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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司徒陌将如意搂在怀里,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额头相抵,一边啄着她的嘴唇,一边在她耳边不知轻声说些什么。 我顿时觉得自己可笑莫名,虽然我从不曾放置感情在那厮身上,但今日亲眼见到他的诸般手段,对我如此,对如意又如此,不知私下里对秋红又是如何。 我心中冷笑,男人爱说女人心眼小,女人心眼是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人,而男人自诩心胸宽广,广到可以住下多人,如此博爱,让人叹为观止。 第21章 中秋家宴过后,我染了风寒,司徒陌请来的大夫说我是内里积郁,五脏不调所致。 我听不懂他那些文绉绉的书面文章,只按他规定的一日三顿按时煎药服下。 大夫临走前嘱咐管家,我这风寒传染性极强,切记不能与人共处,需得大好后三日才能与人亲近。 管家一一应下,大夫走后便命人拿木板封了我的院门。 仅留下一送饭的小孔,用于一日三餐及药膳的递送。 我一向注意锻炼,身体也算强健,大病小痛的也极少,谁知这一病却病了许久。 药是一碗碗地喝下,人却始终不见大好,大夫曾嘱咐我,每回喝下药膳都会发热发汗,让我注意换上干爽的衣裳,以免湿衣黏身,寒气入体。 可我却好生奇怪,每回喝下药膳,别说是出汗,还会打冷颤,我越想越觉得蹊跷,第二日管家来送饭时,我隔着小孔请他帮我再找大夫来瞧瞧。 谁知这大夫却不见踪影,我坐等右等,堪堪过了三日,我终于绝望,心中清楚,这是被人算计了。 怕是要困死此间了。 如果说之前还对司徒陌抱着一丝希冀的话,到了今时今日,终于觉出自己的可笑来。 我不再食用药膳,每每接过后都偷偷倒入院后的草丛,看着那郁郁葱葱的杂草一日日败落,我若说没有心惊,便是虚言。 我白日里闲来无事,独自坐于院中,思来想去,谁会与我这样的无害角色过不去。 答案呼之欲出,谁在这样的境地里都会心生恨意,我与这人无冤无仇,要说是为了争个男人,我更是恶向胆边生,你若喜欢,我拱手相送,何苦如此苦苦相逼,要置我与死地呢? 自然是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 我心生计较,再去接饭的时候便用白色脂粉将自己的脸色遮掩起来。 一日比一日妆浓。北北 待到我估算的日子差不多,我便不再去接药膳,任着它搁置在孔洞处。 我饿了两日,门外时不时有人过来唤我,“婉柔姨娘,婉柔姨娘”,我充耳不闻,卧在塌上,一动不动。 第二日黄昏时分,大门处的门板被撬开,有人推门进来,是管家的声音,中气十足,却刻意压着声音,“苏姨娘,你可还安好?” 待他到得跟前,我便坐直了身子,毫无畏惧,与他直视,“管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早已好了,你这便带着我去见三爷吧。” 饶是管家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见多识广,却也被我吓得不轻,他努力稳住身子,故作镇定,慌不迭中顺着我的话着了我的道,“三爷这会儿在书房里呢。” 我并不慌张,缓缓起身,一路想好了去留,眼前秋黄向紫,我无心看景,只叹命如浮萍,身不由己。 司徒陌正在与人交谈,我硬闯进去,他看似颇为惊讶,“你不是身染风寒,在自个院子里养病吗?” 我并没答他问题,冷眼瞧了瞧那位客人,而立年纪,面如冠玉,穿着打扮不似普通人。 我双手挽花,朝他们福了福。 “三爷,我的病早已大好,今日管家着人看了,已无传染之虞,请三爷放心。” 我复又抬头,“三爷,婉柔以前不懂事,在三爷跟前多有骄纵,望三爷不咎既往,还似从前。” 第22章 自从我在司徒陌跟前示了弱之后,那厮重又摆起威风,我心下懊恼,却又没法发作。 思来想去,心下戚戚。 我被困在院子里十天有余,当中司徒陌从未前来探视,他是真不知情,还是隔岸观火,亦或是始作俑者,我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却无法自控般一再地胡思乱想。 天气很快转凉,司徒陌来我院中的日子屈指可数,虽说我从那场阴谋中逃脱出来后,曾向他卑躬屈膝,但因着事后自个慢慢琢磨,回过味来,又渐渐懈怠下来。 服侍得也不勤勉,自然与他那些妾室不可相提并论。 终有一天,司徒陌在床.事后似无意般问我:“婉儿终日郁郁,所为何事?” 可惜我已不是那个初初落入此地的无知少女,司徒陌这厮的话该当反着来听。 “你前些日子说好了顺服与我,怎么又故态复萌?” 我心中好笑,不知他在执拗什么,亦或是他在人前皆是如此,此种性格,或许在这个朝代比比皆是,但在我眼中,却是累人累己。 我并不能与他道出心中所想,只得敷衍,“婉儿大病初愈,还望三爷体谅。” 那厮便不再多言。 我心中瞧不起这些侥揉作态,却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初冬很快伴着一场小雪翩然而至,与往年不同,我的房里添了炭盆,还有一条狐皮袄子。 我望着这两样物件叹气,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卖身换来得,我越想越是哀怨,心中郁结不得纾解,人消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