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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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腾片好像也不往杯子里冒气泡了。 薛谨有点意外(他本以为除了糖水以外还要付出好几锅炸小黄鱼安抚对方),但他没道理拖延。 第二次酒精棉落下时,沈凌抖了抖,脸都揪了起来,但自始至终没哭一声。 “凌凌,很好。” 第三次。 “你很棒,凌凌。” 第四次。 “没错,非常好,忍住。” 第五…… 沈凌“啪”地伸出爪爪,扒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她吸着鼻子问:“第四次的‘凌凌’称呼奖励呢?” “……凌凌。” “嗯,呜,快点抹第五次。” 作者有话要说: 顺便画个小重点: 【蚊子不会靠近我的衣服和我的生活用品不是吗?所以你才会以那个姿势睡……】 【什么?】 ——的确是因为驱蚊的作用猫猫才会埋成一团,但叼来这些东西的初始目的大概不是这个吧,薛先生。 猫猫:……唔,呜,为了‘凌凌’…… 第40章 第四十只爪爪 第四十只爪爪 薛谨拥有一双漂亮的手。 沈凌又痒又痛, 攥着手指在心里忿忿诅咒“坏棉签坏酒精”,本以为自己也会连带讨厌cao持着这两个工具在她红肿皮肤上又压又按的罪魁祸首—— 但没有。 但凡目光落到自己仆人的双手上,她迁怒的想法就烟消云散。 而卧室床头柜上的台灯灯光起到了完美的衬托。 ……那真的是非常漂亮的手, 沈凌喜欢这双手的每一个地方——她喜欢咬他的手指玩,她喜欢趴在他的手心里睡觉, 她也喜欢不停用rou垫按动着上面突出的指关节……当然啦,目前她最喜欢的还是阿谨手上的小银环, 它拥有奇奇怪怪的属性,有时会闪有时不会闪—— 沈凌眨眨眼。 “阿谨。”她问,“你的小银环呢?” 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一片。 ……而她竟然才注意到? “什么?……哦, 你是说戒指。” 她的丈夫打了个哈欠, 手上上药的动作倒依旧稳重而轻柔:“我似乎把它放到夹克外套的内口袋里了。怎么, 凌凌,你想拿出来拨着玩吗?” 妻子是只猫, 她不喜欢朴素的婚戒也不明白那代表了什么,所以总是用丢垃圾的态度将其藏进床头缝里——薛谨都司空见惯了, 此时倒是有点奇怪沈凌主动提起这东西的动机。 ……啊, 但也不用太疑惑, 以沈凌的个性,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可以完美消耗丑陋小灰环”的新游戏吧。 沈凌没说话。 她盯着薛谨空荡荡的无名指愣了半晌,再开口时语气莫名带上了点不满。 “我才不稀罕那种灰色的小环呢,我是不会选那种东西拨着玩的!” “嗯。腿上的都涂好药了,现在转身, 让我涂后背。” 伟大的祭司觉得自己的发言被无视了。 她鼓起脸瞪着他,坚决不肯转身。 薛谨平和地说:“听话,凌凌。” ……岂有此理!这个仗着本喵宠爱为所欲为的仆人又找到了一个威胁本喵的新武器! 鼓起脸的沈凌转过身去,背对他重新坐好。 “自己把毛衣卷起来。” ……并乖乖地卷起毛衣, 并咬住了下摆的一角固定。 薛谨当然看不到鼓着脸咬衣角的沈凌,他此时也没什么不合时宜的遐思—— 三个月不眠不休猎杀魔物的猎魔人堪比交货日前通宵的社畜,薛谨此时又困又累,脑子也就比一团浆糊稍微好一点点。 不管他入睡之前在心里做出了怎样的决定,此时的薛谨绝不会有“认真冷静下来和沈凌仔细谈谈”“向她表达自己‘不想离婚’意愿后解释其原因”“上网搜索‘如何让女孩离不开你’”等等精力。 他现在就好比半夜起床去洗手间的人,半眯着眼睛在房间里乱摸,开灯关灯、开门关门、打开水龙头关闭水龙头再重新倒回床上——这一套动作都如此流畅娴熟,但你做完后第二天早上甚至不会记得自己昨晚有走去洗手间。 让他从床上猛然惊醒的是沈凌的轻声叫唤,让他撑到现在还没睡倒的是沈凌惨不忍睹的伤口。 虽说作为处男把手贴上妻子赤|裸的后背时他稍微清醒了一瞬间,但清醒的薛先生很快意识到了悲惨的事实—— 作为对方合法的丈夫,他第一次明目张胆地握过沈凌的腿、触碰到沈凌的背,只是为了替她处理蚊子包。 而这种情况还不知要持续到何时,每个向沈凌暗示、请求“性”的想法都会让薛谨愧疚到想去警察局自首,起码判自己三年起步(。) 【触碰不被允许。】 【这是规则。】 ……唉。 清醒的薛先生瞬间决定回到不清醒的状态,这会稍微不那么抑郁一点……大概。 “凌凌,背部处理好了。转过来,处理你的脖子。” “哦……” 沈凌放下了衣服,乖乖转回来。 薛谨再次俯身接近她,手指稍稍蹭过她的脸颊,抚过她耳后的碎发。 他把她那几缕跳跃在颊边的金发别到了耳后,告诉自己“无论哪种方式亲吻头发和亲吻耳背的性质都不一样,那是清醒的你该纠结思考的事情,昏沉的你只想睡觉”。 接着,各方面都给自己做好准备工作的薛mama(是的,这个男人就是达到了告诉自己“不准清醒”就可以完全不清醒的自制境界)毫无遐思、纯洁尊重地往她脖子一侧的蚊子包涂药。 ——但另一方并不这么觉得。 他们贴得很近很近,近到沈凌下意识拔腿就想跑。 她讨厌这个。 奇奇怪怪的,她的耳朵又变痒了。 “阿谨……” 沈凌轻微晃了晃脑袋,似乎有点难受地皱起眉:“你今晚好奇怪。” “再忍一忍,”薛谨正在按压她颈后被抓破的小包,“凌凌,耐心。” “……就是这个奇怪啦!”沈凌更大幅度地晃起脑袋,毛耳朵抖出了“扑棱棱”的轻响,“你怎么突然对我换称呼了?而且你刚才主动……” “嗯?” 薛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用刚才回复戒指问题时一模一样的语气回答道:“怎么了吗?不要乱抖脑袋,这会干扰我上药……再抖脑袋我就要对你采取惩罚措施。” 嗬! 惩罚措施?! 胆子大到能吹气球的仆人吗?! 愚蠢的,失敬的仆人,就让本喵来教训你—— “怎么?”沈·高贵无比的祭司·凌,“你打算采取什么惩罚措施?阿谨,你说说看——” 薛·看似很清醒实则脑子一片浆糊·谨脱口而出:“亲你耳朵。” 沈凌:“……” 她瞬间“啪”地捂住了乱抖的耳朵,大声转移话题:“你这次忘说凌凌了!” “好的,凌凌。” 薛浆糊继续给她上药,而高贵无比的祭司因为蚊子包以外的奇怪东西憋红了脸。 气氛陡然安静。 正是因为薛谨的意识位于混沌状态,他才会很自然地对沈凌说出那个称呼,却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要去解释更换称呼的原因—— 因为过去他每一次说出“沈小姐”时,心里响起的都是“凌凌”。 不过是过于克制,这称呼不允许被沈凌听见而已。 但就在昏睡前,薛谨给自己下的桎梏已经因为某个决定而松动……尽管此时困倦的主人没有真正去思考这松动意味着什么。 松动后的桎梏默许了“凌凌”与一个印在头发上的额头吻。 ……当然,即便是几乎由潜意识cao控的薛谨,也只会默许这个程度的行为。 仅仅如此。 【灾祸之主……真好笑。】 【那个脏东西在期待什么呢?】 【他以为我会……吗?做朋友?开什么玩笑!】 终于,薛谨把用光的棉签扔进塑料袋,重新旋紧了盛放酒精的瓶子。 他后撤了几下,坐在了床头,而沈凌抱着手臂,还在和之前莫名退缩的她自己生闷气。 “好了,凌凌,已经全部上完药。”薛谨说,按着自己的膝盖缓缓站起,“按着约定的,我去给你熬糖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