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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意外永远能打破人所有的幻想。 那之后她差点不能跳舞,住在舅舅耿岩的家里,整天就是被锁在屋子里,听着无休止的打骂声,还要被骂成是拖油瓶。 住进程家后,她也像是水面的浮萍,扎不下根,也从没敢于去奢望同等炽热的爱。 程怀恕侧过身,低低去哄:“别哭了。” 果然,棠宁止住了抽泣,可又没忍住打了个哭嗝。 小姑娘双眼通红地看着他,如同一只淋了雨的小兔子。 模样可怜又好笑。 程怀恕吻过滑落到她下颚的泪珠,眼神弥着缱绻柔情,承诺说:“叔叔永远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字数多来的晚了,这章再掉十五个红包,随机来! 第29章 —— 孟亚松的电话打过来时, 程怀恕正照看着醉得晕乎乎的小姑娘。 棠宁呼吸平缓,干涸的泪痕凝固在白里透红的脸颊。 长发如绸,柔顺地垂在耳侧。 她睡着的时候, 也会呈现出防御性姿态,像一只蜷缩着刺猬。 也得亏他的肩膀一直在旁边, 否则小姑娘还不知道要东倒西歪多少回。 最后, 程怀恕还是把多余的那串糖葫芦吃了。 他不喜欢吃甜食。 可一想到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问他要不要吃时,他又不舍得扔掉了。 酸酸甜甜的口感弥漫在喉头,程怀恕又没忍住, 灌了两口冷水。 确实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要不然怎么说是小孩儿喜欢吃的东西? 孟亚松已经被前面一辆车送到军区了, 他趁着还能有精神说话, 炫耀般给程怀恕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是醉太狠了还是怎么, 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程队......我够义气吧,春宵一刻, 兄弟就不打扰你了——” 程怀恕一脸黑线地听完。 看来喝醉了酒品不好的不止肩头上靠着的小孩儿, 连孟亚松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新兵稳当地开着吉普车, 穿梭在山路间, 贼兮兮地问:“程队, 我们是不是很快能有嫂子了?” “快了。”程怀恕哑声说完, 黑瞳里沉淀着温柔与坚定。 深夜,雪落无声。 明沂镇被这场大雨覆盖着, 低矮的房屋上像铺了层厚厚的棉被,一眼望去,白雪皑皑,构成银装素裹的世界。 棠宁的意识到后面已经很模糊了, 她只记得自己被人背到了旅馆的床上。 旅馆的床还是硬邦邦的,硌腰硌的她翻来覆去好几次。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谁帮她盖上的被子,还扶着她起来喝了口水。 甜甜的蜂蜜水很快消解了烈酒带来的烧灼感,喉头与胸腔都好受了许多。 再次醒来时,大雪终于停下。 明沂镇也由于这场大雪迎来了一次大规模的停电,虽然只持续了几个小时,但也造成了不少商铺关门,繁华的镇上一夜间变得像无人居住般沉寂。 早晨,有人出行时还看到了不少鸟儿迁徙的场景,大片大片地飞走,黑沉沉的看着压抑。 不过并没有多少人在意空中的异样,权当只是天气凉了,候鸟又开始新一波的南徙。 棠宁是被门口的交谈声吵醒的。 尽管夏桃很努力的压低了嗓音,但耐不住栗组长是个大嗓门,说起话来恨不得方圆几里都听得见。 夏桃细细品了下,总结道:“栗组长,您的意思是我们今天需要去明沂镇上的小学,然后给他们排新年晚会的舞蹈,是吗?” 栗组长摸了下下巴,眉头舒展着:“明沂镇的师资力量有限,听说你们来了,就希望你们能帮忙大家完成好这一次新年晚会。” 夏桃还记得他们第一天晚上来临城,就是在这个地方的小学食堂吃的饭。 不过那时候路途辛苦,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校园。 “你们有时间就今天白天过去,给他们排舞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栗组长憨厚地笑着,示意说,“小夏,你也记得把这事儿跟小棠传达一下。” 夏桃回到房间,就看见棠宁从床上坐起来了。 “宁宁,你醒了呀。”夏桃摸了下她的额头,“头疼不疼?” 由于前几天她生病了,棠宁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夏桃现在对她回馈的关照就更多了。 棠宁摇摇头,咕哝道:“不疼。” “昨晚上是程少校背你回来的哦,还给你盖被子来着,你就没有别的要问的?”夏桃找了把椅子坐下,啃了口刚洗的苹果。 棠宁的心头涌上一丝不妙的预感,挣扎了一番,她认命般反问了句:“我不会吐了吧?” 夏桃想了想,说:“没有吧,我看他身上还是那身衬衫,挺干净清爽的。” “那就好......”棠宁没来由地心虚了一阵。 她只记得自己醉酒后整个人都在晃,胃里更是灼热颠簸的想吐。 要是一个没忍住,吐到程怀恕身上,那才可能是没脸面对他了。 棠宁的眼睫动了动,一脸纠结:“我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夏桃吃着苹果,囫囵地说,“你要不然问问程怀恕?” “还是算了吧。”她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问起来,总感觉这么大人了喝醉了还要背回来,也挺......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