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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需要克制,这个道理他很早就懂。 可在浴室弄的那一回,根本纾解不了什么。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食髓知味是什么滋味。 他指尖掐着烟,缓缓吐出口烟圈,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淡淡嘲意。 等棠宁换好睡裙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像是一株新鲜绽放的百合。 她用的是上回去超市时买的沐浴露,两个人现在身上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程怀恕摁灭指尖的烟,又将窗户都打开,怕烟味呛到她。 他走过来,视线落到她身上,柔声问了句:“肚子还难受吗?” 棠宁实话实话:“有点儿疼。” 他对这方面就是妥妥的直男,闻言眉头一皱:“每次来都疼?” “体质原因吧,我每次生理期头两天会有点儿不舒服。”棠宁掀开被子,整个人蜷缩进去。 男人的瞳仁是纯粹的黑,这么直截了当地看过来时,她心头微微悸动,又把被子裹的紧了些。 程怀恕坐在床沿,发觉她手脚冰凉,又给她暖了会儿,还附赠了揉肚子的贴心服务。 活生生的像在挠一只小奶猫。 想象着画面,程怀恕轻哂了声,侧颜的棱角都柔和下来。 棠宁轻声唤道:“叔叔······” 程怀恕:“嗯?” “你要不就在这儿睡吧。”棠宁舔舔唇,解释说,“本来这就是你的房间。” 说完,她还腾了个位置,将主卧的大床腾出大半的空间,自己只占据了床沿一侧。 暗夜里,程怀恕的眸色愈发黝黑。 都是成年人,这话背后的邀请性和暗示性太足。 可这话从棠宁口中说出来的,可能小姑娘就没多想,单纯想跟他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况且棠宁现在还是生理期,他要是真想做什么,那才是不做人。 心思一派明朗后,程怀恕掀开被子,跟着躺下。 棠宁背对着他,只感觉的到身旁腾出的空处被重量压陷。 小姑娘有点儿困倦了,见他真躺下来,细幼的胳膊很轻地环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往怀里蹭了下,瓮声瓮气道:“困了······” 程怀恕揉着她后颈,没让小姑娘在怀里继续蹭。 万一再撩起火来,她又不负责灭火。 困顿中,棠宁阖着眼皮,唇角弯着,像是睡觉时都是带着幸福入梦的。 程怀恕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了唇,大掌轻拍了下朝着自己的背脊,跟抱小孩儿一样哄道:“睡吧。” 他睡觉很规矩,而且睡眠很浅。 所以半梦半醒间,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原因是小姑娘把被子都卷走了。 睡在一张床上之前,他是真没想过小姑娘睡个觉都不老实。 想着棠宁怕冷,程怀恕好笑地任由她把被子卷过去,自己又抱了床被子躺下。 翌日,在部队里习惯的生物钟让程怀恕很早就睁了眼。 他动作很轻地起床洗漱,一点儿都没打扰到酣眠中的棠宁。 等到棠宁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时,程怀恕早就晨练回来了。 要不是她现在生理期,棠宁想象的到,自己肯定也是要被提溜起来运动的。 那盆玛格丽特在今天早晨终于开了花。 虽然没有完全盛放,但粉色团成几簇,在风中摇曳着,看起来秾丽又鲜活。 棠宁心情大好地给盆栽浇了水,又侧过头交待说:“今天要去舞团训练。” 离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身为替补,她也不能持有任何懈怠的心。 秦潇潇当主舞其实也就是捡了个漏,但现在主舞位在她身上,暂时屈居人下,对棠宁来说也不影响什么。 认真对待每一个表演的舞台,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 要是因为秦潇潇就对舞台失去了投入的热情,那才是得不偿失。 另一边,程怀恕换上军衬,扣好皮带,也跟她一起出了门。 他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很快就要收假,投入到为国际军事竞赛的准备训练当中。 参谋长这回组调的都是年轻身体素质强的新兵,头一回参加这种国际赛事,新兵蛋子都兴奋得不行。 但参与的毕竟是国际赛事,代表的是祖国至高无上的荣誉。 在一众精兵强将里,程怀恕被参谋长点名任命为队长。 他在里面是少校军衔,也有过参与国际军事竞赛的经验,当队长是众望所归。 针对空降排比赛中跳伞后急行军、定向越野、班越障接力几个项目,训练计划也就这么制定下来。 训练强度是一等一的大,一进军营,他几乎没多少闲着的时间。 晚上回到宿舍,程怀恕往往都是冲个战斗澡,洗去白天训练的汗,然后例行询问小姑娘的日常。 他的口吻往往松散简洁,打字过来就是“好好吃饭”“早点睡”诸如此类的话。 爹系男友名不虚传。 虽然见不到人,但棠宁抱着个手机,也能乐不可支的。 夏桃看见了,只会啧啧几声,感慨说:“我怀疑程怀恕上辈子是个男狐狸精,才多久没见,就把我们宁宁的魂给勾走了。” 棠宁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后知后觉地嘟囔了声:“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不过热恋期就是这样,隔了一天不见,就能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