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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听到 Clubbing 这个词,不由得回想起他们相识的第一个晚上。红裙红唇的京余性感妩媚,似乎比眼前之人一下子成熟了十岁。他微微感到有些不太自在,那晚强烈的性吸引力和眼下坐在对面以智慧征服于他的女孩判若两人。 “不好意思,空手道社长找我出去 Clubbing,一般他们都是每星期三去 Clubbing,今天比赛好像得了一等奖就临时加演一场庆祝一下。” 原来那个亚当还是空手道社的社长,菲利普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我还记得你教我怎么喝龙舌兰,你对 Clubbing 文化了解很多。” 这次轮到京余不好意思了。 “也没有,就是每周三和他们出去 Clubbing 的次数多了。” 菲利普怎么忘记了京余还有这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在白天思维敏捷雄论滔滔的心理学博士生,夜晚在舞池里颠倒众生。如今反过来论证,他会被颠倒,难道其他人就不会被颠倒吗?在她另外半个酒精迷醉,灯光晃动的鲜活年轻人世界里,他是个连龙舌兰都不知道怎么喝的老年人。 “呃,那你一般星期三都几点钟结束?” 他不知道该如何将这番话说的不要太过唐突。 “我不是想要干涉你的生活。只是如果我们以男女朋友的方式交往下去,我们一定会面临生活习惯上的磨合。我每天固定时间晚上十点准时睡觉,如果你每星期三晚上出去 Clubbing,随着双方感情的投入我一定会担心你的安全问题,这样就涉及到怎样来接送你回公寓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能来和我一起 Clubbing 呢?” 菲利普被问住了,他来自于欧洲这个 Clubbing 文化的发源地,但即使在柏林都没有能使他养成这样的习惯,他似乎天生不太忍受得了拥挤的人群和震耳欲聋的音乐,上一次数学系为他们整个交流团接风时他还先是喝了五盎司杯的伏特加才能抵制住深夜不眠的困倦,勉强撑过了整个社交流程。但也是那个神奇的夜晚,他遇见了复杂多面,难以用数字分析与逻辑推理的京余。 “因为我每天晚上固定时间十点睡觉……不睡觉会很困的,第二天没办法好好做统计。” 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像个白痴,在京余旺盛的生命力面前,自己僵化重复的生活只能显得他沉疴垂暮。 “可是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也会想要带你出现在我的社交圈子里。” 刚刚的困惑也许有了答案,正是她充满好奇和无畏的年轻才总能为他带来无限的惊喜。京余还未展开的人生卷幅中充满了未定之数,她应该去享受青春,而不是和他一起把自己陷死在条条框框的日常之中。 于是菲利普艰难的开口。 “我已经三十二岁了,现在 date 的方向都是朝着缔结婚姻的方向发展。你现在应该是拥抱未知之数的时候,而我……想要稳定下来。” 对面的京余面无表情。 菲利普闭闭眼睛,在他的理想状态中,男女恋爱应该和两个科研小组的合作一样,在开始前开诚布公的就目前问题进行理智的谈判,总和资源各展其长,然后齐心协力的共同推进目标,只不过将科研小组的学术目标换成两个人对未来家庭生活的向往,这样总好过开始之后再发现隐患要高效。 “我的想法是如果我们的感情进展顺利,在你毕业之后我们可以讨论是我留下来在上海工作或者你和我回柏林也好。我们会按照结婚为目标进行交往,组成家庭。” 在西方价值观中,人在一生各个阶段寻找的伴侣是有不同阶段需求的。欧洲人平均十四岁开始 date,先是不着边际的约会各种不同类型的对象,享受恋爱过程积累经验。成年之后感情开始逐渐稳定起来,直到做好准备与一个人组建家庭,携手共老。菲利普知道自己的观念太过传统,在第一次约会就和女孩子说什么结婚成家的昏话。但他自觉已经过了那个享受恋爱,以单纯经历感情为主的年纪。 “你……还太年轻。” 菲利普不需要借助任何的统计学工具就知道这样漫无目的的继续下去并没有意义,他可能并不是京余想要的人,也许那天在 Clubbing 门外直言让他不要师生恋的空手道社长更为合适,那种可以陪她彻夜 Clubbing,同样年轻旺盛的男性。 “你说的对。” 相比起他痛苦斟酌的左右权衡,京余更当机立断。 她垂下睫毛,潺潺流水般不假思索的每一个字从粉红色的双唇里涌出来,但砸在任何人的耳里都像是不可承受的瀑布之重。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一段关系的开始双方必须经过磨合。我们的生活习惯实在是天差地别,就像我想要的男朋友是可以和我一起 Clubbing 的人,而你的生活像一张火车排班表。我现在还年轻,你说的婚姻和未来对我来说都还太早。我可能今天和这个男生在一起,明天就做好分手的准备。就算老天开眼我能活到八十岁吧,我也无法想象要用余下的六十年去面对同一个人同一张脸的样子。我喜欢你,但我不想把我的青春花在和你痛苦磨合上,然后你又要走了。” 菲利普愣住半天,学心理学的人果然厉害,她明明是在陈述事实,他的手指却藏在西装外套的袖口中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从统计学的角度,因为我只是一个交流学者,结束交流之后回到柏林的概率很大,我们有未来的可能性的确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