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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没急着走,看看手里的图纸,满是无解,算了,反正现在恒初不是她的,管那么多做什么,还是交给别人观摩吧。 会议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有点饿了。”谢星临同样没急着走,单条胳膊垫在黑色会议板桌上,侧脸靠上去,以极佳的视角去看女孩,“你想吃什么。” 他邀请女孩不是要不要,而是直奔主题。 可惜初春不打算买账,正要拒绝的时候,头顶上方的灯突然灭掉。 停电了? 心中浮现出疑惑的时候,外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失火了。” 这一句让原本沉静但浮躁的场面变得喧嚣起来,会议室里其他人条件反射地站起来,试着往门口奔去,因为昏暗,手忙脚乱,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去寻找出口。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浓烟滚滚,门一打开,更多的黑色浓雾扑面而来。 谢星临很快反应,立刻起身,抓住初春的手,“走——” 刚到门口,已经走到外面的人又突然退回来,原因是看不见眼前的路,而且听着那边喧嚣的声音,安全出口似乎被堵住了,而电梯里也同时困着一堆人,其中便有一些小老板以及黎郁。 会议室因为隔得远,浓烟还不太多,有人试着爬向窗口呼吸新鲜的口气。 没有人去想着是意外起火还是人为火灾,大家此时此刻只想着如何快速逃离。 电梯口,黎郁的保镖苏案将电梯门踹得砰砰作响,依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消防柜就在附近,然而钥匙不知道被谁拿走了,苏案用重物敲碎玻璃后从中取出灭火器。 除去他以外的其他人仍然在奋力挣扎,安全出口的白色大门紧闭,不知道被谁关得这么死,好像就是要置他们死地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浓烟越来越多,而他们面对被堵住的出口以及悬空的电梯毫无办法。 更有人看过窗外的情况之后绝望的喊:“完了,正值高峰期,消防车被堵在路上了。” 比起炎热和灼烧的痛苦,浓烟更容易让人的意志陷入昏迷。 初春摸着黑,蹲在地上,手里握着手机,已经打过消防电话了,但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危急,外面刚才已经有人被浓烟冲昏迷,还有人被吊灯砸伤。 谢星临协助苏案去在外面走廊灭火以及救人,她的身边只有浓烟和一群同样只能等待的人。 走廊里的浓烟比室内还要多,初春低声呢喃:“谢星临……” 这小子向来都是这个血性,玩世不恭又极具一颗赤诚之心,当初野外极限冒险,遭遇雪山崩塌,他也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可能存活的同伴。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初春,你在哪。” 是谢宴的声音。 “我在……”初春大脑一团乱,因为吸入不少浓烟,声音格外沙哑,“会议室。” 谢宴没有再说话,但两人的通话没有就这样挂断。 他也在吗。 初春听到外面的动静,似乎有人在撬安全门。 事已至此基本肯定是有人纵火的了,而且胆子很大,竟然敢在腾辉集聚这么多大小老版的场合胡作非为。 隔着电波,她听见谢宴那边的动静。 不仅仅有他一个人,还有其他楼层过来搭救的员工和保安,他们同样对被人恶意锁住的门束手无策。 这里是腾辉分部,设施老旧,消防勉强过关,但如果有人刻意危害的话很难找到可实施的应对措施。 不知过了多久,门总算被打开,但通道的人被扑面的浓烟弄得连连后退。 谢宴朝人要了口罩之后,没几秒的功夫人已经冲进去,与此同时里面有人走出来,浑身的衣服都遍满黑灰,蓬头垢面,显露出的五官却依然冷硬,对保安问道:“电房在哪。” 保安指了个方向之后,苏案迅速离开。 会议室里,初春和其他人一样都捂着口鼻往安全通道走去,人员众多不知道是谁撞了她一下,膝盖硬生生磕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挣扎着爬起来,整个人已经被人腾空抱起。 额头抵着男人的怀抱,她眼睛被眼熏得难受,不由得闭上,凭感觉叫道:“谢宴。” “我在。” 他低声应着,将口罩给她戴上,步伐很快地离开滚热的周围。 安全通道也弥漫着大量浓烟,谢宴带她下到两节台阶的时候,初春呢喃:“谢星临……还在。” 谢宴双手一僵。 “你先放我下来。”初春揉了揉眼睛,双脚着了地,小腿仍然打颤。 谢宴问:“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好像和那个保镖在一起……”初春摇头,抬头看向nongnong的烟雾,小脸上浮现起担忧。 刚才逃离的人中并没有发现谢星临的踪迹。 他是不是又和伤者被困在里面。 “你先走,我过去看看。”谢宴说,拍拍她的后背,“现在就走。” “……这个给你。”她把口罩拿给他,又迟疑,“那边的烟太多,你……” 话还没说完,唇突然被他轻轻印了下。 不到一秒的功夫,谢宴已经抽身,留给她模糊的背影。 “谢宴。”初春再喊,已经迟了,人下意识跟过去,却被保安及时拦住,并且加以驱赶。 太多的人留在之类不仅仅会对呼吸系统有影响,而且会妨碍消防员的救援,电梯那里还困着一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