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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救小侄子出去,除了血缘情深,还认为他是替他照顾初春的人。 谢星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二叔差的,并不止一星半点。 再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谢星临心口百味杂陈,眼睛看向门外,无意识问道:“二叔是不是在外面?” 初春侧首瞥一眼,“不知道,他刚才在和别人讲话。” 谢星临:“其实我早就醒了。” 初春微愣。 “我想去看看你,但护士说,你在二叔的病房。”谢星临抿唇,“他昏迷了,情况是不是比我严重?” “我……不知道。” 按理来说谢星临伤的应该更重一些吧? 初春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在意她的前后看望顺序。 她当时第一个念头是谢星临伤得比较重,可能很迟才醒过来,所以她先看的谢宴。 但去他病房以后就把谢星临给忘了,甚至等谢宴很久,才等到他醒来,甚至在他能起身之后才想起来还有谢星临。 谢星临慢慢起身,从床上下去。 他身上有不少烧伤痕迹。 初春下意识提醒:“你慢点——” 谢星临还没出去,门已经开了。 谢宴手里握着手机,似乎刚刚结束完通话,没顾他们两个惊诧表情,“纵火凶手找到了。” 初春问:“谁?” “腾辉的员工。”谢宴说,“说是经常被黎郁训斥产生不满心理。” “那也不能拿那么多人的生命开玩笑吧。” “已经自首被逮捕了。” 初春叹息,实在想不清楚有什么矛盾是私下解决不了需要报复社会的。 虽然被自首逮捕,但总让人感觉怪怪的。 说话间,初春见黎郁的病房被打开,听见里面苏醒的动静,便侧了侧身,“我先离开一下。” 扔下叔侄两个面面相觑。 “别站着,你去休息。”谢宴丢下一句,自己先进的病房,然后倒一杯水,“水喝了吗?” 谢星临坐在沙发上,接过水杯,继续一瞬不瞬地望着二叔,“你和她现在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 她会离开他呗。 “我骗你了,二叔。”谢星临抿了口水,慢慢道,“我和初春只是朋友,在美国连手都没牵过,她从抑郁中走出来靠的是自己,并不是我;她甚至不太看得上有过很多女朋友的我;我更没有资格追随她一起走……” 谢宴意外,但不惊讶。 “我之前以为我把你赶走,再持之以恒地追求她会成功,但现在,放弃了。”谢星临说,“我没有输,只是觉得,我没有二叔那么喜欢她。” 顿了顿,他一笑而过,“在火灾里,如果我和二叔角色对换的话,我是不会以那样的理由,去救二叔的。” 可能这是人的性格。 谢小少爷注定是利己主义。 少一个抢江山和美人的竞争对手,日后不知道会过得有多轻松。 他可以救别人,也可以救二叔,但他不会以,希望二叔照顾自己喜欢的女孩这个理由去救人。 他没那么伟大。 “我在美国那边有自己的事业。”谢星临深呼吸,“爷爷之前就给我钱玩投资,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至于腾辉,老头子可能只是想试探试探你,以后没了他,你会不会多照顾照顾我。” “他不需要试探我。”谢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坦白产生太多的情绪变化,“在他心里,我的地位不比你低。” 谢星临唇际微扬,似乎不信,想想又觉得有道理,毕竟都是同血脉,可能在外人来看老头子更疼孙子,但谢老爷对谢宴,只是另一种对儿子的疼爱方式。 只不过谢家的人都不太会表达。 “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谢星临问。 “老年痴呆。”谢宴淡淡道,“天天叫你奶奶的小名,清醒之后又不承认。” “这是什么情况。” “可能,后悔了吧。” 谢星临对爷爷和奶奶了解的事情并不多,却也知道奶奶生前很少受爷爷待见,死之前死之后都没等到爷爷的归来。 现在人离开二十多年,再谈后悔,是打算去黄泉谈吗。 三天后,谢星临出院,回家静养。 而当天出院当天回去的谢宴这段时间除去忙公司的事情,也在调查火灾案件,以及不得不抽空观察隔壁别墅的小姑娘有没有要走的痕迹。 他可以通过多种观察。 初春家的院中有不少盆栽,她要是走的话要么会让人移走,要么会派人过来定时浇水,依照她每天都过来浇水的习惯来看,暂时不会走。 初春的飞机票应该使用这天,谢宴根据卫·爱情导航·准的建议,将自己有着轻微烧伤痕迹的胳膊用纱布包裹起来,在初春给盆栽浇水的时候,在她眼前晃悠两圈。 然后,他问道:“你今天要走吗。” 在她点头之前,男人胳膊的那一抹白布晃晃悠悠,又强调地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初春:“怎么了?” “我受伤了。” “……不是好了吗?” “昨天碰到水,伤口感染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惊道,人凑过来,隔着两道铁栅栏要去看伤势,“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