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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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现在看什么都会自动套上402的脸。 看似冷淡,却异常炙热的、坚硬的、属于男人的……胸膛。 “……我疯了。” 她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爬坐起身。 肚子咕噜噜直叫,这才意识到又错过了饭点。 到南山镇后,沈倪每顿都是外卖。 她把外卖软件翻遍了,据她了解整个镇子能外送的商家数不出十个手指。至于晚上八点以后还幸存的…… 抱歉,只有肯塔基,阿姨奶茶,香奶奶串考炸鸡。 今晚再次错过饭点。 沈倪洗了把脸,为了不吃以上那三家,被迫起身去老街上找吃的。 八点以后的老街零星亮着几盏灯,附近还在营业的只剩好运面馆了。 沈倪没的选择,进去点了碗阳春面,打包带走。 南方的面食不如北方劲道,但胜在汤底嫩而鲜。 她拎着塑料袋晃晃悠悠从老街出来,一路张望有没有别家饭店值得下次探寻。 香樟路拢共就那么长,不知不觉已经抵达巷口。 饭馆倒是一家都没寻着。 小镇的作息与大城市不一样。 早上起得早,晚上收工也早。 四五点吃好晚饭,六七点跳完广场舞聊完天,镇子就静下来了。 这会儿穿街走巷,尤其是走里春巷这样连车都开不进的小巷子,还是挺考验心理素质的。 沈倪尽量走在靠路灯一侧。 快到巷子中段,迎面来了个人。男人身形,不高但扎实。 那人留着寸头,穿件黑色短t,擦肩而过的瞬间,朝沈倪望了一眼。 吁—— 那人挑起三角眼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沈倪仿佛从这声流氓哨中听出了熟悉感。 她记得下午有个寸头王八蛋骑着小电驴路过溅了她一身水。 沈倪回瞥了他一眼。 是个精瘦的男人,膀子上却不缺肌rou。 再细看,与那天在楼下砸玻璃的也似乎是一拨人。 寸头停下步,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吊儿郎当地问她:“脸熟啊,美女。你和那栋四楼的江医生什么关系?” “关你屁事。”沈倪不高兴地回。 “哦,那就是有关系了?”寸头自己做了决定,伸手来扯她:“那大家都是朋友。江医生的朋友就是哥的朋友。走,哥请你吃烧烤去。” 沈倪没见过大半夜明目张胆就上来扯人的。 那人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想都没想拔腿就跑。 寸头被她闹了个反应不及,慢一拍才想到抬腿去追。 两重高地不一的脚步声混在一起。 沈倪穿着运动鞋,跑得不慢。但寸头显然练过,没出十米脚步声就渐近。 她二话不说把塑料袋往后猛得一甩,连面带汤。来不及回头看泼没泼空,就听身后脚步一阵凌乱。 跑出巷子外面就有人了。 前面一拐,马上就是单元楼了。 沈倪如此安慰自己,奋力往前狂奔。 恍惚间仿佛远远看到形似江以明的身影。 她怕看错,大喊一声:“江医生!” 居民楼门口的身影似乎停了一下,好像看过来了,又好像没有。 太黑了,她不敢确定。 沈倪想起他在镇上的风评,看到希望般用力大喊:“江以明!” 听到了吧? 他绝对听到了吧? 虽然脾气时好时坏,但他本质是个好人对吧? 沈倪跑得五脏六腑都要混到一起,嗓子眼蔓延起了血腥气。 她听到身后脚步越来越近,几乎到了伸手就能拽住她的距离。 而不远处的身影在停顿过后,倏地径直拐进了居民楼。 沈倪差点眼前一黑栽倒。 想是跑不过寸头了。 她一个急刹车抄起巷子里的破扫帚就向后挥了过去。 扫帚划出一道风声,在寂静小巷里听起来格外真切。 寸头避之不及,实打实挨了一下。 沈倪喘着气,突然想到小流氓追她之前问的那句“认不认识四楼江医生”。 她冒出一肚子委屈和怒火。 王八蛋江以明,绝对是他得罪了人。 砸的是四楼的玻璃,在巷子里等的也是他。 人家压根就是找他的,跟自己有鬼个关系! 沈倪举着扫帚,她这个阵势压根唬不了寸头。 何况寸头挨了一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甩开膀子继续上来扯她手臂。 沈倪没法,边退边朝远处居民楼喊救命。 她不敢把背露给寸头,也不知道身后什么情况。 快退到巷口的时候,寸头突然眯了下眼。 紧接着,沈倪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嗓音。 “做什么。” 沈倪猛地回头,就见刚才消失在单元楼门口的身影去而复返。 不再是白天的黑t运动裤,好像刚参加完什么重要的活动回来。在燥热的夏天穿起了衬衣,袖口挽了几道到手肘处。黯淡路灯照得整个人禁欲感十足。 江以明静立在巷口,视线落停在她身上。 沈倪立马找准机会溜到他边上,近距离再看,只觉得他眼皮懒懒下垂的样子看起来更不好惹。 寸头呵了声往前一步。 江以明一如既往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手心朝上,朝寸头弯起手指。 “过来试试。” 第6章 秘密 江以明足足比寸头高了一个头,光从身高就能感受到威压。 况且他身上又不是没有肌rou。 沈倪想到撞到他怀里的那瞬触感,刚平复下来的心跳猛地回蹿。 “哦,江医生啊。”寸头斜嘴笑了笑,“哪的闲事都有你。” 哪能叫闲事? 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儿! 沈倪按捺住怦怦狂跳的心,从墙角摸了块砖头往江以明手里一塞。 疯狂给他递眼神:你先撑住,我去叫人。 江以明偏开头,那一瞬间表情里少了点不耐,多了些复杂。 他翻译出了她眼神里的内容,不冷不热地回复:“不需要。” 沈倪不清楚像江以明这样的人会怎么解决事端。 要是换薛成俊,说不定刚才一板砖就已经拍了上去。 她退到墙根,脚尖朝外,默默做好跑的准备。 一秒、两秒、三秒…… 沈倪助跑的姿势都快僵了还没见两人打起来。 好不容易,她才见江以明拍了拍手上的灰,面无表情地问寸头:“说说,你想干吗。” 你竟然打算跟一个地痞流氓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