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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立马炸锅,乱做一团。 以方娅为首的站起来忧心的走到林逆涛旁边,温言解语询问他怎么了?眼角红什么?越发把人臊得没脸觉得自己简直窝囊透顶。 以宋之田为首的狞笑着上前搂住不分青红皂白的黑明辉,扭胳膊架肩膀不由分说就先灌他三大杯,帮他漱漱口。 “方姨,我没事,刚煎花生米时油点溅眼睛里了,我真没事,我上楼洗洗。”话没说完他就要跑。 “小涛,过来坐我旁边。” 是王志鹏发话了,趴在他脚边的红星也立起长脑袋吐着长舌头看向林逆涛,林逆涛犹豫了一会儿,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回王志鹏旁边,偷摸着捏捏眼角。 “那糖醋藕丁炸rou丸是你做的?” 渐渐平复了情绪,已经站起来给王志鹏夹菜斟酒的林逆涛动作一顿,点点头。 “我就说,和文清做的一个味儿。”王志鹏笑起来,边往嘴里再夹一个嚼着边说: “以前到你家那小院里蹭饭吃,就老看见你跟在文清后头帮忙剁rou糜,比机器绞出来的可香多了。” 林逆涛没有立即接长辈的话茬,只顾着瞎忙活,布菜换盘收拾残羹剩渣,给众人递湿巾,片刻不敢闲下来。 一餐年夜饭吃成灵魂拷问,一簇簇的火星子都往心里烙。 “王伯伯,对不起,我知道余知检和梁检察官其实最先找上的就是您,您牺牲太大了。” “牺牲?”王志鹏笑起来,拍拍自己的大腿,红星立马站起来前爪离地摇着尾巴把脑袋搁给王志鹏揉来揉去,警犬的身姿二哈的表情。 “我连红星都不如,它服役9年缉凶34人,一直冲在第一线,其中有18人是最后被判了无期以上的重犯,搜出夹带藏匿的毒品近百公斤,最后却因为年纪大了得了骨病关节炎被清退,要不是宋之田花钱收留它,没准它早就成了狗rou锅里的一坨酱香味了,你看它跟你说它牺牲什么了没有?” 说到这,王志鹏忽然抬起酒杯,安静的坐着磕了磕桌面,独饮一口,压着嗓子凑近林逆涛用极低的音量轻声道: “我也不想卢隐舟回来,他要是回来了,能吃多长时间的牢饭都不好说,怎么可能会死得那么痛快。” 林逆涛惊惧的瞪起双眼,看向王志鹏。 却见他波澜不惊面沉似水,依旧平静的撸着红星两耳间的短毛,仿佛刚刚什么也没说,只抬头环视一圈围坐在餐桌边三三两两吹散牛互呛酒量的战友们,接着沉声道: “干了这么多年不上不下的二把手,老子可算是看透了,屁事不顶还憋屈,还不如诸位洒脱。 要说牺牲,这张桌子前头坐着的哪一个不比我牺牲大,我不过是坐办公室里多打了几个电话,调令部署统筹指挥,帮你们把一线办案的阻力和掣肘尽量降低一些罢了。 小涛,你也不用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老是一副愧疚并觉得自己有所亏欠的样子。 明明是我们临潭警队亏欠了你,欠了你一个完整的家和安心成长的八年,在那样的境况里你还能活着回来,就是我们这帮糟老头心里最大的慰藉,要不然,你让我们拿什么面目再去见三两。” 老领导王副局这番话说得挺突然,众人安静下来,各有所思不知该应声附和还是该劝慰,餐厅里喧哗声急止,再一次一片寂静。 眼底有流光,林逆涛一直耷拉着脑袋掩藏面目,直到王志鹏说完他才倏地一下站起来,揽过桌上的三只三两杯,一一倒满。 什么也没说每一杯都轻磕桌面再仰头一口气饮尽,动作利索毫不迟疑,三大杯涤荡胸怀的烈气在胸腹翻转,灼烧血管四肢,酒香熏红了脸色。 林逆涛忽然拉开凳子往后退了一步,扑通一下硬跪到花砖地上,向列席的诸位重重磕头。 方娅急了,边跳起来一拍桌道:“大过年的老王你说这些干什么?看把孩子吓得!”边冲到林逆涛跟前想把人扶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方娅,呛白王志鹏讲话没水平、摆官谱、给人小孩伤口撒盐,说得王志鹏自己都惊骇起来,连忙辩解到: “我不是、我没有、我根本就不是那意思!小涛你赶紧起来啊~~” 结果三个响头磕完,林逆涛自己就重新站起来,抽抽鼻翼向在座的叔伯们摆手称没事,却又倒满一杯酒,再次郑重并真诚的鞠躬说:“谢谢。”轻磕桌面一口饮尽。 连接灌进一斤多彝家自酿高度大麦酒,众人惊诧,又共情并心疼的把林逆涛拉回到餐桌边,给他喂香酥的面点并哄他吃菜喝热汤。 记忆里被林三两架在肩膀上带到公安局炫耀的小小伢子,已经长成模样周正身板挺直的大小伙,周身褪去戾气,眼底逐渐湿润起来,目光灵动,终于能诚心开怀的大笑着,临潭警队的众人心底感怀又难免怅然,轻声长叹一口气。 餐厅里再次满是欢声笑语,相互招呼着喝酒吃rou下饺子支麻将桌。 值班的洪海十点前得归队,剩下的也总要归家和亲人们团聚,大家便抓紧时间团聚说笑热热闹闹,阴霾一吹而散。 期间一直大笑着的林逆涛也架不住长辈们的热情,享受到八岁小孩军军一样的待遇,只准吃糖吃rou喝饮料撸狗毛,不准再沾白酒,更不能不接压祟钱。 只是一斤多高度白酒灌下肚,他早就有点飘了,笑闹了一阵便控制不住的跑到楼上把姜铎的旧衣服翻出来,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谁想来抽走都不给,躲进沙发,边看电视边摆弄新手机,一劲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