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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我只是在想事情。」江之衡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给我的是白贝文化书院的地图。」 「你自己不也是想上来白贝文化书院?你都知道了,难不成我强押你去白言贝?」枝可依笑了一声,嘴角的嘲弄和那天在独立会议室的一模一样:「我老早就说过了,真相不会是想象中那般完美,你不听硬是要相信杜总,待会你就知道后果了。」 「是你们让我来写报导的,现在又这样那样,不觉得很自相矛盾吗?」江之衡不想跟枝可依吵,但总觉得整件事怪怪的。 「你是记者,你怎么把过去呈现给读者、什至是呈现哪部分给读者是你的职业,那不是我们烦恼的事。」枝可依事不关己道。 「你要我们误导读者?」 「我没有这样说过。」枝可依拍了一下手,示意争吵到此为止:「既然你没问题的话,那就赶紧去查你要的数据,这次我们是紧急上来,我需要到鬼差在这边的特别办事处登记,不然就会被当成非法出境。事情搞定之后我再去白贝文化书院找你,没意见?」 江之衡听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径自点了下头,就和枝可依分道扬镳,她去她的特别办事处,而他则去他的档案馆。 他很快就在档案馆找到了邓宇轩、桂铃铃、辛彤和艾子涵的记录,看着他们青春的入学照,总忍不住觉得这是黑得不能再黑的黑历史。但这四几个人,别是投胎转世,他们的魂魄已经被南冲南潚回搞得完全没了,黑历史已成了他们曾经存在的证明,想到这点他就觉得极度唏嘘。 但是没有杜听夏和南潚回的记录。 没有南潚回的他不意外,但杜听夏的找不到他就有点意外。 他不想承认,可他翻了档案馆几乎五遍还是找不到杜听夏的记录,脑里不期然就浮现出枝可依的冷嘲热讽。 不会的,也许只是员工粗心把杜听夏的信息弄丢而已,江之衡这样告诉自己,可心底却又有一丝疑惑的声音——杜听夏经已在学历一事上骗了自己,他不会是骗上加骗吧? 杜听夏这样骗自己下去,不会连整个他告诉自己的回忆也包含了谎言? 江之衡努力否决这个想法,匆匆把档案馆的一切还原好,既然他在这里找不到,那就从另一角度来查核。从着枝可依给他的地图,他来到图书馆满是灰尘的一角,那里连一盏灯也没有,想必也是料到没有人会特别来到这角落翻历史。 他研究了一会,杜听夏的记录依旧是不见纵影,倒是在体育纟的毕业相中找到了南潚回装作阳光的臭屁样。 那家伙身上肌rou也没两块,居然混进了体育系,他身边的人是瞎了吗? 江之衡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又禁不住摇头失笑,明明见也没见过南潚回,怎么会有种感觉对方是个小白脸? 虽然杜听夏没有仔细说明,但说不定南潚回是个肌rou男? 不,这不可能。 江之衡木着脸把毕业册放回原处,虽然他很想继续调查下去,可刚刚他在档案馆花了太多时间,他再待在图书馆的话,人事处那边很可能就会创造新的校园传说。 如果到最后真找不到杜听夏的话,江之衡咬了咬唇,看来他是要想个办法让枝可依开口。 这是最后的手段,也是他很想避免的最后结局,毕竟那家伙肯定没什么好话的。 和图书馆的乱糟糟相反,人事处的数据保留得十分齐全,他只要登入内部网络,轻轻松松就找出了杜鸣春的数据,什至还顺便翻出南冲的档案,看着这姓南的西装骨骨装正常的样子,他发自内心生出一股怒火,若不是他很深知不可以,他真的很想直接删掉南冲的所有纪录。 杜鸣春的档案没什么大问题,倒是南冲的信息倒是引起他一丝的兴趣,上头居然说这家伙有过一次内部纪律处分,对此江之衡都不知好气定好笑,纪律处分?爆炸后南冲都跑了,处分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做做样子。 不对,江之衡忽地发现了不对劲,纪律处分的日期是在悲剧发生之前,也就是说和爆炸无关,南冲是因为其他事件受处分。 江之衡反射性想点开南冲那个处分记录,可没想到由于机密原因,档案额外加了另一层密码,他在位置找了一会,才把特别密码给翻了出来,输入之前他曾猜是不是和研究有关,例如他早在找上杜鸣春之前,已经偷偷做过不少缺德实验,只是一直没出人命。 「贩卖……学位?」 江之衡有些怔神看着屏幕,他没想过南冲居然这么有空,在研究分裂人家的灵魂之余,还有时间用虚假学位赚外快。南冲不过是只潜在人间的鬼,竟然在大学混到这个地步,不过仔细一想也是合理的,不然南潚回怎能莫名其妙当上体育系毕业生。 说起来,那个讉责南冲心理学系新闻稿是什么时候出的? 南冲在人类眼中都死了,他们还特地发通告出来指骂「死者」,不觉得有点过不去吗? 幸好他现在身处人界,很轻易就能从网络上找出那篇新闻稿,和处分报告的日期对比一下,果然,学系不是在骂南冲害死学生一事,而是指他贩卖学位,那时是他先入为主,误把两件事拉到一块。 杜听夏的资料怎么找也找不到,不会是南冲来不及给他建学生档案就给「炸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