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他说得对,匡正没反驳。 他越是冷静,代善越恼火:“匡正,你是ace(2),我也是,你看看咱们那几期,金融街从东到西,只出来咱们两个,”他贴上去,肩膀碰着匡正的肩膀,“咱们对上了,你我这辈子注定是敌手!” 说完,他用力擦过匡正,扬长而去。 (1)龙婆本:龙婆本大师,又称“伏虎罗汉”,泰国当代三大圣僧之一,也指龙婆本大师和龙婆本庙制作的佛牌。 (2)ace:纸牌a,意为王牌。 第209章 “过来,裤子脱了。” 夜里, 宝绽穿着练功的水衣子,腿上架着一把老胡琴,在如意洲的戏台上, 拉着西皮摇板转流水,他身边, 霍匪站得笔直,有模有样地唱: “大太保好似温侯貌, 二太保有如浪里蛟, 三太保上山能擒虎, 四太保剑斩龙一条!” 是《珠帘寨》“数太保”一折,宝绽的拿手好戏。 “五太保力用开山斧! 六太保双手能打滚龙镖, 七太保花枪……” 宝绽的琴停了, 从屁股底下抽出竹尺, “啪”一声抽在他背上:“气口!这句的气口在哪儿, 记不住吗!” 霍匪长这么大, 父母从没管过他,宝绽对他这么严厉, 他不习惯,瞪着眼睛强忍着, 倒一口气接着唱:“七太保花枪真奥妙,八太保钢鞭逞英豪,九太保双锏耍得好, 亚赛个秦叔……” 宝绽的琴又停了, 对他锱铢必较:“这句不行,咬字上的巧劲儿没出来。” 霍匪碾着牙,把t恤从头上拽下去,狠狠甩在台上, 重新唱:“九太保双锏耍得好,亚赛个秦叔宝!” 红彤彤的戏台,他露着结实漂亮的背,还有背上那条张牙舞爪的龙:“十太保手使青龙偃月刀,十一太保虽然他年纪小,一个倒比那一个高!” 短短一段唱,宝绽过了一遍又一遍,磨得霍匪一肚子火,完事儿他捡衣服要走,被宝绽叫住:“上哪儿去?” 霍匪翻着眼睛:“不是唱完了吗?” “谁说完了,”宝绽拿竹尺指着脚下,“过来,裤子脱了。” 哈?霍匪一把捂住裤腰,瞄着台下空荡荡的观众席:“要、要干什么你?” “我的徒弟,光能唱不行,”宝绽是真心教他,“后桥、下岔,都得拿得起来。” “谁是你徒弟……”霍匪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你这楼里都是摄像头。” “走廊上装了,这儿没有,”宝绽拿着师傅的架子,“快点,脱裤子!” 霍匪想起在朝鲜饭店,小工们说宝绽是gay,当时他将信将疑,现在信了,这就是借着教戏明目张胆地性sao扰。他涨红了脸,唰地拉下牛仔裤拉链,里头是街边买的印花大裤衩,裤裆上有个吐舌头的黑狗头。 宝绽压根没往他那儿瞧:“后桥,能下吗?” 霍匪缩着膀子,虚掩着裆:“什么是后桥?” 宝绽帮他把衣服裤子捡起来,扔到椅子上:“下腰。” 霍匪点个头,两手朝上仰起脸,腰上给劲儿往后探,一点点落下去,稳稳当当。 “行啊小子,”宝绽笑了,“有把好腰!” 随口夸他一句,霍匪乐坏了,非绷着脸装不耐烦:“可以了吧?” “撑一会儿,”宝绽看他拱起的那个形儿,不大满意,站过来贴着他,两手捞他的腰,“这儿,使劲儿。” 我cao你……霍匪被他扣住腰眼,脊梁像让电打了,龇牙咧嘴的:“你别掐我腰子!” 宝绽没管他,死死扣住:“往上挺!” 再挺,再挺他妈就……霍匪一口气没撑住,松了腰塌下去,啪嚓坐在地上,宝绽摇了摇头:“不行啊,还得练,来,横岔。” 霍匪让他折腾得一身汗,直摆手。 “那竖岔,”宝绽晃着竹尺,“快点!” 霍匪骂骂咧咧爬起来,提了提花裤衩,右脚向前左脚向后,慢慢劈下去。 可能是岁数小,他筋骨还算软,裤裆离地只有十多公分。 霍匪有点疼:“就到这儿了。” 宝绽两手搭着他的肩,往下摁了摁。 “哎哎疼……”霍匪刚一叫唤,宝绽就抱着他的脖子坐下来,用全身的重量坠住他。 “我cao你妈啊!”霍匪惨叫,扒着宝绽想把他拽下去,宝绽却不松手,紧紧搂着他:“忍一忍!数二十个数!数完就起来!” 二十个数?一个数霍匪也受不了,他先是揪宝绽,然后掐他的rou,怎么都弄不开,只能抱着他嘶吼,眼泪都逼出来了。 “压筋都疼!”耳边,宝绽告诉他,“我像你这么大,我师哥也是这么帮我的!” 霍匪恨死他了,闭着眼,嘶嘶吸气:“到没到!多少个数了!” “十、九、八……”宝绽边数,又往下压了压。 “我cao你妈宝绽!我他妈废了你!我让你哭着喊爸爸!”霍匪疼抽了,吱哇乱叫,突然起了一股劲儿,冲着宝绽的脖子根,一口咬下去。 “啊!”宝绽吃痛,从他身上跳起来,霍匪怀里一下子轻了,两手捂着裤裆倒在台上,呼哧呼哧喘气。 缓了一会儿,他汗涔涔起身,宝绽不见了,后台那边有水声,他揉着大腿根,一瘸一拐走过去。 宝绽洗了把脸,正对着墙上的大镜子看伤口,水衣子脱了半边,颈窝里很红,有深深浅浅的牙印。 霍匪挠了挠头,站到他身后:“没事吧?” 宝绽瞧着镜子里的男孩,生机勃勃,有一双火似的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霍匪耷拉着脑袋,“是你他妈非……” 宝绽转过来,从湿漉漉的额发下看着他:“朝鲜饭店的活儿,辞了吧。” 霍匪仍垂着头,视线落在他身上,淡粉色的,不是脖子上的伤口,是胸前…… “我养活你。”宝绽说。 霍匪的脑子有点胀,一阵阵发麻,心跟着也麻了,像要坏在胸膛里。 宝绽握住他的膀子:“明天给你做身儿练功服,咱们像模像样的。” 霍匪没说话。 宝绽知道今天疼着他了,撸了撸他的头发:“我这儿有学徒钱,不多,你先把高利贷还上,咱们……” 这时身后响了一声,是化妆桌上的手机,宝绽去看,是匡正:我到了。 他扭头跑出去,留霍匪一个人在那儿杵着,满脑子都是人家要养他。傻小子用力搓了搓脸,搓得颧骨通红,然后在屋里乱走,来来回回,自己跟自己做斗争:这事能干吗?被有钱人包养,还是个男的? 他纠结了好半天,不见宝绽回来,推门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他转身折回后台,穿过侧幕,刚往台上迈了一步,就倏地缩回头——宝绽在台下,无光的暗处,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男的,他们贴在一起。 宝绽拉着匡正,翘着脚,用软绵绵的嘴唇去蹭他的嘴,那么粘人那么急,匡正揽着他的背,手一寸寸向下,隔着薄薄一层丝绸,包住他的xx。 “哥……”宝绽在他手里颤抖。 做过了,就不一样了,会变得炙热、主动,非那个人不可。匡正享受着他的热情,在他耳边低语:“早知道你这样,我应该早点……” 宝绽把他的声音吞下去,囫囵咽进肚子,化成一声叹息吐出来,吐回匡正嘴里,再用湿滑的舌尖碾碎。 匡正喘得厉害,从他的耳后吻向脖颈,忽然,宝绽躲了一下,借着台上的光,匡正看见那儿有一个清晰的牙印儿:“谁干的?” 宝绽把衣领子掩上:“那小孩儿。” 小孩?匡正骂:“哪个小兔崽子?” “霍匪,”宝绽说,“我徒弟。” 匡正见过那家伙,野了吧唧的小狼狗:“他咬你干什么?” “练功,”宝绽抿起嘴,“我把他弄疼了。” 匡正皱眉头,很烦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肢体接触,宝绽跟他说过霍匪的事,看在过世丈母娘的面子上,他睁一眼闭一眼,忍了。 “你昨晚没回来,”宝绽担心他,“上哪儿了?” “不是给你发照片打卡了吗,”匡正掐他的脸蛋,“草原。” 宝绽知道是草原:“你上内蒙干什么去?” “外蒙,”匡正说,“蒙古国,小先生让我给你带好。” 宝绽愣愣看着他,他去求小先生了,他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匡正轻啄他的额头:“叫小郝送你回家,我有个会,得回公司。” 宝绽给他捋领带:“我等你吧。” 匡正叹一口气:“我明早还有会。” 宝绽心疼他:“哥,你多久没睡了?” “飞机上睡了,”匡正对他笑,“乖,就这几天,等着我。” 宝绽只好点头,送他到大门口,失魂落魄地回来,走进后台,眼前是霍匪背上的那条龙,口吐霹雳,腾云驾雾。 “挺晚了,你在这儿睡吧,”宝绽说着掏出自己那屋的钥匙,“走,我领你……” 霍匪猛地转过身,guntang的眸子,熊熊燃烧。 宝绽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看见了。”霍匪说。 宝绽脸上一红,攥起钥匙,有点赧:“你还小,可能接受不了,我是……” 霍匪来了一句:“真不要脸。” 宝绽怔住了。 “你有几个男人?”霍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