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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要将自己的外袍为安娜披上。

    然而就在这时,刚刚还安静如鸡的蝙蝠却发了狂,呼啦啦地朝安娜扑来,毫不客气用尖锐的爪子和牙齿撕扯着她的头发和皮肤。

    安娜这次是真的惊叫出声,不断地挥舞着手臂躲避着蝙蝠的攻击,狼狈的模样哪还看得出一丝美丽诱惑。

    月楚一愣,随即差点没笑出声,就这醋劲儿还天天端着,也是难为他了。

    第41章

    为了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安娜现在还不能死,月楚只好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将萨露唤过来处理。

    这一次受伤让安娜着实修养了一段时间,老老实实地接受希诺的悉心照料,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试炼的日子终于要到了,月楚悄悄潜入到拉法身边,与他拜别。

    他将一朵月光花放到拉法手中,银色的月光花在王的手中显得格外娇弱,只要轻轻一捏就会碎。

    月楚轻笑:“父王,我要走了,等我凯旋归来,定为你奉上猎人们的头颅。”

    拉法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优秀的孩子终将经历风雨慢慢成长,可是心中的担忧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看着月楚就要转身离去,拉法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拽入怀里。无所不能的王终于也有了害怕的一天,害怕月楚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伤。

    月楚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言语里流露出强大的自信:“父王,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拉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冰冷的温度从自己怀里离开,黑色的披风滑过他的指尖,就像是冲天而去的鸟儿,连一片羽毛都没有留下。

    吱呀一声,大门关上了,最后一丝光也随着月楚的离开而消失,整个王座都陷入了沉寂的黑暗之中。

    孤独的王僵坐在王座上,眼睛猩红如血,在黑暗中散发着幽深的光芒,宛如一只即将失去理智的野兽。

    突袭的效果非常成功,安娜送出去的信息反而麻痹了猎人们的防备,此时他们正在野外烤火、吃rou,半点警惕都没有。

    就在这一片祥和愉悦中,漫天的火海倾泻而下,伴随着风势翻滚扩大,瞬间将整个营地吞噬。猎人们身上的银质装备可以对付血族,却抵抗不住guntang的火苗。

    他们乱成一团,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燃烧的火焰,而此时月楚带领的年轻血族宛如沉默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每个人都穿着漆黑的兜帽衣袍、带着白色的面具,像死神般轻而易举地收割着猎人的性命。

    火海变成了血海,打斗声、哀嚎声不绝于耳,谱写出凝重的哀歌,在纷飞的火花中悲痛着逝去的生命。

    月楚静立在中央,指尖上的鲜血滴落在干燥的黄土上,形成一个小坑。周围的猎人已全部击杀,跟随的血族臣服地跪倒在地。在这片血海尸山中,他将拉法赐予他的权力紧握在了掌心。

    风微动,月楚消失在原地。其他黑影也迅速跟上,只留下满地狼藉,警告着人族的狂妄。

    而另一边,单独行动的希诺却恰恰踏入人族的陷阱,陷入了苦战。

    此时希诺的身上已满是伤痕,从眼角到下颌上像是背浓酸泼过一样,全是被灼烧的痕迹,那是圣水的力量,即使是血族强大的自愈力也无法轻易修复。

    手臂上、腿上皆是被银质武器刺伤的口子,有的甚至深可见骨。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血簇鞭的伤痛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痛苦,跟现在的痛楚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一个手持银质长木仓的猎人朝他扑了过来,希诺双手锐化,死死地抓住尖锐的木仓头,不让它再进一尺。

    可是希诺忘了,猎人并不是单打独斗,他还有许多同伴。一见他被制住,另一个身强力壮的猎人立刻从旁袭来,银色的弯刀闪出刺眼的寒意朝他劈了过来。

    希诺不得不用一只手臂夹住□□,另一只手则幻化为触手挡住了弯刀的袭击。

    然而猎人太多了,他们配合默契、进退有度,让孤身一人的希诺根本难以招架。

    “啊!!”

    希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捂住自己断掉的胳膊后退几步,差点跪倒在地上。

    钻心的疼痛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皮肤,让失血过多的他头晕目眩、理智沸腾。尖锐的獠牙从齿缝里伸长,浓烈的涎水滴答流出,他的力量在减弱,神志也逐渐陷入昏迷。

    猎人没有再继续攻击,而是警惕地将他围住,等待着这个血族丧失理智、化为野兽。不懂得思考的野兽虽然力气大,但却更容易对付,就像是笼中之鸟,只能做最后的无力反抗。

    希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感受到了濒死的危机,不甘地想要站起来继续反抗。

    可是残破的躯壳不足以支撑他的想法,娇生惯养的性子更是难以忍受刺骨的疼痛,他狼狈地跌倒在地上,仅剩的一只手臂胡乱地抓着,却无法再度撑起他的身体。

    他就像是一条狗,脱离了精心照顾自己的主人,连咬人的能力都没有了。

    一道闪电亮起,劈开了阴翳的天空。滴答滴答,冰冷的雨水从天而降,越来越大,浸湿了希诺的头发、衣服。血族并不讨厌雨水,因为阴雨天代表着没有太阳,甚至让他们有些喜欢。

    可是闻着这湿冷的水汽,希诺却发现自己突然讨厌雨了,因为它是那么的冰冷,几乎要将自己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