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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一闪而逝,他又看了一眼那种瑰丽奇异的景像。

    他终于成功看到了邵斯衍的精神世界。

    仅管只有一霎那,但那确实是没错的。

    池珺宴此时急于想知道,自己的精神触手对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类是否也依然有效,于是他分出一部分,去探最近的同事。

    不远处秘书台的接待秘书就是个不错的对象。

    但很可惜,无论他怎么试探,精神触手就像是直接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秘书的大脑。

    互相都毫无感觉。

    而当他想再试一试的时候,邵斯衍的声音含着薄怒,低声响起:“你又在看什么?”

    池珺宴猛然回神,邵斯衍已经将他逼在身体和墙壁之间,压迫感瞬间袭来。

    他今天换了香水,随着怒意上涌,体温升高,nongnong的松针香混着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全身高订三件套齐备的他此时就像具完美的冷兵器,锐利而危险。

    池珺宴的身高比他矮小半头,气势被压得只能仰头看他。

    “我没在……”

    “撒谎!”邵斯衍打断他的解释,“你明明在看别人。”

    眼前人的状态越加异常,池珺宴哪里还敢分心,全部的精神触手都收回来,在邵斯衍的身上轻柔盘绕。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上了曾在学校里学过的安抚技巧,声音放缓了不少,又低又柔:“我眼前,只能看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

    第22章 Chapter 22

    池珺宴的精神力使用这门功课一直是满分。

    要不然也不会被派去前线打听情报。

    像他这样的S级向导Omega,哪个国家不是捧在手心里当宝?光他一个人的价值,就能顶普通人十人、百人,除非必要,是不会派出去冒险的。

    实在是折损不起。

    邵斯衍果然被他稳住,像猛兽紧盯猎物的眼神也慢慢平息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nongnong的疑惑。

    病了这么久,邵斯衍也明白自己发作起来是个什么德性。

    虽不是逮谁揍谁,却也差不多,得找个发泄渠道。

    以往他在家里,在公司里,有健身房,进去猛击沙袋,搞一通破坏,尽量不伤人。

    最近两周,他好像打拳的次数少了。

    邵斯衍看着眼前人。

    一双明灿如秋水的眸子柔情蜜意地望着自己,清澈的眼瞳里满满地全是自己的倒影。

    倾慕之情这么明显,人心都是rou长的,邵斯衍看他这么虔诚,多少有点不想让人失望的心思。

    他的声音比自己想像中柔软许多:“只看着我?”

    池珺宴自然肯定回答:“是。”

    声音轻软得像梦幻,好似轻轻一碰就碎了。

    邵斯衍被他蛊惑,情绪进一步平静,垂眸看着他,头缓缓压低。

    他高大的身躯完美挡住了秘书台的视角,整个人把池珺宴笼在怀里,二人的唇瓣之间只差一线。

    池珺宴却忽然出声提醒:“邵总,那有人的。”

    邵斯衍本来旖旎起来的心思顿时绮意全消。

    他慢慢站直,气势惊人。

    池珺宴只觉得暴君的眼眸里满是杀机。

    他感到有点困惑。

    凭他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邵斯衍是一个,只要家里有其他人,哪怕是从小看他长大的阿姨,都会穿着齐整的讲究人。

    这里是他的工作场所,在工作地点亲密,应该也在他的讲究范围内。

    他为什么气成这样?

    而且……

    池珺宴沮丧地发现,自己的精神触手跟他的连接断开了。

    像是一开始那样,只能接触到空气。此刻他的精神触手只能徒劳地在一片虚无中穿进穿出。

    他正在努力,手臂冷不丁被一把抓住。

    邵斯衍下了点力气,把人拖进最近的一间房间里。

    是个小会议室。

    因为经常打扫,非常干净。

    但有几天没人用了,空气明显有些不好闻。

    池珺宴轻轻皱眉。

    邵斯衍把他抓疼了,空气也难闻。

    “邵总……唔……”

    男人身体压下来,凶狠地撕扯着他的嘴唇。

    池珺宴的精神触手仿佛失去了效用一般,徒劳地上下飞舞着。

    池珺宴仰躺在会议室冷硬的办公桌上,只觉得浑身热一阵冷一阵。

    他光着上身,没有任何遮挡,始作俑者却连领带都一丝不苟,仅仅是解开了西服扣子。

    暖气尽职尽责地工作着,也只能从门窗的缝隙里透进来一丁点儿,一下子就挥散在冷凉的空气里。

    他有点不太好过。

    结束后,抱着衣服侧卧了好一会儿,才能从桌上下来。

    啪哒。

    是液体滴落硬质表面的声响。

    池珺宴后知后觉去看,那一滴已经滑过光滑的鞋面,融入到鞋边的地毯里,和刚才打翻的茶水痕迹混在一起。

    邵斯衍已经穿戴好——他本来就没有脱掉什么——他握住门把手,很快把门打开,出去了,连句话也没留。

    池珺宴在昏暗的室内穿好衣服,闭眼深呼吸了几下,才开门出去。

    门外自然已经没有人影。

    他又去洗杯子,过了好久,才回到邵斯衍的办公室里。

    洗杯子的时候,他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