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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有句话所说,五皇姐是集万千宠爱长大的,而我是在夹缝中求生,这话夸张了点,但也不算太夸张,我每日不仅要跟在谢弭身后修习国政,还得被父皇耳提面命,就是御史台那边的言官也每时每刻盯着我,更别说我身旁还有个起居郎崔湛,就住在外宫,只要我有点风吹草动,他的笔就能将我记死在史书上。 要我说,得亏我是个男人,五皇姐是个女人,要是五皇姐是男人,这皇位我基本不用想,父皇铁定是全身心都系在她身上。 我偏一下脸,难过道,“五皇姐是父皇的心肝rou,父皇岂会舍得将她嫁到偏远的地方?” 秦宿瑜反手将窗户的木栓拔了,窗户一关,屋内一暗,秦宿瑜揩掉我的眼泪,道,“孙家不可信。” 我微懵,一时闹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五皇姐是女的。” 孙家再不甘,也没可能会让一个女人去争皇位。 秦宿瑜叹一声,伸手去案桌上倒清水给我喝,“你和她一样。” 我和五皇姐才不一样,我是男人,皇位再不想传给我也只能传给我,如果没有我,父皇就只能从宗室中挑出一人过继,那就意味着,他把皇位拱手让给他人,以他凶悍傲气的性格,绝不会愿意。 “寡人和她可不一样,寡人生来就是要继承皇位的,五皇姐一个女儿家可没法和寡人比。” 秦宿瑜矮下身,近我脸道,“怎么就说不明白?” 他离我太近了,我觉得脸热,只想把头往下低,“你说不明白,还要寡人听明白,寡人又不会读心术。” 秦宿瑜伸两只手托到我下颌上,迫我抬头,他一双眼冷冽中暗藏着侵蚀性,我瞟一眼就不连忙偏到他身后的烛台上,我扒拉他的手道,“你放开寡人。” 秦宿瑜没放开我,反而手劲加大,捏的我发疼,他厉声道,“你以为你登基了就相安无事,只要他们发现你的秘密,你就得从龙椅上滚下来。” 我的秘密。 我霎时惊怔,我不举,这事知道的人甚少,一旦被人发现,后果确实不堪设想,一个皇帝连繁育下一代的能力都没有,朝臣断不会容许我在位,那到时候秦宿瑜就能顺理成章的上位,而我只能落魄下台,说不定还会被他发配到哪个荒芜的封地去,潦草一生,连死都不能再回镐京,我生在镐京,长在镐京,我才不要客死异乡。 我蓄着泪向他服软道,“寡人还没当够皇帝,你让寡人再快活两年吧。” 秦宿瑜那脸色复杂的很,他给我抹眼泪,斥我道,“笨的。” 我不敢跟他对着干,只一味顺他话道,“寡人是笨了些,你让让寡人吧。” 秦宿瑜拍我背道,“你离她远一点。” 我嗯道,“寡人都听话,你别把寡人的秘密抖出去。” 我现下只能仰仗他,他要是一个心情不好,我就得卷铺盖滚蛋。 我不想滚蛋。 秦宿瑜那双眼招子觑起来,“真乖?” 我一直很乖,他老是激我,我才反驳的,我觉着他就是瞧不见我的好,我素来不争不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天底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像我这般平和的人了。 我点一下头,话才不接。 秦宿瑜放开我,走到木柜边拿出两件大袍子,他将其中一件扔给我,道,“去里面把裹胸布解了。” 我也不喜欢缠布,缠久了胸口特别闷,往往到晚上身上就勒的一道一道,看着磕碜的很,往先我最爱待在穆娴殿里,她会让我放开布透气。 唉,做男人真难,尤其是做一个背负王族重任的男人更难。 我唔着声进隔间去换衣裳,再出来时,秦宿瑜也换好衣裳,他站在书架边翻书。 我走过去,仰头问他,“太傅何时才能回来?” 秦宿瑜看我一眼,旋即迅速转头,只翻着书道,“大约还有几天。” 我奥一下,背靠到书架上犹疑道,“太傅回来了,你能不能就不要住这里了?” 秦宿瑜将书放回架子上,黑着眸弯腰下来,我想跑,他立时伸一只手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动,他说,“方才鬼说乖的?” 我只点头了,我又没答应。 但我怂,这话是万万不会在他面前说出口,我只能道,“太傅都回来了,你就不用天天看着寡人,寡人不惯和人断袖,你要是女人寡人就随你便了……” 这可是五皇姐说的,跟我没关。 秦宿瑜嗯的拉长着声,我听得憷住,但我不想跟他断袖,太可怕了,“寡人不想吸你的精气,寡人才十九,你想找男人生孩子,你找岁数大、有经验的,再不然你找像男人的女人也成,寡人清白的身子,不想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我边说着就没忍住,我没出息给哭出来了,“寡人知道自己生的太好,你把持不住也正常,可是寡人想干干净净做男人,你不要让寡人也变得不男不女。” 秦宿瑜拽过脚边的凳子坐下,就势拉我坐到他膝上,他环着我的腰,肃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在你面前胡扯?” 我支着他的胸膛,道,“五皇姐说的。” 秦宿瑜脸色又是阴沉,“敢情就在你面前扯这些,从明日开始,她再不用来宫里了。” 我挪一下屁股,忐忑道,“你说孙家不可信,可五皇姐也说你喜欢断袖,寡人虽然难分辨你们说的话,但你日日跟寡人睡觉,你是不是想搞大寡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