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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亚父所说,读活书的人心是活的, 读死书的人连气都是死的, 天赋在这里, 挣不来。 在这事上没什么好说的,我赶着叫人走,“五皇姐, 你瞧也瞧过了, 寡人想歇着, 你回吧。” 穆娴道了声等等,还是笑着道,“之前听陛下说殿下身上不好,现在王太医在这里,不若就让王太医也诊诊吧。” 我可从没在她面前说过五皇姐如何,她自己倒能掰扯住话来,我要再看不出她在给五皇姐设套我就真没脑子, 秦宿瑜估摸先跟她通了气,先是威吓五皇姐,再令五皇姐自己来我屋,顺便让她自请王太医,这一切圆回来毫无破绽,五皇姐就只能等着被诊断身体。 妙啊,秦宿瑜当男人可惜了,勾心斗角的他比我这个女人还拿手,待前朝埋没了人才,他前朝后宫能一把抓,就是凸显的我废物,我往脸上拍拍,不能如此说,应该是我不争不抢,所以才反衬他是个一把抓的好手。 说到底还是我太卓绝,甘愿牺牲自己来烘托他,纵观古往今来,如我这般深明大义的人没几个。 五皇姐踌躇着话道,“本,本宫府里有医女。” 穆娴笑得越发和顺,她道,“民间的医女终归是没宫里的太医在行,王太医又是看女人病的一把好手,将好都在,您伸个手的事,也好让陛下安心。” 五皇姐哦了两声,“那就看看吧。” 雨鸢扶着王太医走到五皇姐跟前,王太医眼神不好,张眼对着她和裴煦看了看,犹豫半晌拉起裴煦的手看脉。 “殿下气息浑厚,身强体健,不像是有病的人。” 我探头出来,噗着声笑道,“王太医,你诊错人了,那是驸马。” 裴煦掬着笑朝我看,眉长眼清,温润的惹人眼,只他脸边有擦伤,好好儿的美人皮被挠破,令人突感惋惜。 他的皮相站朝堂能排前三甲。 穆娴抬手将我的头推回帐里,“陛下累就歇,别耗着精力傻乐,下午你还要面对朝臣,多攒攒气力吧。” 我一瞬就没了玩乐的心,倒回床静看他们切磋。 王太医朝裴煦说了句,“老夫眼盲,还望驸马见谅。” 裴煦道,“不碍事。” 我听着不觉感慨,探花郎有才有貌,为人也谦和,分明能做未来的股肱之臣,却被父皇强行指配给了五皇姐,前途尽数被毁,只能呆在女人的府邸里空闲度日,他瞧着云淡风轻,可还是会不甘,毕竟寒窗苦读就为了功成名就,他却成了一枚制衡权力的棋子,是有些不公,但也属无奈之举,父皇当初若有选择,定不会愿意埋没他。 他现已踏入朝堂,我也没见他有搅弄朝堂的心,就暂且当他是个好的吧。 王太医抻手去给五皇姐号脉,一时长吁短叹,“殿下落胎后没好生调养,恐日后小病不断啊。” 我心里一咯噔,还真的掉了孩子,秦宿瑜失算了。 五皇姐捏着帕子打摆,“劳驾王太医给本宫开些药。” 王太医佝偻着背道,“想必殿下已然知晓,您以后极难受孕。” 五皇姐沉默住。 穆娴扭头瞅我,我捂着嘴不敢笑。 五皇姐生不出孩子,我就再没后顾之忧,虽说残忍,但毕竟保住了皇位,往后我多赏点东西给她就是。 片刻时间,五皇姐起身道,“臣不打扰陛下了。” 她语气变得很深沉,不等我接话就转身朝外走。 裴煦对着我和穆娴俯身道,“微臣先告退。” 穆娴点着头,他便微笑一下旋身跟了出去。 雨鸢也将王太医扶了出去。 我忙扯开帷帐,趴到穆娴肩侧道,“五皇姐没孩子了。” 穆娴耸一下肩,不让我下巴搭着,她卷着头发玩,“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 我对五皇姐还是抱有同情的,“她身子毁了,孙家想借她孩子生事也不成,以后只要她安分,咱们就放过她吧。” 五皇姐是我亲皇姐,又是父皇捧在手掌心长大的,骄纵是正常的,干了坏事只要她能承认错误,我还是愿意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她当她的公主殿下,别插手朝政,我就还把她当一家人。 穆娴挑一边唇笑,“陛下善良,不见得公主殿下就如你这般想,她刚刚可是想将你揪出来,你这副样子出来,下午就会被罢黜。” 我望了望自己,一没裹布,二没束发,如果五皇姐真将我捉出来,我会被万人唾骂。 我还没做好准备让所有人知道我是女人,我听惯了好话,若叫那么多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我可能会疯。 她说的对,五皇姐该防还是要防,不能掉以轻心。 雨鸢捧了一只锅进来,笑道,“陛下,太子殿下特意交代了让您喝些鸡汤。” 她盛了一碗过来,穆娴接过道,“你去给陛下拿衣裳吧,过一个时辰约莫要出去走走,朝臣都等着陛下去到他们面前走一圈,藏的时间够久了。” 雨鸢应着话绕到后屋去了。 穆娴给我喂汤,叮嘱话道,“今儿都在打猎,就一些老臣候在前头,太子殿下让人摆了宴给他们吃着玩,你过去不说话也成,就坐那儿当个弥勒佛。” 我才不当弥勒佛,我要吃要喝。 “他们能吃,寡人也能吃。” “不会短你吃的,你记住臣妾话,臣妾晚一点回去让臣妾母亲给你做肘子吃,”穆娴边给我喂汤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