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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狸看着他的背影:“我记得少主他原本避边沉雾如蛇蝎, 现在再看他怎么好像根本离不开边沉雾?” “情根深种也未必自知。”步繁霜随口答道, 对徒弟的小九九没兴趣, “他若真的不喜欢, 还能和边沉雾纠缠这么久?不过是不敢承认自己是断袖罢了。” “断袖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温狸歪歪头, “他们那边的习俗还挺保守。这么说他是喜欢边沉雾不自知了?” “有好玩的先想对方,有麻烦事也先想到对方安危,你觉得呢?”步繁霜仍旧望着外面,心不在焉嘲笑道,“再说他说当初看这话本是不小心找错了书, 但是他自称不是断袖,也发现了这书是写龙阳之好的,居然还能看完,看完了还能对主角产生同情,甚至亲自上手帮忙。这人不是断袖你信?不过是扯着遮羞布不放罢了。” 温狸沉默片刻,嘴欠一句:“你看什么呢尊主。” 步繁霜道:“不知道那群完蛋玩意喊阿谨干嘛去了。” 温狸迟疑许久:“我怎么觉得尊主你——好像也是好事坏事都总想着仙尊?” 步繁霜摸自己下巴的手一顿,他笑吟吟低头看猫,那笑意温狸怎么看都觉得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本尊也是琼野那般自欺欺人之人?” 本尊这称呼都出来了,温狸嗅到了恼羞成怒的味道。 “不敢不敢。”温狸立刻谨言慎行,“我只是觉得尊主果然情深义重。尊主要是担心,我们去看看?” “看是自然要看。”步繁霜把猫拎起来甩进里间,随后一道封印步下,“但是是我,不是我们,你在里面好好呆着闭门思过吧。” 温狸:“……” 他有气无力抓了抓门,听见步繁霜走远后,低骂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导致孤山护法被关禁闭的罪魁祸首正一脸寒意站在祭天台附近,祭天台平日不用时,都随便让附近的小兽或者小妖来吸收天地灵气。凡是在宿音山附近得道的妖,多半良善,此处又多圣兽灵兽栖息,素日也会管着那些妖兽。有时仙盟弟子还会上来喂他们灵果仙丹,顺便和他们玩一玩,多年来相安无事。 然而现在几只灵兽的尸体倒在祭天台的台阶上,舌头漆黑,眼睛空洞地注视着前方,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是中毒。”边沉雾冷冷道,“他们素来喜欢吃山顶的无影草,属下方才去看,发现那处有人倾倒药渣,药渣有毒。本不想惊动盟主,只是——” 言下之意未尽,在场只有他和凌让谨知道。 原书中有一人和毒药有关。 “按理说这毒不至于毒死人。”云梦楼楼主尹霁道,“我适才去看,发现这毒更像是正在配置,还未大成,换做道修或是普通灵兽妖兽未必致死,只是这几只都是幼兽,不懂分辨剧毒,本身又无灵力,所以才酿此惨祸。” “这一脉灵兽本就少。”凌让谨长长出了口气,有些郁结于心,“原就没几只幼兽,偏偏又遭此横祸。此事……交给琼野去查。” 他人纷纷称是,随即被凌让谨遣散离开,云梦楼楼主尹霁走了一半,脚步却停了停,回眸欲言又止,她是个女子,生的温柔可亲,一双眸子柔光盈盈。云梦楼身为五楼之一,在仙盟和萧拟的雪阁一样,阁下弟子都是大夫。她素日不爱参与斗争,只专心治病救人。凌让谨见她今天破天荒似乎要说些什么,便笑道:“怎么了?” “你……”尹霁垂眸,脸上有些红,“你要小心。灵兽受伤是意外,那炼制毒药之人,我怕是冲盟主你来的。” “我会小心行事。”凌让谨眨了眨眼,“多谢尹楼主关心,可还有什么事?” 尹霁一时语噎,手指蜷了蜷,不由自主看了眼一边的边沉雾,边沉雾立刻弯腰去看灵兽,眼观鼻鼻观心。尹霁这才小声道:“这二百年……你可还好?我很是想念你。” 凌让谨也跟着垂眸,手里扇子慢慢摇着,似乎根本没听出姑娘的心思一般:“还好,难为尹楼主挂念。” 尹霁便也再说不下去,简单告别便走了。等他走远,腿都要蹲麻了的边沉雾立刻起身:“尹楼主似乎钟情于前辈。” “说了好多次,私下不必叫前辈,叫世叔不好么?怎么对小柳就叫的出来?你真是越长大越拘谨了,要是真的不好意思,就随琼野喊师尊罢。”凌让谨打趣一句,继而叹道,“早在当年与残荒宗大战前,她便找过我,说生死难知,难顾身后事,故而要我知道她的心意。” “原是相思已久。”边沉雾低声道,“世叔拒绝了她?” “那样时刻,无心儿女私情。况且我不倾慕于她,若只是觉得生死关头就要沉溺温柔,那也太过禽兽。于她更是不好。”凌让谨一收扇子,“当时我虽明确拒绝,却也不敢说的太过,怕影响她心情,所以尹楼主总归不死心吧。不说此事,想来就是朱雀长老动的手,不知怎么出了纰漏。这事交给琼野,让他锻炼锻炼,你我总无法护着他一辈子。还有等下回去,把白虎长老找来。” 边沉雾有些神飞天外,一时没反应过来:“喊他做什么?” “你忘了我同你说过的假柳临风的事情?”凌让谨抬手用扇子轻轻拍了拍边沉雾的头,“那假冒小柳之人自称是白虎长老门下,我自然要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