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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斜睨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到桌子上,“叫你你肯动?” “意思意思也好啊,这天儿太冷了。”文昊然缩了缩脖子,“怎样,A市还顺利吗?” 季珩扯了扯嘴角,“你猜呢。” 文昊然“嘁”了一声,大概明白了,所以搞他们这行的,思维天马行空的,反正季珩单枪匹马地出了名,这几年来受到的冷嘲热讽其实也没少,不说以后,好歹这一秒算是扬眉吐气了。 “年后准备出去走一趟。”季珩脱掉外衣,扔到一边椅背上,就着身边的高脚椅坐下,长腿微伸。 “采风?” “嗯。”他想了想,“本来准备年前去的,本科导师找我约了个元旦时候的座谈。” “啧,到时候就能看到许多元气满满的大学生师妹粉丝了,真羡慕。”文昊然羡慕着感叹道。 他这思维转的有点快,季珩到嘴边上的明年第一季度计划安排还没说出来,又给咽回去,半晌吐出几个字,“别发春。” 文昊然翻了个白眼,“哥就随便说说,大学生师妹你也就看两眼,想当年然我可是摸过女人手的,十六岁的少女,那细嫩光滑的触感,简直不要太美妙……” 见他一脸陶醉,季珩没忍住一脚踹到他桌脚上,“畜牲。” “骂我干嘛?”文昊然挑了挑眉,笑得一脸猥琐,“你是不是嫉妒?” “连十六岁少女都不放过。”季珩站起身,计划安排还是改天再说吧,看文昊然这个状态,春天确实要来了。 文昊然囧,那不是吹牛嘛…… 他去哪碰十六岁少女白皙的手…… “话说,你的小徒弟好几天没开直播了。”文昊然顺口提了句,“游戏好像也没上线。” 季珩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也许有别的事吧!”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前两天听她说生病了,希望她只是出去玩儿了。”文昊然叨叨着,“早知道要个联系方式了,哎,我在这发什么愁,长那么好看一个小姑娘,肯定有人排着队想照顾。” 季珩没说话,定了两秒推开门去了里间办公区。 许久没打开过这个直播软件了,季珩拿着手机点开自己的关注,看了眼主播历史记录,确实好几天没上线了。 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滑动,脑袋放空,过了半晌,把手机搁置一旁。 徐姣这一睡就是三天,直到第四天下午,直播间依旧没有开播提醒,季珩靠在楼梯过道,右手两指间夹着根烟,薄唇轻启,吐出一片白烟,环绕在他身侧。 他捏着手机翻了几遍,对自己这种莫名烦躁的情绪有些困惑,活了差不多三十年,还没经历过为别人担忧地拿起画笔满脑空白的时候。 好歹是自己小徒弟呢,就算只是游戏里的,那也师出有名。 季珩又把直播APP刷新了几遍,为自己心烦的理由添砖加瓦。 早知道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不装高冷了,但凡能舔着脸多问句她的居住地址或者联系方式,也不至于现在连那傻子是不是病倒在家都没人管都不知道。 担着师父的活,cao着老父亲的心。 季珩叹了口气。 只是一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独居家里假如没人照顾,就那副弱不禁风的躯壳,说不定连杯热水都喝不到。 真是可怜! “哥,帮我出去买点药呗…”文昊然虚弱地挂在门上,脸都皱成一团。 季珩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烟头碾灭,丢进垃圾桶,“嗯。” “谢谢珩哥…”文昊然又扒拉着门框,颤颤巍巍走进工作室里,双腿无力,承受不了他那沉重的□□,抖成了筛子。 季珩看他那副模样,皱了皱眉头。 故事的起源是在昨天,文昊然那个智障突然说庆祝季珩的新作出世要吃烧烤,季珩没兴趣,随口扯了个不卫生的借口准备糊弄过去,谁知那傻缺家伙就打了个电话,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堆铁架,非说自己烤的干净,系上围裙开了箱啤酒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季珩尝了两口嫌不入味儿就没啥食欲,文昊然倒是一口啤酒一口rou的好不舒坦。 后来据说他跑了一晚上厕所,比泻药那玩意儿还得劲。 刚出大楼就一阵寒风,S市这个冬天都降温几次了?! 他加快步伐钻进车里。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没供暖的南方城市西北风吹起来跟刀子似的,似是在一点点把rou割开,又给你一针针缝上。 暖气打开,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季珩启动车,往附近药店开去。 他来这个城市的时间不短了,但是还没去过药店,隐约记得这条路上有一家药房,可车开了二十多分钟也没见到,再往下走估摸着就是郊区了。 他调了个车头,拐进另一条街道,没几分钟就看见一家大药店。 寻了个位置停好车,刚准备下车,就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往药店走去,她带着耳机,不知正播放着什么,她嘴角微微翘起,脸色比上次见到时要差一些,原先白皙皮肤里的那层粉红不见了,显得格外苍白,有种莫名的病态美。 季珩目光尾随她进了药店,自己也推门下车,大步跟上去。 听她用着依旧沙哑的嗓音跟药店的大夫交流,“感冒半个月了,这三四天突然严重了,有点头晕,鼻塞,不咳嗽,没有痰,反复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