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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就是证据。”他道,“而且,你这人有些奇怪。” 顾廷云觉得好笑,心说再奇怪能有你奇怪? 凤青梧似乎遇到想不通的事情,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地坐在这里。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筷子,又迅速放下,“你就是这么欺骗六叔的吗?” 顾廷云脸上表情差点没绷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结果凤青梧不等他继续解释便再一次起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这里。 顾廷云皱眉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人说不出的怪异。他甚至怀疑,凤家人可能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在他俩一进入曲鸣城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所以才会如此笃定凤翎会为了他回到凤家。 他突然很想楚霜君,疯狂地相见他,被压抑的思念令他有种想要将封灵锁破坏的冲动。 可是最终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到了晚上,凤长生来了。 “家主要见你。”他道,然后不由分说带着他离开了客院。 事到如今顾廷云也淡定了,他自己虽然想师尊想得要命,可是看样子对方比他更急,竟然还不到三天就忍不住了。当然,也可能是中午凤青梧见过他之后又说了什么,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凤家家主凤长留与凤长生是双生兄弟,元婴大圆满的修为,容貌与凤长生相像,但多了一些上位者自带的气势与压迫感。 他打量着顾廷云许久,抬手解开了封灵锁。顾廷云转了转手腕,笑道:“先是抓了我如今又要放了我,莫非你们要找的人来了?” “他没来。”凤长生道。 凤长留抬手止住他要说的话,“小道友请坐,不知如何称呼?” 顾廷云大方地坐下,道:“顾苍澜。”苍澜君的道号在南洲虽然小有名气,但并没有传到东洲,若说顾家新秀顾廷云可能在世家内部会有人知道,说到苍澜君也没什么人知道,因此顾廷云也不怕暴露身份。 果然凤长留对他的名字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他淡淡地问:“顾道友应该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 “是知道,”顾廷云扬了扬眉,“可是你们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和你们要找的人有关系?” 凤长留笑了,“你有所不知,凤家的血脉之间会有感应,那日他一接近凤鸣府我就知道了。” 顾廷云心中一惊,但随即意识到他可能在诈他,因为楚霜君说过只有直系至亲之间才会有感应,而凤长留和凤长生严格来说和楚霜君并不是至亲。 想到这里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道:“这种空口无凭的话凤家主还是省了吧。” 凤长留也不生气,依旧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招手将门外的凤青梧唤进来。少年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匣,默默地放下又退到他的身边。 顾廷云不解地看着他们,凤长生则在一旁道:“不管你信不信,青梧可以感应到六弟,你再否认也没有意义。” 顾廷云心中陡然警觉,凤长留却笑了,“的确,青梧的感觉不会错,毕竟他身上流着六弟的血。” 顾廷云倏地站起身,“不可能!” 三人同时看向他,随即便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那日楚霜君确实有过类似的怀疑,可是他也确确实实地否认了,然而此刻凤长留的话令他心中烦躁。他看着凤青梧又看了眼凤长留,结果越看越觉得他与凤长留并不相像,反而有几分楚霜君的影子,登时心乱如麻。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坐了回去。 事情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样,和旁人的闲言碎语比起来,他自然更信师尊,而且承袭血脉的方法还有很多,身上流着他的血不代表就是他的后代。 “顾道友想好了吗?”凤长留淡然地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顾廷云垂眸把玩着茶盏不说话。凤长留则继续道:“我要见他。” 顾廷云冷笑:“我都被你们困在这里三天了,他也没出现,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找到他?” “凭你是他的道侣。” 顾廷云猛然一惊,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知道。 “很奇怪吗?”他冷笑,“从你进入离火殿又能安然无恙地离开我就猜到了。若不是道侣,离火殿不可能任由你来去自如。” 话已至此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继续否认只会让对方认为他无理取闹,而且他们的态度一直很奇怪,若说有恶意,修士的第六感很敏锐应该会察觉到,可是顾廷云感受不到那种浸入骨髓的恶意。若说没有恶意,但又似乎带有很明确的目的性。顾廷云沉声问:“见他做什么?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你误会了,”凤长留说着弹指将木匣送到顾廷云的面前,“六弟是我凤家的人,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朱红色的木匣只有巴掌大小,做工精致,神识也探不到里面,一看就是用于保存贵重之物的特制容器,顾廷云看了眼木匣没有动。 凤长留看着他眼神变得和蔼起来,他说:“况且他有了道侣,作为大哥也应该当面向他道喜。” 顾廷云抬眼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拒绝道:“你想见他是你的事,但是他见不见你是他的事,我做不了主。” “把这个交给他,他会见我的。”凤长留说着径自打开了木匣。 一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廷云低头看去,只见木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妖丹,赤如烈火,光华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