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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冰清住的客栈房间之内,被她硬生生凿出了一个手臂粗细的小洞,而隔壁的客人,刚才已经退房走了。

    显然,隔壁这客人,就是跟郁冰清接头的。

    珈若抓着傅霜的手臂,哎呀一声,软绵绵道:我怕是猪蹄髈吃的太多了,我真是头猪!

    傅霜比她高出一个头,好笑的掐着她的腰:莫急,会找到她的!不会叫她乱来。

    珈若自小就一直在军营里,常跟着她,乖巧的点了点头,两只小手抓着傅霜的胳膊,依靠着她,显出几分疲惫。

    温谯的心原本是散的,听她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似乎才被拢在了一处。

    他仿佛此刻,才有一点作为夫君该有的模样。想到她日夜兼程,赶到嘉陵,再为了郁冰清伤心劳神,心头无比心疼。

    他心中涌现无限怜惜。

    可正如竞秀所说,他不配。不配为她心疼,不配为她劳碌,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温谯道:嘉陵城防比京城也差不了多少,郁冰清进城时,用的路引、文书,是楚欣。

    珈若立即明白:这是她夫君家侍女的名字。

    店家说,从未见过住在隔壁的这个男子。倘若他也是新近进城的,城门口就有记录。

    嘉陵城门口,若是外来之人,尤其是远地而来的,都会有记录,和几笔草草的小像。

    珈若查过这几日进城的人,没有一个能和隔壁的男子对上。

    这说明,这男子多半是城中人,只是乔装打扮,叫人认不出来。

    珈若一心惦记郁冰清,心无杂念。

    而温谯善于抽丝剥茧,很快就锁定了最有嫌疑的几人。他心头杂念如刀,刺入肺腑,但此刻,半点也不敢表露出来。

    傅霜看着他们两,你一言,我一语,配合的居然还不错。她摸摸下巴,觉得他两这和离过的两口子倒是不尴尬,可她这个局外人,反而有点淡淡的莫名尴尬。

    三人将最有嫌疑的几人圈了起来,分路排查。最后,那人还是落到了温谯手中。

    珈若跟着讯号过来,温谯已经审讯的差不多了。

    今夜,山中会有人下来,带温谯顿了一下,带女子入山。

    珈若问:为何非要女子?

    刚问出口,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

    匪首颇好女色。我已经命人去查,这二年来失踪的女子了,重点放在花街柳巷之中。温谯镇定的轻咳一声,稍作掩饰,继续道:

    山上的土匪,也有好几种。有些真是当年年景不好,或者遇不公之事,才逃进山里,找一条活路。但也不能可怜,目无法纪久了,岂会不作出写违法害命之事?但这种土匪,比我们重点要剿灭的这些,还是要存天良的多。

    以lsquo;刺天为首的这伙山匪,毫无人性,若是落到他们手中,都以虐杀为乐。傅将军大张旗鼓的围堵过几次,近年来,算是安静多了,百姓也不必人心惶惶。

    珈若道:若刺天真是胡拜,那他绝不会是怕了,只可能是在谋求更大的阴谋。

    温谯再次审问,这男子却咬紧了不肯吐口: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在山上找贪钱的女人,然后让她自己去城中的城隍庙,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傅霜上去就拍了他一脑门子:那你干什么偏偏就看中了这个?你狗胆咋就这么大呢?汪汪叫几声,你还要吃月亮是不是啊?吞天狗啊你?!

    男子抱着脑袋:她贪钱,还挺好看。三庄主,就喜欢这样的。

    珈若不耐烦了,喊了一声竞秀。竞秀正扛着一根甘蔗,吭哧吭哧啃着,听郡主一声招呼,她上来就用甘蔗把男子的腰眼给抵住了。

    男子又疼又痒,起初还咬牙不吭声,后来不断喊爹喊娘,什么都说了。

    龙泉山紫竹峰的三当家,原来对我有恩。刺天上山以后,害死了我恩人,自己做了三当家。所以,有人找我,让我引荐这女子上山,我明知道有问题,也干了。要能杀了刺天才好呢!她要在申时正,穿一身绣着胭脂花的粉裙,在城隍夫人圣水处,叩三个头,随后,就会有山上的人,来接引她,带她上去。

    郁冰清带着薄纱帷幕,外面披着一件披风,片刻,她咬咬牙,解开披风,跪倒了圣水处。

    她身上这件粉裙,根本就是两层薄纱,本就十分轻薄。何况,此时仍然春寒料峭。庙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衣着轻浮的女子,很快就引来了信众的注目和不满。

    庙中住持端着银钵现身,严厉的喝了一声:你身犯yin罪,本是无可救药的。你yin心不死,喝再多圣水又有何用?

    说完,将一盆凉水,兜头倒下。

    信众听了这话,更是议论纷纷。

    这种巨大的屈辱之下,郁冰清却仍然挺直了脊梁,跪在慈眉善目的城隍夫人神像之下,心中无比的坚定。

    住持又斥责了数次,这才对郁冰清道:随我来吧!你若再不悔改,这最为洁净的圣水也救不得你。

    第054章

    傅霜赶到城隍庙, 听说了这桩事, 一拍手掌:不好, 已经被带走了。我让人进庙里去问, 说是主持闭关念经, 不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