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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珈若:和亲呗。她漠然道,比起你们两个公主,你父王不如让王子出使,更有诚意。

    玛斯雅又气起来:公主怎么了?我们北狄的公主也是有继承权的。

    这回不用珈若怼她,竞秀呵呵两声:可你们家有二十七个公主啊,算上今年还有刚出生的,得有三十多个了吧?唯一受宠的,只有王后生的五公主,你们这些公主,你们父王都不喜欢啊!我听说,去年求雨,还差点把公主扔进干涸的朝暮河里了呢!

    玛斯雅脸色红里发黑,咬牙斥责:你一个臭丫头,懂什么?我父王是为了全族的生机,才想用王女祭祀河神。我王姐也是自愿的,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大殷的贵女,除了吃喝玩乐,又懂什么?

    她刚说完,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车上的冰鉴,指着最中心的乳酪透花糍问:这是什么?

    珈若就没想给她吃,她自己捏了一个在手心里,惊叹的打量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吃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发自肺腑道:你们大殷的贵女,真是好啊!

    竞秀:刚才不还说,只知道吃喝玩乐吗?

    玛斯雅叹息一声:谁不想过这种好日子?

    珈若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颌族使臣的马车上,国师放下车帘,眉头皱起:玛斯雅上了万年郡主的马车,到现在还没有下来。

    另一名使臣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只是郡主而已,玛斯雅讨好她又有什么用处?

    国师道:她是大殷皇后的亲meimei,还是大殷皇帝最宠爱的人。

    使臣道:那两个公主都是送来和亲的,讨好她,大概是想嫁的好一些,顺利一点。对国师的计划,不会有什么影响。

    国师手垂落在夸大的衣袖之中,把玩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希望如此吧!

    片刻,国师懊恼道:早知道,万年郡主会来到驿馆,我们也该带上女眷。不行,阿齐,你精通箭术,下去骑马,和护送的聂将军套套近乎。

    使臣阿齐:

    马车刚到行宫外,就见一辆马车守在一侧。马车不起眼,轻纱遮覆。

    聂藏戎带人鱼贯而入,马车没有丝毫动静,直到珈若的马车近在眼前,才从车帘之中伸出一只手。

    萧融侧身轻笑:胧胧。

    他特意过来接人。

    珈若毫不犹豫,立刻上了他的马车。

    聂藏戎忽地一回头,就见珈若上了萧融的马车。

    他恍惚想了一瞬:她看透自己的心了吗?还有,这么快就过了明路吗?皇后娘娘同意吗?

    这样光明正大,看来是一切顺利了。

    一切顺利,真好。

    马车里的玛斯雅猛然一惊,一大块透花糍卡在了喉咙里。

    她激动的抓住了竞秀的胳膊:这个俊美的男子,是谁?竟然比王沛还要英俊!

    竞秀甩开玛斯雅的手:你不认识吗?

    玛斯雅兴奋不已:我以为大殷只有王沛是最好看的,想不到还有比他更好看的。

    竞秀:

    这位就是,嗯,你们北狄将领听到名字就恨不得退后三十丈,滚回老家带孩子,还有你父王提起来就要瑟瑟发抖的长宁王。

    玛斯雅愣了一愣:哪个长宁王?

    镇北军主帅,长宁王。

    玛斯雅僵着脸:我看他笑的温文尔雅,分明是个文臣。他如此俊美儒雅,会粗鲁的打打杀杀吗?

    我们王爷,会俊美儒雅的打打杀杀。

    竞秀呵的一声,将玛斯雅送回北狄使臣当中,就回自己院子了。

    萧融握着珈若的手,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行宫,又偏离了官道,在疏疏落落的林子中慢慢走着。

    珈若视线偏移,落在某处:你伤好了吗?

    萧融羞恼的捏了一下她手指:早就好了。

    珈若问起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个活口,又说起王沛的伤势,这几日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过已经能慢慢坐起来说一会儿话了。

    萧融已经让唐濡去追查了。

    胡拜被生擒之后,陛下就派出几名老将,在北境整兵。大军压境,北狄王这才忙不迭的将公主送了出来,试图和亲缓解两国关系。试想,他现在还敢派人刺杀吗?他要真有这个胆子,还不如直接宣战。

    珈若颔首,十分赞同:北狄老王去世以后,当时太子也没了

    萧融望了她一眼。

    太子是被谁一箭给射死了啊?

    所以,这才导致了当时才能平庸的大王子捡了个漏,也就是如今继任的北狄王。

    这个北狄新王,胆子小,鬼心思却多,继位的头一年,也就是北狄大败那一年,也还算安稳。第二天幺蛾子就逐渐出来了,有一回守边的兵将都闯过了朝暮河,劫掠了三个村子,抢走钱粮、掳走孩童和女性。

    萧融也没客气,追出去,在朝暮河边就把这支队伍,就地格杀。

    但这二年,这种事也没断过。每次出了事,北狄王就忙不迭的上表请罪,加供奉,可过一段时间,好了伤疤又忘了疼,又出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