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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做饭尽量都用一个碗装菜,左一个盘子右一盆的,最后就做出一个菜来,搞得厨房像被打劫了一样。”秦旭甩了甩手上的水,又拿起笤帚扫院子。 “我问你话呢,你都没看见白天你舅乐得那个样子,你说他不会给刘宝发找了个天仙做媳妇吧?” “你吃东西干嘛老是往地上扔,吃个桃子还要剥皮,粘在地上扫都扫不起来。”他一边说一边用指甲盖抠已经干涸在地上的桃子皮。 “哎呀我说你怎么回事!”洛竹走上前去,揪着秦旭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是不是嫉妒人家找了个好老婆,自己家的连理都不想理了?” 忽然,秦旭抬起胳膊一个用力就挽着洛竹的腰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笤帚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洛竹的气焰顿时消了一半,放下了掐着他耳朵的手,抬起头看向秦旭,只见他脸上带着无奈:“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这不是……好奇嘛。”她掰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又向后退了一小步。 秦旭的眸子暗了一下:“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就去邻居家串串门,别整天胡思乱想些没营养的。” “还串门呢!”洛竹把双臂环在胸前,一脸的埋怨:“嫁给你这么个病秧子,村里人都恨不得躲着我走!” “打明儿起,你就跟人家说,我的病好了。”秦旭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洛竹:“去的时候别空着手,买点东西,这样大家就不会赶你走了。” “为什么你不装了?” “装腻了。”他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又坐在院子里开始劈柴。 洛竹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不装病了,生怕自己打乱了他的计划。 “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本来也不是喜欢东家跑西家窜的人,再说了,我还有陈乐乐这个朋友呢。”洛竹蹲在他身边,小声暗示道:“我不无聊,也不委屈,你不用为了我改变什么。” “你想多了,我咳了好多年了,身体吃不消胸腔里总是疼,再咳说不定就假戏真做成真了。” 他说完又丢给洛竹一个冷冷的眼神:“跟你没关系。” -- 第二天,洛竹便欢欢喜喜地拿着钱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不大,可人却不少,一打开门便闻到一股烟味,浓重的像是滞留了好些天烟气,呛得人睁不开眼。 洛竹扫了扫鼻前的空气,一偏头看见里面还有几桌玩牌的人,各个嘴里都咂着一根烟。 供销社的主人见来了人,手里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慢悠悠地走出来,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透过浑浊的玻璃,洛竹挑了些日用品,和一袋看起来还不错的饼干。 屋里烟味实在是大,她紧蹙着眉,付了钱赶紧往门口走,刚推开大门就听到那女人小声嘀咕:“我还没说你一身传染病呢,你倒是先嫌弃上了!” 洛竹咬了咬嘴唇迈出门坎,又用力把门关了回去。 一边走一边踢路上的石子,心里念叨着,都怪秦旭,都说了不串门不串门,这才刚出来几分钟就被人嫌弃! 晚上她就跟秦旭抱怨这事,秦旭听了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拿给了洛竹。 “这是我今天找镇上的朋友帮我在医院开的康复报告,你明天出去玩的时候可以拿给她们看看。”他声音听着幽冷,不像从前那么平易近人。 看着他从昨晚就开始板着脸直到现在,洛竹心里七上八下的。 手里的康复报告被她攥得变了形,她小心地问:“你怎么了?” 接着又举起手里的饼干:“你给我的钱我也没有乱花,除了那些经常用到的东西,我就买了袋饼干,还硌得我牙疼……” 秦旭扫了一眼只剩下小半袋的饼干,撇了撇嘴。 他从柜子里拿出衣服,语气软了一些:“和别人聊天的时候脾气别那么冲,等过几天大家都知道我病好了,就不会再说闲话了。” 这阵子天气越来越冷,秦旭也不在院子里洗澡了,他走到厨房,在水缸里舀了几瓢水直直地浇在了脑袋上,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简单冲洗一下后,他才发现,刚才只拿了衣服过来。 刚刚才洗了的裤子,还挂在那里顺着裤脚处滴水,他无奈低下头。 不一会儿,朝着屋里喊了句:“洛竹!” ☆、观察 洛竹正在屋里闷头吃那袋硌牙的饼干,听见他的喊声,抬起头问:“怎么了?” “我忘记拿裤子了,在柜子了,你帮我拿过来。” 她一愣,把手里半块饼干塞进嘴里,脸上瞬间烧红了,一边快速嚼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裤子。 走到厨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裤子……” 随即门缝里伸出一只还挂着水迹的手,她刚要转身回去,又听他说:“还有内裤啊。” “……” 把内裤递给他后,洛竹红着脸回到了房间里。 她心里也奇怪着,之前她不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以前身边男性朋友不少,说话也总是没个深浅,那时候大家都是笑笑了事。 可怎么到了秦旭这里,她就成了娇滴滴的小姑娘了呢。 秦旭擦着头发走进来,沐浴过后显得更加精神,神态看上去比她随意很多。 “明天工厂派我去集市上进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