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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竹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些什么。 只是觉得惋惜,好好的一个人,竟成了这个样子。 下午,给工人们做完了晚饭,临走前,洛竹走到邹桂香面前,说:“舅妈,秦旭去津北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要不让小雅去我家陪我一起吧。” 听到这话时,余小雅正在收拾厨房,动作突然就顿住了,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对话。 邹桂香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把心里的顾虑说出口。 想了想她又说:“要不你就在这里住吧,家里房间多,能给你空出一间来。” “不用麻烦。”洛竹摆摆手:“我最近在学织毛衣,想趁着冬天之前给秦旭织出来,东西还都在家里放着呢。” 见她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洛竹又说:“就这几天,让她陪我一起吧,等我适应适应不害怕了再让小雅回来。” 洛竹一直陪着笑,邹桂香也实在没理由拒绝,只能点头同意。 走在路上,她明显能感觉到余小雅的改变。 像是一迈出那个大门,就挣脱了束缚着的枷锁一般。 不知该说些什么,洛竹只能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可不曾想,手刚刚轻轻碰了她一下,余小雅便低呼一声。 “怎么了?”她看了一眼她弓着的脊背。 “没事……”余小雅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到了自家后,洛竹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药来,对余小雅说:“这里没有会伤害你的人,所以你不用害怕,让我看看你的背。” 余小雅犹豫了一下,而后点点头,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纤细的背上是一个个青紫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充了血已经泛红。 洛竹一边给她抹药,一边听她讲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与之前王嫂猜测余小雅挨打的情景一般无二。 “所以,那人是你们村的?以前你们就认识?”洛竹问。 “嗯。”余小雅穿上衣服,抹了一把眼泪,说:“我知道自己嫁人了,尽管他们家对我不好,我也不可能在外面偷人。” “我干干净净嫁过去的,不能被人泼脏水。”她哽咽着说:“我只不过是想要离开那个地狱,却被人冤枉做了那种恶心事。” 洛竹给她拿出一床新被子铺在身下,说:“这几天就都来我家住吧。” 许是因为一直以来余小雅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所以一到了洛竹家,放松警惕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可洛竹却没有了睡意。 月上中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黑黢黢的屋顶。 要不帮她逃走? 不行不行,秦旭说过,不让她插手别人家的事。 再说了,要往哪里逃呢,一没钱二没力的,跑出去万一遇到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道德观念与现实情况的天平在心里摇摆不定,她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深夜里还是有些突兀。 本就敏感的洛竹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不会是老鼠,秦旭走的时候把家里各个角落都撒上了药。 难道是有人知道秦旭没在家,过来偷东西? 左思右想,她还是决定下地看看。 有脚步声那就是人,是人总比是鬼强。 抄起门边的笤帚,她弓着腰走了出去。 朦胧的月光下,洛竹一打开门刚好看见一个人影,小偷一般地扒着窗户朝里面看。 好哇,还真是饥不择食。 这个家里都难成这样了,居然还有贼会惦记。 洛竹提着笤帚就冲了上去,趁人还没反应过来,便一下子拍到了那人头上。 “叫你看!叫你偷!我打死你!” 那人也没想到会被人发现,被一笤帚抡到坐在地上,一边捂着头一边低喊:“哎呦!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 洛竹举着笤帚的手停滞在了空中,因为这声音很是耳熟。 ☆、集市 “舅妈?” 洛竹扔下手里的笤帚,就把门前的灯打开了。 跑过去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一看,来人正是邹桂香。 笤帚上的木枝打在了脸上,刚才暴力扫过的痕迹现在已经出现了红印。 “你怎么不看人就打啊!”邹桂香艰难地站起了身体,活动一下肩膀,大声喝道:“我这一把老骨头能禁得住你这力气吗!” “哎呦,舅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也没想到大晚上的会是您来,我还以为是小偷呢。”洛竹一边说一边帮她掸身上的灰尘。 “哪个小偷会来偷你们家!” “……”洛竹撇了撇嘴,又问:“这黑灯瞎火的,您来了怎么也不吭声,不喊一句呢?” 邹桂香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捉jian的。 她想看看是不是洛竹和余小雅里应外合,好配合让她暗度陈仓和情人私会呢。 掸了掸身上的灰,邹桂香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你害怕吗,我就来看看。” 其实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洛竹心里明镜似的,她灿灿地笑道:“麻烦您了,小雅陪着我,我就没那么害怕了,进屋里坐坐吧。” 刚才透过窗户她已经看见余小雅在屋里,便放心地摆摆手,说:“不了,既然你不害怕那就没事了,我也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