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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无声无息的窥视感,比唐铎都可怕。

    沾了水的塑料鞋底,忽然在柚木地板上狠狠的一擦。

    只听右脚腕“咔啦”一声,重重的一扭,踝关节直直的踩在楼板上,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猛地窜上头顶。

    沈念站立不住,就要跌下楼梯。

    下一秒,他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第30章

    从医院折腾完回来,已经将近半夜一点多了。

    当时千钧一发,简曦辰及时把沈念抱住,没让他滚下楼,造成二次伤害。

    沈念右脚脚踝缠了厚厚的纱布,他还想一蹦一跳的进屋,简曦辰二话不说,一手绕过他的肩胛骨,搂着腋下,一手抱着他的膝弯,打横抱起。

    沈念:“……”

    沈念小声咕哝:“我可以自己走的。”

    “自己跳着上楼?”简曦辰抱人上楼,丝毫不感到什么负重,还有闲心打趣他,“沈卿比朕后宫的妃子轻多了。”

    沈念:“…………”

    沈念心里七七八八翻了几个白眼。

    “不是说曦辰帝没妃子的吗?史料错了?”

    “哈哈哈哈。”简曦辰帮着他脱了外套,把人放到床上,“妃子怎么会没有,为了安抚百官,朕也得做做戏。不过史料却也没记错,朕一个没睡,所以也可以算没有。”

    沈念一撩眼皮:“天天对着环肥燕瘦,不动心?你骗鬼呢。”

    “骗鬼,也不会骗你。”简曦辰一脸“不要怀疑朕”的真诚。

    “信你就有鬼了。”沈念面上义正言辞,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咕噜”了几声。

    简曦辰下楼,把唐铎做的那碗面里的配料换了只碗,微波炉之热了下,端上楼。

    面糊了不能吃了,其他还有一只荷包蛋,三四根白煮芥兰,几片火腿,这些还能吃。

    沈念想了想,夹起荷包蛋吃了。

    简曦辰坐在床边的椅子里,沉默着,盯着这人,沈念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好看的脖颈随着咀嚼吞咽的动作一动一动。

    简曦辰的目光缓缓移下,那只扭伤的脚翘在被子外面,雪白的纱布把脚上大部分肌肤都遮住了,露出五根粉嫩的脚趾,小巧饱满。

    这人还不消停,脚趾有下没下的动着。

    沈念的脚伤了筋,没折到骨头,就这几天走路会不方便。

    好在回了江城,自己可以照顾他。

    简曦辰如是想。

    沈念磨磨蹭蹭的吃完了,便要爬起来去刷牙。

    简曦辰挡在床边,两腿抻开,很随意的一个坐姿,却又让人觉到一种不可逾越的压力。

    沈念用一只没受伤的脚勾起拖鞋:“别挡道。”

    简曦辰手肘往膝盖上一支,自下而上,定定的瞧着沈念:“沈卿是不是还想着江尧?”

    “!”

    沈念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木讷的回望住简曦辰。

    半晌,他摇摇头,轻轻一笑:“怎么可能,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么会还想着他?”

    简曦辰附身帮他穿上两只拖鞋,扶他站起来:“那为何一碰到姓江的,你就会把自己搞伤?西瓜汁那次,早饭那次,还有这次……”

    “我……”

    沈念张张嘴,一时竟找不到任何能够诡辩的理由。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沈念为了要站稳,几乎靠在简曦辰的身上,彼此轻微的呼吸都能够感受到。

    沈念抓着简曦辰的衣襟,睫毛细细颤抖,简曦辰的眸色很沉,泛着黑水晶的凌冽光泽,犀利的眸光,直直的剖开自己的伪装。

    许久之后。

    “呵……”沈念一手捂着眼睛,自嘲的笑了笑,“是,你说的没错。我没忘记姓江的。我……尝试忘了十几年,都没能忘干净。”

    沈念受伤的脚不能用力,一踩实了,就会生出钻心的痛楚。

    就像江尧,不能去想,一旦想起,心头就会痛到难受。

    简曦辰环住他的腰,平静的问:“是因为喜欢?”

    沈念身体绷紧了一瞬,旋即毅然的摇头否认。

    “不是的。”

    沈念的声音很轻,“因为没有他,我已经死了。然而,也是因为他,我才会被江大年绑走。可能我就是太矛盾了,以至于始终走不出来。”

    沈念淡淡的说着,就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但简曦辰一只手扣在他的手腕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跳动很快的脉搏。

    卧室的灯光只落在两人周围的一圈,窗外是无垠的黑暗。

    光和暗在他心里开战,举着血粼粼的利刃,嘶吼着,一刀一刀,全都砍在他的身上。

    “我没想弄死你!我只想要钱!”

    “妈的,小子,是你自己找死。干死你,我那个傻逼儿子也不会知道!”

    “江尧,你他妈的自己不敢上,敢拦你老子?!”

    “爸!他是我同学!是我师弟!”

    “我……我喜欢他……”

    布料发出丧心病狂的撕裂声,从窗子底卷进的寒风生生刮在沈念光裸的皮肤上,那双阴冷的手掌破开风声,一把按在他身上最软弱的地方。

    宛如死神高高扬起的巨型镰刀,挥落时,空气里都冻成了死亡。

    “咚!”

    “嗷!你他妈敢打你老子!逆子!”

    沈念被蒙着眼,可能是他身上仅有的布料。

    突然有人紧紧抱住他,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抚摸着,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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