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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谦树还没反应过来,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被动地跟着他们往前走,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怎么就跟大明星走机场似的被保护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左右两边的少年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自己进来就好。” “不行,林哥,你是心系学生的好老师,我们也要心中有你!”左手边的少年严肃地说。 如果把你口中的“林哥”换成“林老师”,可能这句话听上去会更令人感动一点。林谦树无语地想道,他感觉在雷达的带领下,D班学生眼中的自己形象似乎不怎么健康阳光。 终于走到了教室后排,拿着书的少年把书放下,和另两个开道的一块儿一溜烟跑了。 “林哥,怎么样,这排面给得不错吧?”雷达笑嘻嘻地问林谦树。 如果是真实的十六岁少年林谦树,他觉得这排面给得妙极了。但是二十三岁的林谦树就算记忆停留在十六岁,羞耻心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感觉一路来其他没被安排戏份的D班学生看自己的眼神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了。然而望着雷达殷切的目光,苛责的话又说不出口。 林谦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住微笑,委婉地劝道:“你可以不用这么努力的。” “嗨,这都是小事儿,林哥你不用太有负担。”雷达拍着胸脯道,“我们班都听我的!不要他们觉得,就要我觉得!” “雷达,你要觉得什么?” 一个冰冰凉凉的男声在林谦树身后响起。 刚刚还傲得“老子世界第一”的雷达立马怂了:“不不不,不要我觉得,只要你觉得。”他冲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后的江易行露出一个微笑:“江、江哥,你来了啊。” 江易行手里拎着一瓶冒着水珠的矿泉水,见林谦树转过头来,挑了挑眉道:“脑袋好了?” 林谦树总觉得这句话像是在骂人,但他没有证据。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要追溯到六天之前在校医室里,雷达丢下一句“过两天来家里探望”,几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虽说知道雷达说的话客套大于真情实感,林谦树还是有些疑惑。 他想着,也就开口问江易行道:“你……周末都不回家的吗?” 问完问题,林谦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江易行的目光锁定着林谦树,看得他不自在起来。 最后还是雷达轻轻地扯了扯林谦树的袖子,低声在他耳边道:“林哥……江哥周末在家呢。” 林谦树点点头,小声问他:“周末是伯母在照顾江易行啊?” 这个问题问出口,雷达的神情变得更古怪了。 他望了一眼已经回到位置上把玩矿泉水瓶的江易行,声音压得更低:“林哥,你可不要在江哥面前提阿姨啊……阿姨好几年前就生病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要参加一个比赛,祝我好运~ 第26章 迎难而上 江家母亲去世了?林谦树不觉一怔,再看江易行的时候,眼神中都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江易行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只觉得今天的林谦树行事特别古怪。在第十八次接收到来自隔壁的慈爱的目光后,江易行终于忍不住回过头问林谦树:“你到底有什么事?” 林谦树收回目光,在心中对江弟弟的形象也补全成了一个嘴硬心软需要疼爱的孩子。于是他问江易行:“今天晚上你回家吃饭吗?” “林老师,今天是周一,我要上晚自习。”江易行面无表情地提醒林谦树道。 “哦,”林谦树点点头,“我以为你们校霸都是在网吧上自习的。” 被林谦树戳穿了自己的真实动态,江易行只是冷笑了一声:“所以你要告诉他吗?” 林谦树不消想也知道,这个“他”指的就是江易知。 “不啊,”林谦树诚恳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喜欢看人挨骂的癖好。” “咳咳,雷达,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两人正谈得起劲,突然听到讲台上的老师清了清嗓子,出声把正在前排偷偷摸摸玩手机的雷达叫了起来。林谦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讲台,才发现讲台上老师的死亡视线并没有关注雷达,而是正落在他和江易行的身上。 见林谦树抬头,老师的眼神快速地往江易行身上瞟了瞟,示意林谦树注意身份。林谦树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在课堂上,作为一个来听课的老师,自己讲话似乎讲得太过忘情了点。 实际上玩手机玩得很隐蔽的雷达莫名其妙受了后桌的牵连被叫起来,急急忙忙地藏好手机抬头看向讲台上的老师,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脱口而出:“老师,这道题我不会做!” 如此迅捷灵敏的反应,没有十次以上的配合是打不出来的,于是台下立刻响起了窃笑声。 “安静,安静!”朱老师脸色铁青地拍了拍桌子维持纪律,他再次看向雷达,眼神多了几分不善,“你再看看题,我们昨天的作业里有一道类似。” 然而就算是一分钟前才讲过,雷达也是回答不出来的,他只能站在原地不出声了。 朱老师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清晨不要发大火,强忍怒气举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公式:“拿出你们的笔记本,把这道题记下来。这是一道非常经典的对数函数题,许多考试的题型都是由这道变化而来的,研究透了一道就等于学会了十道,很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