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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逛了很多地方,最后停在杂耍剧场前,找了个位子静静地观看。 苏渭后来歪着头睡着了,睡得还挺舒服的,唯一的问题是配乐声真的是太大了。 第二天他们驶车回到海边的屋子,苏渭从早上起来眼睛就没怎么睁开过,他为了补觉连早饭都没吃,等八点钟邮轮抵港的时候,才牵着宋祁燃的袖子迷迷瞪瞪地下船上车,睡了个昏天黑地,等他终于清醒来,在这一天第一次认真看清宋祁燃的模样的时候,宋祁燃用那双琉璃般好看的眸子看着他,说他很想念他。 那时正是太阳刚刚挂上天空的时候,苏渭坐在副驾驶上,车外是无人的道路,高高的围栏以及波光粼粼的海面。他觉得照进车里的日光太过绚烂,未免刺眼了一点,但是又难免被它的义无反顾地释放的光热所温暖。 苏渭在心里生出一种几yù落泪的冲动,他觉得很感动,但是又害怕这一切是假的,是梦,是空。 回去之后他们的相处很和睦,一起坐在礁石上钓鱼,一起做饭,窝在沙发上看书,坐在放映室里看曾经的生活录象,那样傲慢不讨人喜欢却独独被宋祁燃爱着的蓝休。 苏渭作为一个旁观者,都看得津津有味。 他和宋祁燃一起在这间海边的屋子里一起呆了几天,过着仿佛世外桃源般与世无争的日子,每一秒时间都被拉长,人生显得如此的安稳和乐,以至于竟然从心中生出了一些眷念。 他对宋祁燃的那种淡淡的眷念,就仿佛是为了帮蓝休去还那一笔债一般,随着宋祁燃对蓝休的爱意涌现而不断地在无形之中渐渐加深。 他从心底可怜宋祁燃。 但是这样悠长的冬日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天他们俩还在就某个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屋外来了一人,车子急刹在门口,他几乎连滚带爬的从车上跳下来,在门口大声哭叫着:二爷!二爷!先生没了? 苏渭心里一惊,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有人找过来,只见宋祁燃起身向屋外走去,他站在台阶上厉声说:说清楚,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 那个中年男人大哭道:先生的尸体在香港被人找到了,先生没了! 苏渭去看宋祁燃,他站在门口,身体还是挺拔的,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睫毛快速地扇动一瞬,还是那副淡漠的表qíng。 宋祁燃的大哥宋祁正因为饮酒过量,在尖沙咀与人发生冲突,被当街刺死了。 没有人知道这位宋氏当家为什么会在妻子新丧的时候失踪,一个人跑到遥远的香港,最后喝得烂醉如泥地命丧小混混之手。 宋家在一个月之内连办两场葬礼,人人都在叹息宋氏时运不济,更加怜惜一对夫妇留下的孤女,然而从前攀附于这个家族的旁支们不仅没有雪中送炭反而如雨后笋一般纷纷跳出,想要在宋氏公司分一杯羹。 宋祁燃这几天为了处理那些贪得无厌的亲戚忙得焦头烂额。 那天苏渭路过书房的时候,几个特助都在排排站,像小孩子一样听训,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便听见啪的一声,厚厚的文件夹被一下甩到地上,滑得老远,宋祁燃冷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哼,嘉业华庭,他就是坐在公司吃分红吃到死也及不上这块地。他们是看大房没人了,所以都想来踩一脚,那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敲敲半掩的门:荷嫂叫开饭了,下来吃吧。 三个特助这几天进进出出,苏渭是混熟了的,看着三十多岁的青年被训得脸发绿,难免有点同qíng,他想起从前自己身边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两厢对比之下这三位就跟腌huáng瓜似的:大家也一起,荷嫂特地多备了碗筷。 宋祁燃看到是他,脸色缓和了一点,三个特助顺着墙边偷偷跑了,苏渭将文件夹捡起来,瞟了眼摊开的那页,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像宋氏这种满是宗亲的公司,最忌讳的就是分家,然后就是随之而来的跟风,一人走不怕,就怕有心人作怪,一个个都闹着要抽股走人,再大的公司也禁不住这种折腾。 现在的这位显然是拿这种事要挟宋祁燃,他不分家,开口就要嘉业华庭那块地,地到了手上,谁还管得了他拿去做什么,最后都是进自己荷包。几亿不是大数,但要是人人都效仿,跟个水蛭一样饿了就来吸一口,就是个大胖子都能被吸成骷髅头。 他把东西递给宋祁燃:下去吃饭了,光生气也没什么用处。 宋祁燃嗯了一声:你这几天适应得怎么样? 因为宋家的事,苏渭推迟了去公司的计划,现在呆在家里,等人把文件和报表送到家里。他上辈子好歹也是做过董事长的,所以处理起来不算得心应手,但也没有出什么大错。 不知道。不过很奇怪,我感觉这些东西我还是看得懂的,虽然处理起来没那么顺手,但也不算两眼一抹瞎。 这正常,毕竟人的思维定势还在那里。 他们下去吃饭,结果饭厅里一个人也没看见,苏渭笑道:喏,都被你吓跑了。 宋祁燃黑着脸哼了一声。 重生(18) cao,宋祁燃,你怎么总惹我生气。 帮你解放天xing还不好?阿休,太压抑对身体不好。 苏渭瞪着身上的人,觉得自己是找罪受。经过前几天的和睦相处,他本来以为宋祁燃正常了,不抽了,想一想他现在摊上一堆烂事,所以面对他的时候尤其和颜悦色。 但是这让我们的宋少爷解读为苏渭软化了,妥协了,只是不好意思将那娇羞的心思说出口。 苏渭也是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午了个睡,也能摊上一个猥亵狂。他趁着苏渭睡着的时候动手动脚,等苏渭醒过来的,身上的毛衣领口已经被拉到了胸口,入眼的是细碎的红痕。 苏渭顷刻间勃然大怒,连蹬带踹,恨不得把他给废了。 宋祁燃见他态度qiáng硬,于是脸色一沉:阿休,我劝你还是乖巧一点。 乖巧你妹!他眼睛里冒着怒火,宋祁燃,我把你当朋友,你他妈 怒吼声戛然而止,他被宋祁燃凶狠的眼神盯得一哆嗦。 至此,宋祁燃掌握了一个诀窍,面对bào躁的苏渭,要用较之更为qiáng烈的bào躁来使其屈服。 苏渭就是个遇qiáng则弱的xing子。 但就是面对这么个平庸的xing子,宋祁燃仿佛永远也乐此不疲。他凑在苏渭的颈间亲亲亲,等那几颗糙莓种好了之后,他用饱食后餮足的眼神看着苏渭:阿休,你别怪我,我最近压力有点大。 苏渭只管挺尸,他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他在g上烦躁地滚来滚去,然后认真地说:我他妈现在心qíng也很不好,你能让我捅一刀么? 然后宋祁燃又笑眯眯地扑上来了。 噢,cao!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会有人愣是听不懂人话呢?我他妈国文水平是过关的呀!怎么就引发歧义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