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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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札喇芬接触久了,时常受她熏陶,也不知三meimei是从哪里听来的大胆话,未出阁的姑娘倒脸不红心不跳的在那聊起婚姻大事,可松克里听着却真有些歪理,与其随便选个没感情的夫婿,倒不如择一个喜欢自己的,日子过得还痛快一些。 她沉思了一会,才把小刀用帕子包好塞在一个梳妆匣子里,除了这个大件,里头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都是他这几天偷偷摸摸带过来的,单只看这些,松克里嘴角就压不住的轻轻翘起。 只是…… 她随即又抿紧了嘴,心里坠坠的满是不安,若是真定下了人相中了他,那自己就得跟着去蒙古,一去千万里之遥,恐怕这辈子都没几次机会回京,到时候额娘可怎么办? 一想到额娘那双泪眼,松克里就啪的一声盖紧了匣子上了锁,像是顺带着也把自己刚刚那段胡思乱想也给锁了起来。 把东西藏好,就听得外头宫女禀报说三公主过来了,札喇芬颇不习惯的一步一步斯斯文文走了进来,和之前那大喇喇的样子完全不同,松克里往人脚下一瞧就明白了,合着是换上了花盆底,难怪不适应。 花盆底束缚了她的身体,束缚不住她的内心,札喇芬一见松克里就笑着凑上前来催促道:“二jiejie,咱们该走了。” 她小的时候和松克里的关系可没现在这样要好,那会子身边有亲meimei杵着呢,直到后来稍大了一些,才发觉有个jiejie的好处,性格温和,还能时常照顾自己,跟她一起倒比得福这个小屁孩好玩得多。 最起码和得福在一起的时候,札喇芬可不敢聊起额驸的话题,小妹能直接回问到阿玛身上去,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札喇芬自己都没琢磨明白呢,哪能给她答疑解惑的。 再加上进宫之后,额娘就渐渐减少了对她的管束,札喇芬行动更自由了,常往其他殿里跑也没人多说话,她那么一个闹腾的性子,身边陪着个安安静静的jiejie,自然倚为好友。 没憋住话,才出了宫门她就拉着松克里叽叽咕咕起了才前齐悦提的那一档子事。 听说是为公主们选额驸,松克里心内一阵动荡,蹙起烟眉旁敲侧击道:“这么说,太皇太后宫里的那些人,汗阿玛是没打算把他们列入人选中?” “这可说不准,”札喇芬晃了晃脑袋,十分完整的继承了她额娘的不着调,嘴里就没一句准话,左右都能挨得上,“蒙古那边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了,不看他们,就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说不得也要挑一个吧。” 札喇芬微眯着眼打量自己边上的二姐,只觉得她现下的表情实在是有意思,就她们两个那点手段还想在自己面前遮掩? 笑话,当她额娘那一书房的话本子是白看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札喇芬:请叫我爱情理论专家芬 第389章 抚蒙三 松克里艳羡的看着札喇芬, 羡慕她话里话外表现出的那股自信和毫不在意。 即使是面对能定自己未来终身的婚姻大事,也能就这么轻飘飘的糊里糊涂下去,根本不用担心。三meimei的背后, 有皇后娘娘一双手替她遮风盖雨, 她只用快快乐乐的过自己日子就成了, 其余什么也不用cao心。 要不是有那么一位额娘在前头挡着, 札喇芬哪能有这样的底气在呢。 自古以来公主格格们抚蒙都是惯例, 皇家从不缺女儿, 嫁一个过去就能得几十年的安稳和助力,这笔买卖多划算,皇玛法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如今三meimei有人护着, 只怕名额就应准在了自己身上,松克里垂下了眼默默的走着, 胸口处沉坠坠的像是有块大石头。 因为这个,等着到了前头见到那些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才俊们, 松克里眼睛就和闭上了没区别, 脸上一点表情波动也没有,只顶着端庄的面具,眼睛随意一扫就落在了地上。 她心里只围绕着另外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健硕的人打转。 前朝宫内召见人的消息,太皇太后自然也听有心人故意提及说了出来。 老太太其实不怎么管蒙古的事,本来嘛, 也不是她的亲儿子亲孙子做了皇帝, 不过碍于礼法成了太后以及太皇太后, 皇帝孝敬自己是她的孝心,她可别当真指手画脚起来。 只是话是这样说,可随着年纪越发的大, 心肠也就越发的软,经不起娘家人的一片恳求,想了一想,到底还是把胤禛给叫了过去,想问问他的主意。 慈宁宫来人传消息的时候,胤禛还在生母那里请安,知道是太皇太后的召见,德妃没生气,反而劝着胤禛,“老太太年纪大了人糊涂耳根软,这可不能怪她,都是边上人的挑唆,你要是听着不喜欢也别冲人摆脸色,把她给吓着。” 德妃盯着自己这个狗脾气的大儿子直念叨,生怕他冷起脸来,把太皇太后吓个够呛,万一再闹个病可就不好了。 她原先脾气就算好,现在成了太后之后,待人更是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对上待下都怜悯温和,把德这个字是做到了极致。 没办法,这丈夫是皇帝,和儿子是皇帝,感觉怎么能一样呢? 等着先帝爷殡天了,她被自己的儿子恭恭敬敬尊封为仁寿皇太后之后,德妃才慢慢的品出这做太后的痛快,再也没有人能够跑到她宫里来给她颜色瞧了,再没有人能一句话就处置她的生死了。 她的儿子是皇帝,先天的孝义下来,没有人能动摇她的地位,除了太皇太后这位名义上的婆婆外,全天下就属她最尊贵了,还有什么好担心惧怕的呢。 凡是外边进贡的东西,她儿子媳妇直接就让内务府先捧着过来送上一份,以前的那些个死对头,如今见着她更是连脸都不敢抬,只求她能抬抬手放她们出宫养老,哪个还能像当初一样斗嘴皮下脸面。 人一舒坦,脾气就见天的好转,除了小儿子那时不时还闹出些乱子让德妃头疼外,其余别的是真没什么好让德妃忧心的了。 即便在太皇太后面前做媳妇,她也真心实意的求佛祖菩萨能保佑老太太长命百岁。 “儿子知道了。”胤禛沉声应了一句,随即便起身过去,他年岁渐长,心里打的主意究竟如何,德妃这个做额娘的也看不透。 可得到进了慈宁宫中,原先还面色平静,沉着自若的胤禛脑门上青筋不由自主的就在那里跳了起来,他的闺女札喇芬竟然和一个蒙古傻大个坐在一块谈天说笑来着。 太皇太后和殿中其他人都在那乐呵呵的看着,是什么意思? ------ “我和你说,那些人射箭还没我好呢,好几个瘦瘦小小的跟没吃rou一样,不过诗词倒是做的不错,念起来和唱歌一样,听说还有几个人擅长画画,以后我要是困了无聊,可以让额驸在我床边上唱歌,我教他打猎,一定很有意思。”札喇芬在那边叽叽咕咕,不时露出个弯弯眼来偷笑。 温都尔听着不禁紧张,趁着她住嘴喝茶的空档,吞吞吐吐的试探道,“那……那二公主有看中的吗?” “二jiejie?”札喇芬故意点了点头,觑着温都尔的表情又改而摇了摇头,只看面前人随她的动作表情变换着颜色有趣极了,“二jiejie当然也有看中的啦,想想也是,殿中那么多个少年郎,家世又好,学识又好,年纪又正当,二jiejie怎么会不喜欢呢。说不定今天就有人来相求的了,不过二jiejie腼腆,好像没听她提起自己相中的是哪个。” 听到这里,见温都尔一下就灿烂洋溢起来的脸色,她猛地凑上了前审问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难道……难道你——” 她话还没说尽,温都尔已经快举八旗投降了,正当札喇芬以为今日就能有个结果时,忽然就听见背后一声剧烈的咳嗽,扭头一看,她阿玛亲切的望着两人,“聊什么呢,给阿玛说说。” 札喇芬敢说就见鬼了,噌的一声就缩回了身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冲她阿玛抿嘴笑笑,牙齿都不敢露出来,笑起来的阿玛可比不笑的还吓人。 盯着鹌鹑似的闺女,见她安分了之后,胤禛又转而望着温都尔,虽然面上温和,可眼神里却毫无温度,几乎要把他吓得跪地请罪了,才调转步伐给太皇太后请安。 榻上的太皇太后越发富态了,记忆力也有些衰退,有时候糊涂起来还把胤禛当成康熙过,也正因为此,科尔沁派人给太皇太后请安时胤禛就没拦着,老太太没几年了,剩下的日子能舒坦就舒坦着过吧。 今日老太太的身体倒是还好,还能辨认得出胤禛,见他叩安挥着手就让人起来了,嘴里一长串的蒙语关心话,胤禛也用蒙语回复了几句,有来有往好一会,老太太才在下首一个妇人的提醒下,问起了宫里几个公主的安排。 “这事不着急。”胤禛没给准话,“她们还小,朕与皇后商议过了,再过几年也不迟。” 他这句话说完,太皇太后还没什么反应,温都尔反倒急了,他少年人胆子大,即使刚刚被胤禛威慑到,可谈起公主,还是鼓起勇气站了出来纳头便拜,“请皇上恕罪,温都尔有一事相求,求皇上一听。” “有事相求?”胤禛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半点也没给跪着地上的傻大个注意,“可朕不想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不听,滚! 第390章 抚蒙四 胤禛不用细想都能猜到这小子想说什么话来, 有事相求?呵,是有婚事相求吧。 他此刻还没发火,那全都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 不然刚才进来那时候起, 胤禛就打算让侍卫把温都尔给叉出去, 永不许进京城。 他这样明明白白的否决态度, 温都尔好容易有的胆气哪里还能维持住, 满腔深情都卡在了喉咙口, 虽然不敢再开口,可腿脚却像是长了根一样跪在胤禛面前没有退下,一时之间, 倒是僵持了一般。 这样的局面,□□氛就够压抑了的, 边上哪个敢比皇上先开口呢,只剩下札喇芬左右环顾, 突然提起茶壶凑到胤禛面前, 笑嘻嘻道:“阿玛茶水都喝完了,让女儿给您倒一杯尽尽孝心。” 可得赶紧把两人给拆开,万一阿玛真恼怒了温都尔,二jiejie将来可怎么办,好好的一对可不能就这么活活的拆散了。 她这样殷勤表现,看在胤禛眼里, 心却只往下坠, 他什么时候见过札喇芬这样护着人的, 连亲生弟弟还板着脸对打呢,这会才让人跪着没多久,札喇芬倒是急急忙忙的就跑来解围, 难不成真喜欢上了? 毕竟是在慈宁宫,太皇太后的面前,胤禛没把事情闹得太大,被札喇芬一打岔就揭过了此事没有再提,面上也没有什么其他表情,陪老太太说笑了好一会儿才走,像是真不计较了一般。 札喇芬轻舒一口气,可算是解决了,她这个看好戏的怎么比演戏的还累人?她踢了踢温都尔警告道:“这段日子你可千万别在我阿玛面前出现,躲得远一点。” 要不然,她可不能保证温都尔会不会缺个胳膊少只腿。 温都尔看着面前急切的札喇芬,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脑袋,“那个什么……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拿你当安达,可从来没有别的心思,诶呦!” 他脑海里的,一直是那个当年脸色苍白身形瘦弱,可是遇见危险却毫不犹豫下水的小姑娘,明明身子打颤怕得不到了,可动作却那么果断,这种反差让温都尔记忆犹新,始终忘不不掉。 打那时候起,他就对松克里上了心,旁人都说二公主性格文静,可他们哪里知道,在那么一个身躯里,松克里的真正品性呢。 自己和札喇芬只是纯粹的玩伴情谊,他胸腔里躁动不安的是松克里。 听温都尔吞吞吐吐说了个开头,札喇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等到他说安达的时候,手痒痒更是没控制住的拍了人一脑袋,得亏是都坐着,她手够得到,要是站着这傻大个比她高一胳膊呢,哪能打头。 “滚蛋,要不是为了二jiejie,你信不信我这会拿脚踢死你!”札喇芬很后悔,她就不该拦着阿玛,让阿玛把人解决了多好,就他的核桃脑子,再搭上二jiejie,两人将来生的孩子一定愁人。 札喇芬这会的后悔还只是一点点,等着她回宫一进屋,见着她额娘虎着脸,边上四个大宫女手里捧着藤,鞭,棍,杖的时候,那后悔简直铺天盖地,恨不能当场就晕倒过去。 扭头刚想退出去,外头有人伸手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只听见弘曦那变声期的鸭子嗓在得意的笑,他可总算是等着了机会,让三姐也尝尝挨打的滋味。 “跑,我看你往哪跑,还不快给我过来!”齐悦眉头竖的直冲云霄,火气大得几乎能从鼻子里喷出火灰来,才刚出门叮嘱说不许和那起人混在一起,札喇芬可倒好,听胤禛说两人还挨在一块说说笑笑,她想干什么? 先斩后奏? 暗定情缘? 齐悦自觉算是个开明的家长了,这会也忍不住怒气冲冲,她边上那几样武器可不是拿出来吓人玩的。 札喇芬端起笑来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去,“额娘说得哪里话,女儿有什么好跑的。” “别嬉皮笑脸的!”齐悦不吃她这一套,板起脸来质问道:“你阿玛都告诉我了,说,你和那个蒙古傻大个进展到哪一步了?是互生情愫还是私定终生?是牵手还是口口?” 她这一连串的发问问得札喇芬莫名其妙,扬着脸茫然反问道:“我和温都尔?谁说的我和温都尔呀?我怎么会喜欢他?”早上自己不是表现得很明显了吗,她喜欢文的呀!找个打不过自己的额驸多好,干什么想不开的选温都尔。 齐悦听她这样答复,又眯眼仔细打量神情,确实不像是故意抵赖撒谎的模样,心内不由得犯起疑惑来,难道札喇芬说得是真的? 四哥果然不靠谱! 知道了闺女没跟她撒谎,齐悦怒火xiele个七七八,招手就把人叫到了身前埋怨道:“还不是你阿玛,急急忙忙的找我说了一大堆,吓我一大跳,真是,没对证的话也瞎说。” 齐悦把责任推了个精光,迅速和闺女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上,“等晚上你阿玛回来我就教训他,这种没影子的话也敢乱传。” 她抱怨了几句,突然反应回来,“不对,那你和他叽叽咕咕,两人说得什么话。” 正如齐悦毫不犹豫卖了她四哥一样,在亲额娘的询问下,札喇芬自然也毫不犹豫的卖起她的二姐来,“温都尔一直和我打听二jiejie的事呢,才刚就拉着我问东问西的。” (⊙v⊙)? 齐悦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嗅到了瓜的气息。 ---------------- 一对互有好感的小情侣,那不管他(她)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会格外留心,温都尔在慈宁宫向皇上恳求遭拒的消息天还没黑就传进了松克里的耳朵里,不同于外人的猜测纷纷,松克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温都尔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他竟然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一步么? 松克里望着那柄小刀沉默,纤细的有些脆弱的手指抚摸着金质刀刃,冰凉的触感却怎么也浇不灭她心中的冲动,松克里攥紧了手,她想试试。 宋氏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她是松克里的生母,不管什么原因都会选择支持她的生母,所以即使宋氏得知消息几乎哭晕过去,可看着闺女一反常态坚决的表情,三日好还是肿着眼皮将松克里带去了坤宁宫,准备给皇后娘娘请安。 看着跪在地上的松克里,齐悦头一回发现自己看不清人,她叹着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松克里,这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你就这么简单的决定了?” 指婚什么的倒是简单,一个旨意就能定下,可人真嫁过去了,这个年代,几乎就是一辈子,合离什么的齐悦固然可以做到,可她不是宋氏,松克里也不是札喇芬,她们母女的事还是要自己决定。 “是,皇额娘,女儿已经决定了,求皇额娘恩准。”松克里没有丝毫犹豫,温都尔那样直白的把心都给了她,她想试一试,看看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宋氏憔悴的坐在殿中,见齐悦没有阻拦,反而点头痛快应下,纵使她心里有了准备,可这时候也难忍心痛,跌坐在地抱着松克里痛哭起来,“你这个狠心的,就这么愿意舍弃了额娘去蒙古?这一去山高水长,额娘说不定到死也见不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