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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辙露出大方一笑:“我很高兴。”个屁啊。 他都快抑郁了。 “林菀选手,请问您是认为自己技不如人才选择退赛的吗?” “不是。”林菀冷漠道,“我知晓我比不过越寒,就算知道我不会赢,我也不会退缩。” “我弃权的原因是——不公平。”林菀一字一顿,“在场上只有越寒配得到第一,可他遭遇不公平对待。我要还他一个公平,哪怕是以弃权的方式。” 林菀公开质疑评委组,但评委组没多大感觉,谢深都已经当众道歉,没有什么比这还要丢人的了。 越寒看了看林菀,林菀恰好也在看她,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清冷如湖的眸子泛起许些狂热。 马上就到达紧张刺激的颁奖环节,徐星辙心里依旧不舒坦:“你钢琴和古筝弹得那么好,你干嘛藏着掖着,传家宝啊?” 越寒:“啊,这……” 这该怎么解释呢? 徐星辙又气愤:“原以为我要带你躺赢,结果我才是被带躺的那个。” 越寒笑了笑,林菀的话语依旧盘旋在耳,有一股异样的力量钻进他的身体,仿佛此刻他无坚不摧,无所畏惧。 徐星辙又嘀咕碎碎念了俩句,越寒刚想回话,场上响起主持人兴奋的话语:“接下来让我们欢迎颁奖人,也是乐晨星娱史上最年轻的老板,他就是——徐最!” 十秒前建立起坚固堡垒顷刻碾为碎纸,他面上血色霎时被抽干,牙关紧扣在一起。 越寒机械地转过身,看着前方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神情矜贵傲慢,如在城堡里漫游般走来。 越寒的五指在抖。 主持人热情介绍:“徐先生,这位便是第十二届《明星音乐赛》的冠军得主,说来也是巧了,他也是您旗下的艺人呢。” 徐最意味深长地看着越寒,嘴角似是勾了勾,伸手接过长行透明奖杯,一步步朝他走来。 很近的距离,让越寒忍不住后退,忍不住逃离。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越寒以疼痛来维持自己神智。 他的温和不复存在,换以冷漠态度面对徐最。 徐最并不意外,他朝越寒递过奖杯,仿佛不打算说点什么,也不打算做点什么。 这样最好,徐最最好不要发疯。 在越寒的五指触碰到奖杯一瞬,他的五指顷刻被徐最握住,刹那如毒蛇缠上手指带来浑身寒意,越寒想也不想地将徐最甩开。 遭遇无礼对待,徐最只是换上宠溺的微笑:“亲爱的,我很高兴你能获得这个奖项。” “冠军,实至名归。”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听错吧? 徐最喊越寒什么? 亲爱的? 莫非越寒网传已久的背后金主,就是徐最?! 徐最今年才刚成年,而越寒出道一年多,若是按这个时间算的话…… 果然越是豪门越是早熟,包养艺人都提早准备。 越寒浑身冰冷站在讲台上,脑中嗡鸣一片,哪怕系统自动开启失感,他都无法忽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徐最将透明精致的奖杯递给他,脸上的笑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赞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的,后续主持人说了很多话,他也没听到。 他浑浑噩噩下了台,在看到徐最的一瞬,他猛地打了个寒噤。 越寒抓紧奖杯快步冲上前,冷声道:“你食言了。” 徐最身边的保镖凶神恶煞,他抬手制止保镖阻拦的动作,说:“亲爱的,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诺言。” “今晚你的表现很好,果然还是钢琴最适合你。” 越寒忍住将奖杯摔在他脸上的冲动,黑着脸离开后台。 徐星辙背靠墙壁,看着越寒面若冷霜朝地下车库走去。 他从未见过越寒这样的表情,愤怒、压抑、痛苦……宛若所有负面情绪的结合。 还有徐最那句“亲爱的”。 越寒和徐最真的是那种关系? 冷风灌入衣缝,越寒才猛地发觉自己手脚冰凉得不像话,他握着奖杯的手在颤抖。 他低头看着奖杯,一想到上头被徐最碰过,他恨不得将奖杯摔烂。 可他又不断警告自己,自己不该这么冲动,不该这么暴力。他不是这样的人。 好像只要看到徐最,只要听到他的声音,他所有一切的伪装都会顷刻瓦解,化为一吹即散的烟。 陈昭给他发短信,说在地下车库等他,越寒寻找着车牌号,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徐最。 还没找到车辆,却意外看到兰彻。 兰彻一身黑色风衣,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包裹得很严实。 兰彻斜靠在车身边上,低头把玩着手机,似是觉得无聊,反复将手机在指尖里翻转。 越寒考虑了约三秒钟,拿出手机给陈昭发了短信,随后毫不犹豫朝兰彻而去。 兰彻也发现了他,收起手机朝他走来。 越寒突然被人拦在正后方,对方身材娇小,面色发红,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林菀躬身喘了一会儿气,才道:“我……我们能交换一下微信号吗?” 为什么这年头大家都玩微信? 越寒刚想说“手机号吧”,毕竟拒绝一个女孩子,还是有些伤人的。可后背突然勾上一条手臂,强行被带了个弯儿转身,越寒迷茫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