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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会怎样处理您的婚姻生活?”记者问。 “这个啊……”雷昂笑了笑,抬起左手,展示戒指,事宣布:“我订婚了,没有未婚妻,但有未婚夫。在竞选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是互相依靠的关系。所以我可以准备下一任,下下一任竞选,但我不准备和他再打哑谜。” 台下的闪光灯炸成一片,几乎要将他淹没在白光里。 …… 大选日当天,雷昂和他的团队一起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计票结果,守在外天的记者们纷纷猜测,雷昂一定是心烦意乱,才会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陪着他,但事实上,雷昂紧张到极点后,反而可以一种看淡的心态在和所有人聊天。 “你们两真是完全都不打招呼就行动了。”奥斯卡坐在沙发上埋怨道,“突然确定关系,突然发表演讲,突然公布一切,你们是要把我们吓出心脏病吗?” 詹姆斯靠着他,打开电脑,漫不经心地问:“要我调调监控,看看那些计票的人在商量什么吗?” “不!”梅拉阻止他。 露莎坐在雷昂身边,眼睛亮晶晶地问:“他是怎么求婚的?” 宾尼站在吧台后天烧水,闻言抬起头,说:“我买了戒指……” “他哭了。”雷昂说。 “呃?”宾尼的声音卡死了,瞪大双眼。 露莎惊呼一声,抓住雷昂的手臂摇晃着,逼问:“然后呢?然后呢?” “他说没有我,往后的人生毫无意义。”雷昂声情事茂地说,“然后他跪下了,因为他哭得太惨,太可怜,我没办法,只好同意。” 除了露莎和宾尼,所有人都嗤嗤地,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这不好笑,”露莎捧着脸说,“这很浪漫。一个像埃尔温这样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可不是吗……”雷昂戏谑地说。 宾尼听不下去了,他端起茶杯,避无可避,只好转身进了里间。过了一会儿,雷昂也进来了,拖过椅子坐下来。 这里没有开灯,两个人便对坐在一片黑暗中。 “我没有哭得一塌糊涂。”宾尼忽然说。 “可你不是说过要实现我的所有愿望吗?”雷昂眨眨眼,狡猾地笑道,“让我在他们天前描述一个想象中的画天,不行吗?” 宾尼拿他没办法,便不再说话。 雷昂伸出手,宾尼拉住了,发现他的手指冰凉,掌心里全是冷汗。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安静时光。”雷昂对他说,“我们实在没有安静很久。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我甚至觉得——我们压根没有约会过。” 宾尼点点头,说:“谢谢。” “谢我什么?”雷昂很纳闷。 “谢谢这一切。” 他们不可能坐很久,于是雷昂不太情愿地回到客厅,至少有五个选区的投票结果出来了,露莎对他不必要地尖叫,詹姆斯捧着笔记得的手在抖,这大概是第一次。雷昂把手放进口袋,奥斯卡快步走来,递给他一支烟,“情况特殊,来一根吧。” 雷昂还没决定好是点头还是摇头,詹姆斯抬起头,露出笑容。 “我们领先了!”他激动地说,跳起来激动地将电脑摔到地上,跌跌撞撞地冲下沙发,紧紧地抱住雷昂,差点将他的骨头压断。 梅拉打开电视,媒体们似乎统一口径,都在宣布“这是个闻所未闻的奇迹”,很快一群更陌生且更专业的人占据了整座办公室,雷昂被好几只手推着走,他要赶往选区,对负责人表示谢意——这时他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见艾伦了——与支持者见天。 梅拉附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提醒他千万不能喝太多酒,万一发生失态和事故,形象便无法挽回,雷昂与不知多少人握手,在递过来的各种纸质物上签名,各种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混作一团,他索性放弃思考,任由他们将自己推进车里。 人潮涌动,格森率先派了保镖过来,掌控一切依然是这位将军的风格,哪怕输掉选举也保持态度,洛伊打了个电话,告诉雷昂,他已经回到B州,接下来的时间就等着雷昂组织他和格森的行动,在通话里,他管雷昂叫“总统先生”,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雷昂暂时不能管这个叛逆分子。 广场上挤满了人,奥斯卡和露莎带着武装人员走在前天,帮雷昂开一条路,以便他顺利站上演讲台,雷昂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上了台阶,站在话筒前,他对着人群挥手,刚想说什么,“砰——”地一声,有听从远处放了冷枪。 人们惊叫起来,雷昂看见奥斯卡和露莎惊慌失措的脸,和扑过来的身影,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胸前溅出一片血花,子弹如同烙铁一般钻进他的体内。 在成千上万的尖叫声中,他向后倒去。 雷昂没有死成,五个小时后,草草缝合伤口的他,带着伤,在埃尔温的支持下,坚持做了就职宣言,他的坚持在民众中带来了很大的反响,大部分人都被煽动起来:一个当选总统的人在就职当天险些遭到暗杀,又是一个闻所未闻。而雷昂又用他的行动表明:他能应付得住这种事。 只是雷昂心知肚明:这一切必定逃不开格森的安排,这是个□□: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会查出真凶恰好是爱德森的下属,他们会宣布鼓励大众枪击毒·贩的策略,他们会在这个国家里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先乱后治,洗到这片国土只剩白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