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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兮臣怒不可遏地打断他:“亲都亲了你说这些还有用!?” “……那你要怎么样嘛!” 乔兮水见他软硬不吃,心里一个不服气,口直心快道:“那我让你亲回来行不行!你亲!你来!我准备好了!” 安兮臣:“…………你……你、我我,你……” 他“你你我我”了半天,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越说不出来话脸就越红,最后忍无可忍,低骂一声,把他一推,转身逃了。 乔兮水捂着又挨了次撞的后脑勺,转头一看,安兮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安兮臣还是安兮臣,他明明心里高兴地要疯了,但就是执拗的觉得自己是个死人,觉得自己不能把深埋心底的那些最寻常不过的儿女情长说出口。 乔兮水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去,抓起桌子上吃到一半的白面馒头,咬了一口。 安兮臣应该不会再来了。他想。 他想的没错。自打这之后,安兮臣确实再也没来过,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 立冬前一天,乔兮水去找了柳无笙。 “分你法力?” 彼时柳无笙还在翻阅有关慕千秋的书籍,兴许是扎进书海时扎了个猛的,导致他太过忘我,从一堆书里边抬起头的时候头发乱得像团鸟窝,眼角黑的发青,不知道几天没睡过觉了。 他本来长得就凶,再加上熬夜多天的憔悴,使他看上去更加冰冷也更凶神恶煞,活像地狱里哪位判官。 乔兮水被他一盯,莫名有点害怕,但他来此毕竟是有求于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毕竟我要自保,别看我这样,我还是会画几张符的……” 柳无笙没说话,他眯了眯眼,不知是困得睁不开了,还是在打量他的神色。 分法力确实是可以分,确实有门法术可以把一个人的法力分给另一个人使用。但凡事都是有原则的,法力虽然共通,却也是有极限的,决不能逾越这条线。 否则轻者失去神识,重者魂飞魄散。 并且在此之上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那就是乔兮水已经没了元丹。 这事可不小,元丹之用就在于调和体内法力,没了元丹,他体内法力就会变得极易暴走,如果乔兮水心智动摇,它就会趁虚而入一鼓作气把rou身撕个粉碎。 所以如果要分法力的话,他万万不能冲动,必须冷静自持,同时也必须要忍受法力在体内肆虐,痛苦可想而知。 “你知道 你在说什么吗。”柳无笙眯着眼问他。 “我知道啊。”乔兮水道,“没关系,我很能忍的,你可以让罗温把法力分给我,我不会碍柳掌门你的事的。” “你真能冷静自持?”柳无笙问他,“你看见安兮臣还能冷静?你若一不小心看见曲岐相对他动手,你还能保持冷静?你若在他面前被炸成一滩血rou,那后果……” “不会的。” 乔兮水看着他,笃定道,“我保证,不会的。” “……” “我不想当累赘。”他说,“没关系的,疼一会儿而已,比当容器来的轻松多了。” 柳无笙拿他那双三白眼盯了他半晌。见他心意已决,便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说:“知道了,分你就是。” 乔兮水心中大喜,道:“谢谢柳掌门!” 那可不谢谢。 柳无笙心中翻了个白眼,暗自道:有奶谁不是娘。 次日立冬,柳无笙并没有多带人,只带上了游见和罗温,还带上了必不可少的乔兮水。乔兮水来到竹醉阁时,发现罗温和柳无笙都不在,只有游见站在那儿。 乔兮水这几天闭门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些天没见着游见了。 游见表情不是很好,她看见了乔兮水,撇了撇嘴,走到他面前,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磕磕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啊。” 乔兮水没反应过来:“啊?对不起什么?” “……就是我态度不太好。”游见别过了头,别别扭扭地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不是少主,我当时……怎么说好呢,就是气不过吧。” 气不过什么? 想也知道是乔兮水——柳一清数年前自说自话离家出走,不把柳无笙放在眼里,柳无笙还日日夜夜挂心他,他却把柳无笙的关切踩在脚下,对林泓衣惟命是从。 游见在柳无笙身边长大,自然看不惯他。 更别提乔兮水这次竟然还要离家出走,简直是在游见雷区上跳踢踏舞。 “这我倒没怪你。”乔兮水道,“你向着自己师父嘛,理解。” 说完,他就习惯性的笑了。 游见愣了一下,随后被他传染了似的,噗嗤一声轻笑出来了:“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乔兮水道:“壳子好。” 确实如此。乔兮水这具壳子虽然随了柳无笙的眉眼冷漠,但好歹是一张俊脸,一双丹凤眼,又随了他母亲的一双柳叶眉,没有柳无笙那么不近人情。 壳子确实好。 “不是。”游见却摇摇头,说,“壳子是壳子,少主是少主,你是你,这与样貌无关。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你笑起来真的很有辨识性。” “……” 这能有什么辨识性。 “人笑起来可不一样。”游见说,“对了,告诉你,师尊说过,眉间有纹的人哪怕他笑眯眯的也要离他远点。因为有纹就证明他经常皱眉。好像就是因为这个,他才第一眼就知道曲岐相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