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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济悯。”

    就在这种腻昧的气氛里,贺济悯仰着的头上放了一只手。

    不过不是小孩儿的。

    贺济悯睁眼的时候,先看见的是邢濯的眼睛。

    还是同样的琥珀色。

    “怎么,这会儿觉得好了,”贺济悯懒着声,把小孩儿扯着领子往邢濯面前凑,“借你会儿?”

    邢濯沉吸了口气,“不用。”

    “那你又来搅我做什么?”贺济悯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话里笑意会这么明显,但是就是收敛不住。

    尤其是看见邢濯一张没儿那自己的怎么办的一张气脸,贺济悯就是想笑。

    “那我知道了,你嫌弃他们不好看,”贺济悯还在做着自我分析,“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小吴总藏着的美人多着呢。”

    吴昊楠原本还想上去凑个圆场,一开始以为邢濯和贺济悯是对相好,但是现在看明显就是往死里掐的不对付。

    “那个,邢爷想要什么样儿的你尽管说,我这儿还有——”吴昊楠一边儿扯一边儿想还有多少能拉出来见人的小妖精。

    就听邢濯指着窝在沙发上一脸无赖的贺济悯说,

    “这样儿的有么。”

    第14章

    吴昊楠嘴里叼的烟都差点儿掉了。

    “这这这,邢爷玩笑了,想贺总这么标志的,哪儿能干这个,”他为了保全贺济悯的面子就脱嘴说了,但是说完就感觉更不对。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

    想泡贺济悯。

    妈的就独此一份,

    “那个——”吴昊楠现在汗都下来了,话也开始说不利索,他捏着烟开搁在嘴上嫌烫,想扔都没地儿扔,干脆直接了当,“来玩儿的,别这么严肃,那个什么,赶紧给邢爷找一个。”吴昊楠给旁边站的人使了眼色,招呼着去找人。

    “别了,”贺济悯撑着两只手,把现在身上的人赶了赶,“既然邢爷喜欢我这样儿的,那我也得表博表态,”贺济悯嘴里说着鬼都不信的说辞,把自己手里的小孩儿往边儿上一杵,然后自己对着小孩儿笑,“刚才那两声儿不错,就是听着假。”

    贺济悯刚伸了手,对面的就邢濯背着手往后退了一步。

    贺济悯自顾压着人往前走,“要我说,邢爷眼光就是刁。”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儿微妙,贺济悯跟邢濯两个人都站起来了,这样的站位看着就更有种剑拔弩张的架势,文恩站在一边儿想插一脚进去,但是被贺济悯伸手拦了。

    贺济悯伸手给邢濯递烟,手里点着火儿就蹭着邢濯的侧脸过去,谄媚又殷勤,“知道我叫的比他好听。”

    邢濯就这么看着贺济悯,最后鼻腔里轻轻一闻,然后挪了脚尖儿,朝着门口的方向招呼津南,“走了。”

    津南这会儿正靠在沙发上尝酒,好戏看得他正上头,听见这声招呼自己还有点儿不乐意,磨蹭着身子问,“再待会儿呗。”

    等着对面的邢濯已经出了门,津南也已经走到门口儿,脸上特抱歉地朝屋里蹭了个手礼,“抱歉,邢爷倔着呢,他走夜路我不放心,等下次再约。”

    津南临走还用后脚跟儿把门带上,就给屋里的人留了吱呀一声。

    等人走了,文恩瞧见贺济悯的背影抖个没完,以为是被气着了,赶紧多站过来想说点儿话让贺济悯宽心,但是等他过来的时候,发现贺济悯纯粹是笑得。

    甚至已经笑到直不起腰,文恩过去正好被对方扶了一把。

    “您没事——”文恩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笑得连肺部气音都飘出来的贺济悯抬头擦着笑泪问,“哈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哈哈哈哈——”

    文恩现在完全不知道能说点儿什么,最后只是沉默的站着。

    “那个,”刚才一直在看的小孩儿凑过来,想着刚才这个长得好看又有钱的主顾对自己的笑,心里拿捏了七八分的把握,能被瞧上,所以趁现在是个机会,干脆大着胆子上去,先帮这个姓贺的主顾擦擦眼泪。

    但是他的手还没蹭到边儿的时候,就停住了。

    “你朝我伸手?”贺济悯突然说了一句。

    小孩儿没仔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单纯只是被他的眼神吓到,“我只是想帮你擦擦眼泪。”

    小孩儿说话怯生生的,眼里没了刚才的锐利,“让我安慰安慰您。”

    这话到了后边儿底气就xiele一半,最后连贺济悯的眼睛补不敢看了。

    贺济悯自己摸到座位上自己摸了烟,自己做正了,朝着还在门口儿站的吴昊楠说,“既然碍事的都走了,那就把剩下不该在的人清清。”

    吴昊楠先是一愣,然后把这话在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才猛然对着还在站着的小孩儿叫唤,“ 滚滚滚,现在没你们的事儿了。”

    几个小孩儿反应最快,听见吴昊楠赶人自己就识趣走了,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就是站在贺济悯旁边的小孩儿,看起来虽然紧张但是就是搓着自己的衣角站着没动。

    “让我陪陪你,”他说。

    贺济悯这次抬起头来瞧他,多问了一句,“叫什么?”

    “沈子复。”

    “沈子复,”贺济悯在嘴里又嚼了一遍,然后抬头说了句。

    “那现在可以滚了。”

    这次沈子复没留,说了句知道,自己又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