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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司原吃疼,愤怒地睁眼去看,楚星河轻柔小心地让怀中人靠得更舒服些,射向他的眼神森冷可怕,楚星河居高临下的站着,浑身裹挟着森罗气息:“别用你的脏手碰他,你不配。” 费司原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压迫感源源不断的从楚星河身上传来,让他喘不过气来,费司原心生骇然,楚星河什么时候变化这么大,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联想到这些日子楚星河身上种种违和感,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楚星河早就横生异心,眼下却是终于抛开伪装跟他撕破脸皮正式宣战了。 楼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楚星河,仿佛连流淌的血液都是冷的,唯余心头一点温热全部给了怀中人,楼昱无法克制从心底生出的冷意,下意识的叫出声:“楚哥——” 楚星河抱着秦不惑,是标准的公主抱,如果秦不惑是清醒的,绝对不肯让他这样抱。 楚星河从楼昱身边走过,轻轻冷冷看他:“以后别这么叫了。” 上一世,楼昱对他不算坏,但也谈不上好,他的事业雪山一样全面崩塌,楼昱做的只不过是在摇摇欲坠的雪山上轻轻放上了一片雪花,上一世的丑闻爆出时,楼昱觉得被欺骗了,他觉得自己被楚星河跟表哥联手欺骗了,像一个傻瓜被愚弄了这么些年,愤怒似乎要把肺腑烤焦,他当着楚星河的面质问:“这些照片和绯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接受采访时,楼昱红着眼睛对着镜头,冷酷的说:“没什么可说的,我对他很失望,从今天起,楚星河不再是我的偶像。” 整个娱乐圈都知道楼昱是楚星河的头号迷弟,追星最成功的一位,是圈内人又有背景,被舆论引导的可能性为零,他说的话就像风向标,一句话,彻底断送了楚星河如日中天的演绎事业,紧接着就是脱粉,转黑,回踩。 当时他不怪楼昱,只是寒心。 楚星河抱着秦不惑越过楼昱,不再看他一眼。 费司原跌坐在地上,下巴红肿淤青,看起来很狼狈,盯着楚星河的背影,眼神发狠,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秦不惑柔软的黑发,身体被严严实实地埋进楚星河的怀里。 他凝视两人背影的眼睛偏执癫狂,满是不甘心,秦不惑是他先看上的,也是他先握在手心的,中间出现些恼人的插曲不算什么,只要用点手段,人迟早会回到身边。 地下停车场,楚星河把人安置在座椅上,尽可能让人舒服些,他摸了摸秦不惑的脸,有点烫,他脸颊红酡跟只醉猫似的,醉猫太能惹事,一个不注意就跑出去闯祸,得看紧点才行。 照明灯光惨白,照在楚星河脸上,光影深深,眼睫眉眼乌黑浓郁,脸色白得没有血色,黑与白反差的极致对比,整个人宛如魔神俊美冷酷,他原本不打算这么快翻脸,不过没关系,捕猎的狼蛛已经急不可耐了。 他不只要报复,也要护好身边的人。 到家安顿好秦不惑,楚星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什么睡意,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讯息:“抽空回趟家。” 短信提示已阅,楚星河冷着脸按了删除键。 11月14日,凌晨00:20。 新闻媒体和各大平台推送一则新闻,石里南路十字路口发生一起车祸,所幸无伤亡,警方及时赶到控制肇事者,肇事者被控制时神智不清,疑似酒驾。 第二天。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开进楚家老宅。 车门打开,楚星河把钥匙递给迎上来的管家,问:“父亲呢?” 管家神色恭谨:“知道二少爷要回来,先生今天就没出门,现在在书房。” 楚家家大业大,但楚家老爷子楚怀瑾喜欢老东西,他总说老东西有味道,这处宅子经过几次翻修楚老爷子仍然住在这里。楚星河却不喜欢老宅,好像总有种腐旧的味道。 实际上,他对这栋宅子的记忆十分有限,成年后有了自己的事业便很少回到这里。 管家去拿茶点,楚星河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咯吱作响,楚怀瑾却说什么都不肯换,说老东西才好。 上一世秦家倒了后,这处老宅也被拍卖出去,楚星河对这里的印象很模糊,绕过长长的走廊,父亲的确是一个念旧的人,摆设几乎没怎么变过,是他和母亲住在这里时的样子,虽然父子关系谈不上亲近,可当初楚家没落来的突然且蹊跷,其中必然有费司原的手笔,这一世楚星河打定主意要帮楚家一把。 他沿着长廊慢慢走,眼前浮现小时候跟母亲玩闹游戏的场景,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楚星河眼中难得浮上暖意。 他记得二楼尽头是父亲的书房,他走到门前,门是木质雕花的,很难得的材质,小时候父亲经常会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进入。 现在估计也在书房里,楚星河抬起手正准备敲门,门突兀的被从里面推开,里面的人见到楚星河神色先是一愣,楚长泽神色很快恢复正常,浮夸痞笑:“啧啧,哪阵风把你吹回来了,楚星河。” 楚星河神色冷淡,瞥了眼被楚长泽迅速收在口袋的手。 他收回视线:“与你无关。” 楚长泽易怒,一点就着:“你!” 书房里传来楚怀瑾的声音:“是星河回来了?进来吧。” 楚长泽收敛怒容,冷哼走了:“算你走运。” 楚星河径自进了书房,打招呼:“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