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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一愣:“你不是来赎人的么?” 沈无事有原则道:“这个看情况,他若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我便是看热闹的。” 壮汉好不容易从颜钰嘴里套出个能帮他还银子的人,哪能料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忙道:“其实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去赌场欠了我们五十两银子。” 沈无事看了颜钰一眼:“去赌场了?” 颜钰没说话。 沈无事叹了口气:“那我爱莫能助,麻烦两位替我好好管教一下。” 说着转身就走。 壮汉急得叫住他:“哎!你怎么能不管呢?良心过得去吗?” 沈无事理所当然道:“去赌场受点惩罚很正常。” 壮汉咬着牙,道:“其实就欠了五两,利滚利滚利滚到五十两。” 另一个壮汉道:“再说他是被人骗进去的。” 颜钰控诉道:“就是被他们骗进去的!” 沈无事:“哦?” 看沈无事仍没有赎人的意思,那位壮汉心道现在的人真冷漠,提高声音:“好了,五两就五两,给就行,配合一下,体谅体谅,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嘛!” 沈无事被吵得慌,嫌弃地赎了颜钰,把他像拎小崽子一样拎了回去。 两人走在路上,颜钰哭着说:“我这几天太惨了太惨了。” 沈无事已经对他的这句话免疫了。 颜钰抽了抽鼻子,对他道:“我遇到了一位姑娘,酒逢知己千杯少,特别投缘。” 沈无事将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着:“好事啊,怎么算得上惨?” 颜钰轻咳一声:“我们度过了一宿。” 沈无事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叫度过了一宿。” 颜钰支支吾吾:“喝多了。” 沈无事越听越觉得不靠谱:“然后呢?” 颜钰搓了搓手,有些难以启齿:“好像发生了什么。” 沈无事:“所以——” 颜钰:“但是我找不到她了,总之情况十分复杂,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 “……”沈无事沉默地把颜钰拎回颜府。他爹娘抱着他哭,两个哥哥也轮流要抱抱他。一时间父慈子孝,特别感人。 沈无事叹了口气,感慨万千地告辞。 前脚刚走,后脚颜钰就被关上门痛打了一顿。 下午闲得慌,沈无事乐哉哉地去他家王爷那儿。裴诀在书房里,沈无事没让人通报,蹑手蹑脚地推门过去。 房间里是熟悉的檀香,淡淡的很好闻。沈无事站在屏风后看裴诀,目光从好看的侧脸移到指节分明的手指,突然产生一种他家王爷很正直的错觉。 裴诀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有了笑意。 沈无事也跟着笑,慢慢地踱过去。 裴诀将他拉到怀里,亲了亲他头发:“傻笑什么?” “有吗?”沈无事抬手揉了揉自己脸,试图恢复正常表情。 裴诀心痒痒的,凑了过去。 气氛暧昧,情意缱绻之际,沈无事无意间瞟到了桌上不显眼的某处有一粉色不明物件。 沈无事有些好奇,伸出手指头挑过来一看,是条粉红色的丝帕,刺绣精致,闻起来香香的。 裴诀暗道不好。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沈无事终于抬头,瞟了他一眼,眉梢一挑:“王爷这么风流?” 裴诀:“……” 沈无事微笑:“帕子的主人是谁?方不方便介绍一下啊。” 裴诀:“……” 沈无事淡淡道:“不方便就算了。”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 “邻国的一位——”裴诀轻咳一声,“公主,暂时住在王府。” 沈无事:“哦。” 裴诀凑近,坏心地欣赏他的小表情。 吃饭时,沈无事一眼就看到了青菜,只感觉比平日绿得更耀眼,照得自己头上都绿绿的。 沈无事轻轻地戳米饭,不经意地问:“怎么会认识?” 裴诀:“之前在边关时认识的。” 沈无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问,”裴诀道,“张嘴。” “啊!”沈无事嘴巴张得老大,看上去能把裴诀吃了。 沈无事特别大度:“初来乍到,你不陪她出去玩?” 裴诀好笑:“那么大的人了,还要人陪?” ……我这么大的人了,你还不是强行喂我吃饭? 裴诀:“张嘴。” 沈无事:“啊——” 裴诀实在没忍住,凑过去在他张着的嘴巴上亲了一下,道:“这顿饭怎么吃得这般凶?” “我乐意,”沈无事突然想起什么,警惕道,“干什么来了?” 裴诀轻笑:“据说是和亲。” 沈无事又不淡定了:“和谁?” 裴诀眼里的笑意愈甚。 ……别人成亲你笑得那么yin.荡做什么?知不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沈无事气呼呼地想。 裴诀捏捏他的脸颊:“自然是和他的心上人。” “那为什么要住王府?”沈无事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 裴诀:“挡不住,非要过来。” “哦,”沈无事鼓起腮帮子,“你们随意,我又不是那种小气之人。” 虽说不介意,但饭后散步时还是把一颗小石子从王府东踢到王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