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法官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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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不相信,这绝逼是抄得。 “那好!” 张斐傲然道:“我就说一个令你信服的理由。从今日算起,我给你十年光景,普天之下,任你去寻,论同类词,谁得词能碾压我这一首,而且比我这首还更具有女人味,我将以万贯偿还。” 说到这里,他不屑一笑:“听来得?上哪听?你教教我啊!” 你说我抄得? 问题是抄谁的? 倒是说个人物出来。 他不禁抄了李清照的词,连霸气一同给抄了,要知道但是李清照一本《词论》怼遍北宋文坛大佬,如欧阳修、苏轼、柳永、王安石、秦观,等等。 要知道她还是一个女子,光凭这份睥睨天下词人的霸气,又有几人可比之。 呃……咳咳,当然,也还是有人可比的。 毕竟文无第一。 而北宋的文曲星真是真的能亮瞎狗眼。 故此张斐还设了几个软性条件,以防万一,同类词,女人味,综合起来,他就不信谁的词能够碾压这首。 能够打败魔法的,就只有魔法,但问题是李清照她还未出生。 “好!三哥,说得真好!” 马小义激动地跳上桌子,“有谁能比过我三哥的,大可站出来比一比,比不过的,就别出声。” 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 这时,一个公子哥突然喊道:“你们快看,高娘子哭了。” 高文茵猛地醒悟过来,赶紧低下头去,手拿丝帕抹去脸上的泪痕。 这一条泪痕,无疑是最好的宣判。 楼上楼下再度爆发出喝彩声。 若无才华,岂有这份霸道。 大家都信了。 韩盼虽有不服,但之前他言明,只要博得歌妓们的认同,他便认输,当即拱手一礼,“恭喜张兄抱得美人归。” 张斐拱手回礼道:“承让!承让!” “赢了!” 曹栋栋顿时举臂道:“我们赢了!哈哈!如今文斗你们都比不过了,还是早点回去读书吧!哇哈哈!” 第九十四章 红颜祸水 “三郎可真是懂咱们女儿心,一句人比黄花瘦,道尽相思之苦。” “三郎可愿为妾身作词一首?” “三郎再作一首,不然,我们姐妹可不会放三郎走。” …… 曹栋栋、符世春、马小义三个臭皮匠,趴在桌上,托着下巴,嗅着边上传来的酒香,望着被一众歌妓簇拥的张斐。 那叫一个酸啊! 抱得美人归也就罢了,现成的你也抢,汤都不给哥们喝一口,关键还不是你丫的付钱,可真是不厚道啊! 没法子! 这年头歌妓真的是认词不认人。 这一首好词,是能够为她们创造数百贯的收益。 谁在乎张斐是不是抄得,只要能火就行。 张斐上来就放大招,直接用李清照词。 怎一个惊艳了得。 那些歌妓仿佛发现了一个宝藏男孩,围着张斐,各种去蹭,只盼能够从张斐嘴里扣得一首词来。 可惜,时机不对。 要是刚才,张斐非得再抄一首,毕竟被蹭的感觉真好,他也相信他偶像不会在乎这一两首词的,说不定还能创造出更好的,但如今的话,美人已经到手,他哪里还有心情应付那些歌妓。 都还嫌她们碍事,赶紧借故要回家。 曹栋栋他们也没有挽留,其实都恨不得将这厮踹出去。 那樊正为张斐叫来一辆马车。 “今日招待不周,还望张三哥多多包涵。” “很周!很周!你回去吧!我走啦!” 张斐真心没工夫应酬樊正,又向身边的高文茵,“娘子,请。” 说着,他非常君子的伸出手来。 高文茵瞧了眼他的手,犹豫半响过后,才将素手搭在张斐的手上,上得马车。 真是光滑细腻,柔弱无骨啊!张斐暗自一喜,急急上得马车,余光忽然瞟了眼那车夫,只觉有些眼熟,但他也未有细想,钻入车内。 那李四也跳上马车,车夫立刻驱车向前行去。 樊正望着远去的马车,不禁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 马车内。 张斐与高文茵对面而坐,中间相隔差不多有一尺。 这个樊正真是不懂事,弄个这么大的马车,不知这时候是空间越小越好么。急色的张斐见高文茵一直紧蹙眉头,粉拳紧握,好似紧张,又好似心事重重,不禁也是满腹牢sao。 他还真没碰过这种情况,因为在他那个年代,这都已经出门上车,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交流起来,自也是非常愉悦。 可如今这种情况,让张斐都生出了犯罪感,好似自己逼良为娼。 张斐终于有些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开口道:“高娘子?” “啊!” 高文茵娇躯猛地一颤,漆黑的夜里,那双明亮眸子充满着恐惧。 张斐也被她的反应吓得一跳,于是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若不解开心扉,就解开衣裳,那就是犯罪。 高文茵轻轻摇头,垂首不语。 张斐又道:“其实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二,这逝者已逝,你节哀顺变。” 高文茵依旧不语。 该死的,方才走急了,没有向衙内他们问清楚,这年头该怎么上手。张斐一时也无计可施。 强上! 这他还真就不行。 他也不喜欢这种刺激感。 那纯属变态。 没有感情的物理交流,就如同上个厕所。 忽听得车外李四言道:“车夫,你是不是行错路了?应该是走这边大路的,你怎往巷子里走。” “这边有条小路要更近一些。”只听那车夫言道。 张斐突然想起那个面熟的车夫,忽见高文茵身体微颤,他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盯着高文茵,见她目光躲闪,突然猛地扑向她。 刷! 一把长刀从车外刺入,不偏不倚,架在张斐脖子上。 又听得扑通一声,只见李四仰面倒入车内,一只大手摁住他的脸,根本动弹不得。 两个废材,被一个马夫轻易就控制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 那寒冷的刀光逼着张斐紧紧贴在窗边,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讼棍就怕这个。 那车夫却是不答他话,反而问道:“嫂嫂,你还好吧!” “我很好!你切莫要伤他。”高文茵带着歉意地瞧了张斐。 “这我省得。” 过得一会儿,只听得吁的一声。 又听得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嫂嫂!”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窜上马车, “二叔。” 高文茵见得此人顿时泪眼盈亏。 “见到嫂嫂无恙,真是太好了!” 那年轻人说罢,又瞧向旁边的张斐,“这厮是谁?” 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我这是入了贼窝么?张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忙道:“我……我只是好心送你嫂嫂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