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着雌虫的情况有所好转,席勒松了一口气。 担心军雌有哪里不舒服,却忍着不说,席勒直接挨着雌虫坐在床上,平视克莱因的眼睛: “克莱因,你刚刚怎么了?现在有哪里不舒服?” 担心自己问少将有没有不舒服,少将都会说没有,因此,席勒选择直接问“是哪里不舒服”。 克莱因本来确实要说没有的。 毕竟自己已经麻烦雄虫那么多了,就算是为了小虫崽,自己也不该去消耗雄虫一时兴起的怜爱。 但看着眼前这只雄虫的眼睛,里面没有其他雄虫的高高在上,没有不怀好意,只有关心和满满的担忧。 假如,他是说假如。 假如能让这只爱心泛滥的雄虫,更关心自己一点,那么自己的小虫崽,今后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雄……席勒,我现在没事了,刚刚……是抑制环的惩罚。” 克莱因说着,一边唾弃自己利用这只雄虫的善良,一边像分裂一样,冷静地观察着雄虫的反应。 果不其然,雄虫的表情有些惊讶,目光更是移向了自己的脖子。 “抑制环,是指你脖子上的这个东西吗?” 很好,雄虫的反应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克莱因正要进一步引导,却没有想到下一秒,雄虫直接问道: “这个一定要戴着吗?有什么办法可以取下来吗?” 克莱因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居然有雄虫会主动提出,愿意摘下雌虫的抑制环。 毕竟没有一只雄虫会不享受,能够随意拿捏一只雌虫的感觉。 克莱因神色复杂地看向眼前刚成年的雄子,再次唾弃自己刚刚的自以为是: “……我还在观察期,一个月内都不能取下的。一个月后想要取下来,需要……您申请和签字才行。” “那像刚刚的那种情况,方便跟我说一下吗,为什么这个环他会惩罚你?”席勒指了指克莱因脖子上的抑制环。 “因为……” 克莱因的目光移向旁边的墙壁,食指在床单上不自在的抠了抠,“……没有近距离的接触您。” 克莱因语速飞快,席勒怀疑自己没有听清:“嗯?” 克莱因顿了下,又重新看向了席勒。这只刚成年的雄虫,果然单纯到对这些惩戒措施一点都不懂。 席勒:? 克莱因重新整理好措辞:“这个月里每天晚上0点过后,我需要和您保持一米内的距离。超过这个距离,说明我服侍不周,抑制环就会对我进行惩戒。” 饶是有所准备,席勒还是被这严苛的规定震惊到了。 “……可是万一雄虫有别的雌侍呢?” 席勒的本意是,要是雄虫有别的雌侍,并且不想每晚都见到你,这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要由雌虫来承担痛苦的后果吗? 结果在克莱因听来,却是席勒委婉拒绝自己,并且一个晚上都不愿意和自己呆在一块的意思。 自己还在期盼些什么呢? 克莱因苦笑,却还是克制自己,冷静地回答雄主的问话: “这说明雄虫对我很不满意,不愿意让我服侍,是我做的不好,应该要被惩罚的。” 席勒现在想要骂娘了。 堂堂一国将军,战场上威风凛凛,保家卫国,杀敌无数。 嫁人后却需要做低伏小,忍气吞声,在没什么本事的雄虫面前夹紧尾巴做虫,小心翼翼的伺候,随时要看雄主的脸色过活,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想到这儿,席勒对于雌虫糟糕的处境,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同时,他再次心疼起眼前的雌虫,心疼起这位年轻的少将。 雌虫宁愿忍受被抑制环惩戒的痛苦,也不愿意提前告诉雄虫这件事,并寻求雄主的帮助,那一定是因为他认定了说出来后,自己的处境反而会更加糟糕。 席勒作为非本土雄虫,原本就没打算三妻四妾。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将克莱因少将,作为雌君迎娶进门。 “克莱因,你该更信任我一点的。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难受。” 一家人吗? 克莱因瞳孔地震。 这位战场上雷厉风行的少将,脑子宕机三秒钟,而后再次捋清自己目前在雄虫心中的定位: 可以一起生活,但没有爱。 虽然没有爱,但愿意收容自己。 见雄虫情绪还算平和,克莱因悄悄松了一口气。 然而再平易近人的雄虫,面对犯错的雌虫,再如何宽容,也是有限度的。雌侍手册里有规定,雌侍对雄主的隐瞒是大忌,是需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现在雄主质问自己的隐瞒,即使不下死手,一顿较轻的鞭打和罚跪是免不了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克莱因说完直接翻身下床,“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预判到克莱因要有大动作,但没料到少将会一言不合直接下跪,席勒一时间甚至没能拉住。 “呃……你那个,”第一次被雌虫跪,还是一位少将级别的军雌,席勒罕见的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少将这是做什么?” 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后,席勒立刻侧过身,抓着克莱因的手臂,就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