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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班上当了三天的吉祥物。 第四天就可以拆掉纱布,可第三天晚上谷颖回来了。 她出门前谢陶还是活生生、完完整整的,结果才出门不到一个星期,那么漂亮的小脑袋就被砸了个窟窿。 她心疼地拉着谢陶左看看右看看:“这可心疼死我了,还疼不疼啊小桃子,你阿烁哥哥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吗?还有这多少天没洗头了,让阿姨闻闻,哎呦,都快臭了,你阿烁哥哥是干什么吃的!” “阿姨,不怪阿烁哥哥,是我自己要打架的,医生说不能碰水,不让洗。”谢陶解释说。 谷颖女士更加心疼了:“你还帮他说话!澡是不是也没好好洗过?怪阿姨想的不周到,没在你的房间和楼下卫生间装浴缸,没事,快上楼去找你阿烁哥哥,让他帮你洗,他房间有浴缸,你坐在里面让他伺候你。” “可以吗?”谢陶有些心动但也很犹豫,从来都是别人伺候陛下洗澡,哪里有陛下伺候人洗澡的规矩。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快去,谁让他不好好照顾我们小桃子的,让他吃点苦。”谷颖推着谢陶上楼。 于是谢陶拿了换洗的内裤和睡衣睡裤敲响了穆烁的门。 穆烁刚刚从和房间连通的器材室跑完步出来,热了一声汗,他还来不及问谢陶要做什么,对面的小身板就挤了进来。 “你干什么?”穆烁擦了擦脸上的汗,问。 谢陶团了团怀里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阿姨让你帮我洗澡。” 第9章 穆烁上下打量“万事俱备”的谢陶,笑了:“你自己没手还是没脚?” 谢陶赶紧指着额头上的伤口给他看:“不能碰到水,也没有浴缸,阿姨说你房间有。” 然后因为怕穆烁拒绝,他又补救一句:“就借一下浴缸也行,我可以自己洗,都、都臭了,不信你闻闻。” 其实他嫌弃自己好几天了,现代的洗漱用具他用着不顺手,稍微不注意就会弄湿纱布,而他又不愿意被陌生人碰,所以理发店也没去过。 谷颖阿姨猜得没错,他已经三天没洗头了,真的快臭了。 虽然在陛下面前脱了衣服沐浴还是会感到羞耻,但是上一次在厕所他已经被陛下看过了,再被看一次也好过浑身臭臭的。 说完自己的诉求,谢陶低着头盯着拖鞋上的小灰兔发呆,等待穆烁的审判。 穆烁高他许多,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突出的颈骨,把白皙的皮肤撑成薄薄的粉粉的,缠了一圈的纱布藏在稍长的头发里。 “走吧。”穆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 谢陶茫然地抬头:“啊?” “啊什么啊?到底洗不洗?”穆烁不耐烦道,边说边绕开他打开了浴室的门。 “要洗!”谢陶笑起来,抱着衣服跟着钻进了浴室。 穆烁的浴室很大,外面是洗漱台和镜子,再往里是淋浴间和浴缸。 穆烁站在浴缸旁边,抱着手看着站在门口发呆的谢陶:“脱衣服啊。” “哦,好。”谢陶把怀里的衣服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从容地伸手去拽衣摆。 反正将来也是要给陛下看的,一番心理建设后,他已经不觉得羞耻了,脸上稍带着的红只是在期待陛下见过之后的反应。 从前在宫里,宫人们都用牛奶和鲜花给他沐浴,还会定时给他做全身护理,将他养得白白嫩嫩的,这是历来小郎君的规矩。 他希望陛下喜欢这样的自己。 “咳咳——”谢陶上衣还没脱到一半,对面本来一脸坦然的穆烁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然后他两步走到谢陶身边,迅速把谢陶推到胸口的衣服拉下来遮好,还将置物架上的换洗衣物也一并捞下来,塞进谢陶怀里。 “我突然想先洗个澡,你先出去,出去——”谢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穆烁大力推着肩膀挤出了浴室。 随着“砰——”的一声,浴室门被穆烁从里面锁住,还很快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谢陶踉跄一步在浴室门口站稳,茫然地盯着紧闭的浴室门问:“阿烁哥哥,怎么了?” 穆烁略带干燥的嗓音隔着水声和门传出来:“没怎么,就是突然不想帮你洗了,你自己去楼顶的游泳池洗。” “……为什么。”谢陶失落地垂下头,喃喃出声,但浴室里的穆烁已经不回应他了。 明明陛下刚刚都答应帮自己洗的,为什么突然又反悔了。 他记得从前嬷嬷跟他讲过,前朝有一个小郎君因为身体长得不漂亮,在侍寝当晚被皇帝嫌弃,逐出了宫,所以以此来告诫他要爱护自己的身体,衣裳遮住的地方一个伤疤都不能留。 难道……陛下是因为嫌弃他长得不漂亮吗? 一阵失落和心酸猛然袭上心头,谢陶红着眼睛转身一步步走出穆烁的房间。 穆烁胡乱地脱了身上的衣物,就着莲蓬喷头喷出的冷水洗澡,他狠狠地扒了扒头发,仰面让冷水扑在脸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只不过是在谢陶脱衣服时,看见他露出的肚皮和胸口,就突然浑身燥得不自在。 他实在想不明白,谢陶怎么浑身上下都是小小的粉粉的,就和那天在厕所里看见的一样…… 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让他心慌,于是想也没想就把人赶了出去,换成自己憋屈地在这里洗冷水澡,而且洗了这么久都还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