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翻了翻目录,新歌不会唱,但怀旧金曲还是会一点。弗里茨指着目录,道,“我要唱这首。” 舒尔茨伸头一看,顿时激动了,德国军歌啊!? 这首歌叫做装甲兵之歌,和二战时期的曲调一致,只是当中有关纳粹主义的那段歌词给删了。所谓军歌嘹亮,虽然一个是七十年前的,一个是七十年后的,但彼此都是血气方刚的铁血战士。这种军人的归属感,在他们之间擦出了一种火花叫做惺惺相惜!本来毫无关联的两男人,这么一唱,突然基情四射。 唱得太亢奋,再加上啤酒一杯杯下肚,弗里茨撑不住跑去上厕所。林微微眼珠一转,就瞧见舒尔茨起身也在往那个方向走。她心口一紧,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神差鬼遣地也跟着去了。 弗里茨上完厕所出来,一开门,就瞧见靠在墙上一脸纠结的她。 “怎么了?” “我不放心你。” 他微笑,“在这里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在这里才不放心!”她一把将他拉到阳台,见四周没人,才凑过脸,道,“你看见舒尔茨了没?” 弗里茨摇头,目光中闪烁着不解。 林微微低声道,“你千万别和他单独相处,少接触更好!” “为什么?” 弗里茨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嘴里,不以为然地问。 “上次我不小心踢到了他的jj,害他和女友分手,我怕他报社,然后,然后……” 他一边拨弄着打火机给自己点烟,一边问,“然后什么?” 林微微心一横,索性把心里的担忧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我担心把你也踢成残废后,再找你搅基!” 噗,弗里茨一口烟喷得老远,燃亮的香烟带着烟灰滚了一地。这一百年烟龄的老烟鬼,第一次被烟给呛了。 咳咳,搞基,基基。 ☆、第八十八章 北欧神话(上) 过完圣诞节,27号一大早两人便在法兰克福搭上飞机,飞往芬兰。倒腾了大概6个多小时,终于到达lappland,在机场两人租了一辆汽车,按照gps导航,直冲住所。 从机场出来,开了2个小时左右,在绕过一个山坡,又一个山坡之后,导航系统上终于显示:目的地到了。弗里茨本想倒车,谁知一踩油门,撞进了人家的牛棚猪圈,惊动了一窝子的小猪,在他车边拱来拱去。 林微微拉下车窗,四处一张望,顿时一阵失望。这里别说五星级宾馆,就连宾馆都没瞧见。放眼瞧去,只见一排造型奇特的小木屋,在皑皑白雪中傲然矗立。 “找错地方了吧?” “没错,就是这里了。” 弗里茨下车取行李,车门一开,顿时一阵刺骨寒风吹了进来。额,好冷好冷好冷!林微微打了个哆嗦,赶紧戴上手套帽子,万分不情愿地跟着离开了还算温暖的车厢。 这里比城里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度,估计都有零下40了。耳边不由响起小贱的声音,林微微,你这二货,大隆冬地跑北极去找虐! 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想,还真有道理。 再三确认,这里的确是他们定的igloo酒店,好吧,如果这也能算是酒店的话。一共十来座木屋,一家住一栋,只有简单的一层楼,一个卧室加上一个厅,另外配置独立卫浴和厨房,比较适合情侣居住。在宾馆前台办完登记,弗里茨揣着钥匙,拖着箱子,找门牌号去了。 和想象中的相差太多,她心里有气,撅着嘴,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质问:“说好的海景行政套房呢?说好的星级宾馆呢?说好的双人豪华大床……” 弗里茨在她不满的咆哮下,依然万分淡定地将钥匙插进了房门锁,然后轻轻一拧,门就怎么吱呀一声开了。 林微微下意思地转头,谁知这轻轻巧巧的一眼,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去了,别看这房子外部构造简略,但屋内的设计装修却不粗糙。这里的家具几乎全都是木制的,原本大长桌,烟灰色的沙发,地上铺着厚厚的绣花地毯,简约而委婉,充满了一股浓郁的北欧风情。 虽说房子都是木头的,但很结实,一点风都吹不进来,据说在做窗的时候要用好几层玻璃来隔离寒流。整栋房子的地基下面有个蓄水池,24小时加热,所以屋里很暖和,根本不需要火炉。 小厨房里设备齐全,冰箱、微波炉、电磁炉、烤箱、洗碗机、面包机,总之该有的都有,温馨得很。 到处逛了一圈后,最后跑去卧室,让人惊艳的不是那一张kingsize大床,而是头顶那一大片的玻璃天窗。躺在床上,直接就能望见浩瀚无垠的天空,任何星动、任何一闪而过的极光,只要一睁眼便尽收眼底。 这,这…… 弗里茨双手环胸,靠在墙上问她:”怎么样?还抱怨吗?“ 她摇头,用力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道:”谢谢。“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道:”亲这里。“ 林微微不假思索地啄了下她的嘴唇,结果,这一吻顿时勾动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嘴里吻着,手下也没闲着,钻入她的衣服里到处游移。 她笑着抓住他的手,抗议道:”不是说要出去买菜吗?“ 弗里茨脱掉外套,随手一扔,笑道:”我发现有一件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 看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她不禁一呆,傻傻地借口:”是什么?“ ”那就是先把你吞下肚子。”说着,便将她扑倒在床上。 林微微尖叫了声,想逃没逃开,双手抵住他的胸,咯咯笑道:“讨厌。大白天的,你就不能克制下?” “大白天?”弗里茨抬头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道:“太阳在哪里?” 虽然才下午两点,但坐落北极圈里的lappland已在半年一轮的极夜中,一天里阳光普照的时间最长不超过5个小时。 她认真地道:“就不能等到晚上吗?” 拉下她的手放嘴边一吻,道:“等不及了,上次欠我的帐,我们正好一起算算。” “哎呦,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 “这辈子都忘不了了,是我人生生涯上的一抹阴影。”弗里茨看了眼手表,道:“从现在开始,到晚上12点,8个小时三次应该不成问题。剩下的,交个利息,明天再还。” 啊,这种东西还有利息。林微微笑着哈了下他的痒痒rou,道:“想得美,有句话叫过期作废,懂不懂?” “一夜十次,那有点困难。” 将手钻入他的西裤里,轻轻摸了下那个地方,她揶揄道:“要不,我再去给你买瓶伟哥?” 本来在她的挑逗下,很有感觉,可一听到那两个字,弗里茨顿时软了,咬牙道:“想也别想!” 林微微勾着他的脖子,坏笑:“你也有服输的时候?” “我的目标是,一夜七次,让你明天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他低头想去吻她的唇,却被她不解风情地推开:“你多久没剃胡子了?” “三天。” “为啥不剃?” “多点毛留着暖和!” 晕,这种坑爹借口也敢找。林微微用力推了他一把,不配合地转开脸,道:“先去剃胡子,不然就别想和我亲热!” “如果我非要呢?”他板正她的脸,还是强吻了下去。他的亲吻很霸道,缠着她的唇齿让她无法挣扎,生硬的胡子在她肌肤上摩擦,有些刺痛。可,他的拥抱却很温暖,在他的有劲的臂膀下,让人产生一种感觉叫安全。她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腰,闭上眼睛,脑中浮现他的一言一笑,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身心都放在他的手掌中。 他翻身躺在她身边,亲了下她的额头、鼻子、嘴唇,然后将她拉入怀中。 窗外白雪纷飞,房子里却很暖和,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心跳声。在他胸前靠了一会儿,微微问:“弗里茨,你说,在这里真的能看见极光吗?” “也许吧。” “那你见过没?” “见过。” 闻言,她感兴趣地撑起脑袋,问:“是什么样子的?真的和照片拍出来一样绚丽?” 弗里茨转身望向玻璃天窗,目光穿过星空看见了很久前的曾经。在苏联东线上的每一个夜晚,没有食物,只有烟和酒。极地的冬天总是热别可怕,幸运的时候,能看见太阳,倒霉的时候,可能一整天都是黑夜。 和同伴们在战壕中,等待死神的光顾,那时,他唯一的念想就是那一张留存下来的和她一起的合照。信念和理想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可以让不可能变可能,让他在绝地逢生。即便同伴们一个个倒下,或是饿死,或是冻死,或是被毛子打死,或是自暴自弃……坐在一堆尸体中,他独自抽着烟,望着天空留下的那一条条绿色痕迹,无限的变换,幻化成他心中的那个人,成为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可笑的是,所谓的民族大爱,将他们一个个铁血战士送上前线,可最后让他们咬紧牙关从地狱逃生出来的,却是那一份对亲人们的牵挂,一份不足挂齿的小爱。 不错,这些噩梦般的往事已成过眼云烟,可有些情感太过铭心刻骨,所以,永远留在记忆里。 “微微。”他将额头抵住她,轻声念着她的名字。 “嗯?” “我爱你。” 虽然说过好多遍,但还是百听不厌,她握住他的手,同样不厌其烦地向他诉说自己的情意,“弗里茨,我也爱你。” “所以说,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会不离不弃?” 她下意思地点头,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这话问得不靠谱,忙又补充了句:"当然除了你在外面包二奶,养小三。“ 闻言,他不由失笑,”怎么可能?“ xxx lappand在北纬60度,在北极圈里,放眼望去就是一个完全被冰雪封存的世界。地上积雪太厚,开车出去不但危险而且不方便,这里最常见的就是狗拉雪橇或者摩托滑雪艇。 在城市里出门打的,而这里出门打狗撬。这一艘雪橇大概由8到12只狗拉,它们的时速在40公里左右,和普通公交车相比并不差。 那些狗本来趴着无聊,舔雪的舔雪,舔脚丫子的舔脚丫子,舔尾巴的舔尾巴,可一看到有人过来立即亢奋了,跳起来冲着他们嗷嗷直叫。一时间,啊呜声此起彼伏。 看见那一群哈士奇,林微微顿时乐了,拉着弗里茨道:”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和它们很像。“ ”哪里像?“ ”外表狂霸酷帅叼炸天,内心二货傻缺囧过头……“ 话还没说完,就被弗里茨从背后拦腰抱起来,转了一圈,”胆子大了,连我也敢取笑?“ 被他转得头晕晕,眼花花,林微微忙求饶,”错了错了,我错了。其实二货傻缺囧过头说的是我,您是狂霸酷帅叼炸天。“ 弗里茨这才将她放下,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微微,你真相了。“ 囧。 林微微本来就不怕狗,再加上家里还养了一头哈士奇,看到它们更是亲热。乘着弗里茨和雇主谈价格的时候,就在前面逗狗狗玩。雪橇狗嘛,力气本来就很大,看见微微就亲热地扑上来,她一个没站稳,就被扑倒在雪地上了。幸好衣服穿得厚,这么摔一下,根本不觉得疼。那只狗一脚踩在她脸上,一边凑过鼻子嗅啊嗅,最后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以表热情。 哈哈哈,林微微被逗乐,推开狗头,坐了起来。 扔了一团雪球过去,哈士奇立即张开嘴,跳起来腾空去接。它们也不怕雪冷冻了牙齿,抢得个开心,估计是把雪当棒冰吃了。 和狗耍了一会儿,弗里茨过来了,见她和狗玩得那么开心,不禁笑她:”那么开心,要不要考虑在这里长居?“ 林微微握住他的手,借他的力道站了起来,道:”才不要,冷都冷死了,而且一天20个小时在极夜,没有阳光,会让人抓狂的。“ 弗里茨替她拍去身上的雪,然后搓了搓她冻得发红的脸,又帮她把围巾拉高了点,道:”有极夜就有极昼,夏天20个小时在阳光下,省的你再怕黑。“ ”不怕黑,却要被晒黑了!“她皱了皱鼻子,对他的话持保留意见,话锋一转,问:”怎么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