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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心只有阵阵寒意。 “够了!停下!给朕停下!” 身后突然传来沈延咆哮的声音,紧接着是花瓶落地的巨大响声。 门外,陈铭达的声音传来:“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闻岸没有回头,此刻也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堵得慌。 “滚!都滚出去!” 江闻岸情绪毫无起伏,正想起身出去,却发现他身侧的两个少年灰溜溜下了榻。 “朕与江先生有要事商谈,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两个少年都偷偷看了江闻岸一眼方才离去,并且还不忘带上门。 沉默之间,他背对着人,只能听到沈延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他胸膛起伏,许久才将自己的愤怒、嫉妒和怨恨压下去。 “过来。” 江闻岸如同失去了感情的木偶,跟着他的命令麻木地转身,眼中不带半分感情地看他。 沈延却完全不同,先前所有的克制和隐忍全都撕破。 他承认自己先前所有表面上的理智都是在逞强。 他目光阴恻,如同罗刹一般,重复了第二遍:“过来。” 江闻岸已经累了,他听话地慢慢走过去,可沈延犹嫌不够,他只好再靠近一点点。 才刚至他身前,长臂伸展可以触及对方的位置,他便被一股大力钳制着无法挣脱。 沈延的手劲儿很大,就像要将他的手拧断一般,大力卡着他的手腕。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江闻岸,“朕改变主意了,朕不想看你是如何做他们的。” 江闻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结果还是与他设想的有巨大的出入,过分的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竟慢慢扯出了一个恶狠狠的笑容,“江先生阅历丰富,想必知道该如何伺候人。” 江闻岸全身僵在原地,震惊得难以做出任何反应,而这一瞬的犹豫已经让沈延想得太多,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吼了出来:“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他们?朕可以立马下旨将他们赐死!” “好。”江闻岸淡淡应了一声,所有的难堪都被他藏在眼睛里,随着眼皮的垂落被掩盖。 他慢慢跪了下去,目光落在他应该取悦的地方。 这就是沈延想要的吗? 将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底下。 他不是做不到。 沈延手握成拳,盛怒的眼中划过一丝惊愕,几乎是颤抖着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人。 “好,很好,江闻岸,你很好……” 他实在没想到,他一直捧着护着、敬着爱着、不敢亵渎的人竟愿意为了他人卑微到如此地步。 江闻岸一直垂着眼眸,看不到沈延眼中汹涌复杂的情绪,对于他的话也置若罔闻。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解开。 江闻岸本来并不觉得有多难受,只是一闭上眼睛就仿佛能听到昨夜那人婉转的声音,越想越觉得那声音故意耀武扬威一般不肯散去。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 终于低头。 他确定沈延之前一直没有碰过任何人,非常干净,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 然而还是无法控制地去想那个跟他长相相似的男子…… 他根本受不了,不过碰了一下便吐了出来。 “呕……”江闻岸忍不住干呕。 这样条件反射般的反应惹恼了沈延,他俯身抬起江闻岸的下巴,手掌用力捏着,阴鸷地看进他因为难受而有些湿润的眼眸里。 “你觉得恶心?江闻岸,你有什么资格觉得朕恶心?” 沈延强硬地按着他的头。 江闻岸很难受,身心俱是,一想到他曾经触碰过别人,更是控制不住生理性地反胃。 沈延受了极大的刺激,只恼怒地抓着他的头发。 江闻岸的下巴好几次磕到轮椅,双手被迫向旁边抓着,就是不肯去碰沈延。 “唔……” 他眼里不住溢出生理性眼泪,终于被推开的时候,江闻岸咳个不停。 沈延看着眼尾薄红的人,心中却如同被钝刀一刀一刀划过。 从前他不敢奢想这样的场景,舍不得先生,可又忍不住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偷偷幻想,这样会有多幸福。 可这一刻他没有任何愉悦和幸福的感觉,反而一刻都没有放松,心中只有无尽的疼痛,更遑论任何享受。 看到他干呕的模样只觉得心上的伤口被越撕越大。 从前先生帮他,装得多好,如今便是装也不肯装了,嫌恶都写在脸上。 沈延如何能忍受? 他的脸上写满疯狂。 他拽着江闻岸起来,如恶魔一般低语,说着极尽侮辱的话:“江先生的本事还不止这些吧?前面的别人用过,你便用干净之处伺候朕。” 江闻岸还没有缓过来,头发微微凌乱,唇齿间还残留着异样的温度。乍一听到这样的话,他错愕地看着沈延。 “江闻岸,朕听闻四王妃终于有了身孕,她到现在还以为朕只是召沈彦昭进来商谈要事,你说,朕要不要派个人去知会她一声?” 江闻岸愣在原地。 这段时间一直精神不佳,竟不知道庄心娴已经怀孕了。 她和沈彦昭之前为此殚精竭虑良久,如今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可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