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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心里很是委屈,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阿年厌烦。 终于,在又一次民宿走廊上擦肩而过,而阿年对她视而不见后,故里忍不了了。 愤怒的女孩扯着阿年的袖子把她带到了最角落的杂物间。 整个过程阿年一直沉默不语,由着她拉扯自己。 门被故里重重摔上,女孩眼圈通红的望着贴墙而站,抱着双肩的女人。 “我到底哪惹你不开心了?” 阿年只看了一眼少女泫然欲泣的脸就别开眼去,“没有……” “那你躲着我干什么?”故里见女人漠然的样子心里更是难过,泪刷就下来了。 “我……没有躲着你。”阿年的话就像从喉咙眼里直接挤出来似的模糊不清。 “你没躲着我……你没躲着我……”故里怒极反笑,“你没躲我,我们这几天连十句话都没说上?” 少女突然蹲下身,将 头埋进手臂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总得告诉我,我到底哪做错了吧?” 阿年望着痛哭的女孩,自己心里亦如刀绞。 女人蹲下身,平视缩成一团的女孩。 “不是你的错。” 故里惊讶的从臂弯里抬头,却看见阿年那双湖般的眼睛里,大滴大滴的泪水正往下滑落。 女人面色苍白,嘴唇颤抖,想伸手去碰故里却又生生止住。 “不要问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阿年怎么突然哭了,还这么伤心? 故里慌的连泪都顾不上流了,手忙脚乱就要去给女人擦泪。 “别碰我……”可女人即使已经哭的看不清事物,却依然惊惧着女孩的靠近,“别碰我,求你了。” “好,好,我不碰你,你别哭了。”故里心都快要疼碎了,哪里还有半分委屈。 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下定决心,“你别哭了,我不闹你了,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杂物间的门在女孩身后轻轻关上。 而阿年只是无声的流泪。 故里在杂物间门口站了十分钟,听里面没有动静,才犹犹豫豫的往房间走。 阿年……到底怎么了? 女孩的心里有一百个疑惑,但却不敢去问。 女人痛哭时不像她一样嚎啕,就只是流泪。 阿年并非要通过哭来取得谁的怜惜,她只是必须要哭一场。 年轻的女孩尚不明白那种纠缠的绝望,但却无比心疼这样的阿年。 如果能让她不哭的话,要我做什么都行。 少年人的爱恋永远炙热无畏,所以她们往往无法理解年长爱人的退缩。 只要相爱就好了。 只要相爱就好了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阿年孩子的忌日。 以往每到这一天,阿年都要带上孩子喜欢的吃食,去往孩子的墓前坐上一天。 孩子的骨灰被她埋在离村子不远的小土坡上,从那里能够将民宿尽收眼底。 今年也不例外。 阿年早早起来准备好吃食,便提着篮子,独自踏着雪走向了那个小坡。 冬日的小坡失去了生机,被埋在一片冰雪中。 阿年上前,用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落雪,在墓前坐下,把篮子里的吃食在地上依次排开。 “今年给你做了酱焖排骨,你尝尝。” “生意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你爸爸寄了件裙子给你,我给你带来了。” “我……我总是这样,没什么好变的了。” “前几天,民宿里来了新客人,有个女孩的眼睛很像你。” “她是个很好的孩子。” “我……谁!” 阿年听见身后的小道传来隐隐的踩雪声,转头望去。 却见一个瓷娃娃般的女孩,慢慢走上了小坡。 故里对上阿年的眼睛,慌忙的摆手,“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就当我不存在。”女孩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放心你。” 故里去找了敏姥姥,事实证明老人家并不像阿年说的一样昏,至少她很清楚的记得阿年的过去。 而知道了一切的故里,已经再也不敢对阿年有什么强求了。 她只希望女人以后的日子都能平安顺遂。 但即使无数次在心里强调不要再去招惹阿年让她为难了,故里今天还是跟了上来。 她实在放心不下。 阿年望着满脸小心翼翼的少女,心中有些隐秘的心酸。 故里何必如此呢? 她是城里的大学生,又长得这么漂亮,现在她心不在此。 但以后再长大一点,一定会是个很招人喜欢的alpha。 何必在这里,对着自己这个行将就木的人,摆出这么恭谨担忧的样子? 是啊,故里总要回去的。 她又何必如此防备? 阿年自己心里并不愿承认,她此刻的屈服并非缘于想通了,而只是不愿看到故里这么谨小慎微的样子。 她却替故里委屈。 “过来坐。”阿年转头不再看故里,只是抛下这么一句。 故里顿了一下,赶忙照做。 Alpha在与Omega隔了几厘米处坐下,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墓碑上。 “她是我的孩子……”阿年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你想知道,她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