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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宠妃是个O 第44节

    孙娘见他心意已定,很可能不会改了,不禁有些可惜,“真不叫冰清玉女?很好听呀。”

    闻鸣玉果断摇头,“简单点好。”

    孙娘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加油赶稿,然后就把话本开头拿去书铺印了。

    之后,但凡来买书的人,都会听到一句推荐,这是新来的话本,有免费试阅,要拿回去看看吗?

    反正都不要钱,当然就拿了,而且看那书名和文案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结果没想到,一个个都踩进了坑里,尤其是年轻姑娘,看得很是投入,女主被配角骂时,她们骂配角,渣男不做人时,她们恨不得钻进书里暗鲨渣男,看到打脸了,又爽得不行,短短三万字,剧情跌宕起伏,心情也跟坐过山车似的。

    神秘男人说想求娶女主时,她们好奇他的身份,更期待看到他们强强联手撕渣男。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翻向下一页。

    ……没了?没了!!!

    她们不敢置信,不断翻最后一页,甚至把一小册书晃来晃去,仿佛这样能把存稿甩出来一般。

    这是什么作者啊,这么短小,好意思放出来?

    真想提刀上门盯着他一日更到完结呢。

    不管是世家千金,还是平民姑娘,此时,她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去书铺里要后面的内容看。

    孙娘早有预料,试阅期就已经在印,现在有几百本了。

    但没想到这数量还不够卖,一下就被来这排队的丫鬟和姑娘买光,后面来的人根本没有。

    孙娘十分惊喜,乐得不行,但没买到书的人就不高兴了。实际上,买到书的人也不见得有多高兴,因为这是上本,下本还没出,听说作者还在写,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现在城里的女子们都在讨论这话本,要是谁没看过,都显得落伍了,为了能参与得了话题,也得想办法买一本或是借一本来看看。

    她们聚在一起骂渣男,抠前面埋的伏笔,猜测未来剧情走向,然后还从这延伸出去,讨论起了对成亲的看法,怎么辨认渣男,遇到类似事情应该怎么快刀斩乱麻处理等等。

    闻鸣玉自己都没想到,他只是写个狗血爽文,读者却从里面读出了人生哲理,觉得姑娘家应该有主见够果断,像女主那样活得清醒又通透,懂得刚柔并济,妥善处理和夫君之间的感情关系,不能全依靠男人。

    他从星际时代过来,是许多前辈争取权利和公平一步步改变后的时代,大家不断在呼吁男女平等,后来,性别又再一度分化,出现了abo,一切被打乱,大家不得不再次追求新的平等,omega也有权益组织,艰难但努力地争取着该有的自由和权利。他也参与了很多次的活动,很有意义。

    这些思想,无需刻意,很自然就会在字里行间带入进去,然后被读者发现并理解。所以很多女读者喜欢这话本,觉得在里面找到了想要成为的自己。

    当然,这也多亏了这个朝代的风气算是相对开放一些的,有男尊女卑,但不至于要求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孙娘可以在外抛头露面经营商铺就是很好的证明。

    话本被很多人喜欢,自然就有了催更。孙娘更是走在了催更第一线,恨不得把闻鸣玉黏在桌子前,一直写。

    闻鸣玉说卡文,孙娘就给他讲些邻里八卦,让他转换心情,顺便看有没有机会激发点灵感出来。

    灵感没有,但闻鸣玉成了瓜田里撒欢奔跑的一只猹,瓜很甜,吃得很快乐。

    闻鸣玉没交出稿,孙娘幽幽说:“玉娘,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知道你的身份和住址吗?再这么下去,怨气太深,我怕她们会半夜提刀来见你。”

    闻鸣玉吃了个糖糕,咔嚓一声脆响,差点被吓得噎住,连忙说:“我这就去写!”

    幸好,他刚才吃东西吃出了灵感,再给他一天,就能写完结局了。

    但谁都没想到,就是这时,出现了变故。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穆湛的脸色黑得已经能滴出墨来。

    下面的人胆战心惊的同时,也忍不住讨论,究竟是谁把闻公子掳走的,他们明明都搜得这么仔细了,怎么就是找不到人,难道已经出了边境跑到国外去了?那可就难找了哇。

    穆湛当然也在想,只是找个人,怎么这么难。闻鸣玉藏得那么严实,就这么不想被他找到吗?

    因为心烦躁郁,穆湛已经多日没有睡好,眼底泛青沉着脸,再加上周身恐怖的气场,简直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终于,有人提出了新的想法。

    既然那么多人去找都找不到,为什么不试试不是人的办法呢?

    他的意思是,狗的鼻子灵敏,擅长通过气味找到人或物。

    因为不知道有没有用,这话当然是不敢直接跟圣上说的,怕不成功会被怪罪迁怒。

    提出者跑去跟魏英武和温长阑说了。

    温长阑思索一会,觉得可行。

    魏英武也点头,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要挑选一些可靠的狗,毕竟这是找人的重点。

    这事禀告上去,得了圣上的首肯,便有了此次行动。

    穆湛也一起去了。

    三喜拿了闻鸣玉的衣裳,给狗闻。

    正是准备出发的时候,一只敏捷的黑影突然窜了出来。

    是魏英武养的哈士奇。

    三喜还以为这只也是参与找人的狗,也拿衣服过去给他闻。

    魏英武捂住额头,似乎感觉没脸见人,低声说:“它不是,它不行……”

    这话说得,哈士奇就不依了,冲着魏英武汪汪狂吠,气势十足。

    你说谁不行?信不信本大爷咬洗你?!

    魏英武说:“我们不是玩,是有重要的事情做,你自己去玩。”

    哈士奇不管不管,一脸“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说我帅”的表情,兴奋地挤入行动行列。别人不给它衣裳闻,它就自己去抢,甚至差点把衣服咬烂。

    它没心没肺仿佛在玩闹,其他人却吓得心脏都要罢工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穆湛坐在马上,正居高临下看着这只哈士奇,眼神越来越冷。

    谁不知道圣上对闻公子的重视。这傻狗简直是在圣上的底线边缘疯狂跳舞。

    在场的人都怕下一秒圣上下令杀狗,更怕圣上太生气,他们也要遭殃。

    但很神奇的是,穆湛竟然没有下令杀狗,而是说:“找不到人,就把你剁了做成狗rou煲,给这里所有人吃。”

    在场众人一愣,这不明摆着就是要杀狗吗?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

    他们看向傻狗的眼神都有些同情,同时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想御膳房做狗rou煲的话,味道应该不差吧?

    魏英武虽然很多次都被这蠢狗气得想宰了它,但当然是舍不得的,听到圣上这么说,当即想求情。

    但那二哈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听完穆湛的话,反而吐着舌头汪了一声,像是在应声,然后撒开狗腿就往前狂奔,一副跟爷走包你找到人的架势。

    穆湛不语,一拉缰绳,策马就跟了上去。

    魏英武根本来不及求情,只能看着那只蠢狗欢快的背影,帮他祈祷了。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说不定这狗是大智若愚,真能找到呢?

    这个想法,在出发一刻钟后,就被狗子无情打破。

    哈士奇扑到草地上打滚,自己一个都能快乐地玩起来,完全没有执行任务的自觉。

    穆湛冷冷地看了它一眼,它立刻就像是被天敌盯上,打了个哆嗦,飞快地爬起来,夹着尾巴跑到前面乖乖带路。好几次,它都想跑去玩,但背后一双冷飕飕的眼睛盯着。

    ……它怂了。

    二哈从来没这么认真努力过,一路飞奔跑到了当初送闻鸣玉到的城镇,熟练地钻狗洞进去。

    穆湛他们当然不可能钻狗洞,从城门进去,找到了狗,然后继续跟着。

    那么多天过去,气味变淡了很多,闻鸣玉又不出门,哈士奇在大街小巷绕来绕去,才终于跑到了孙娘的屋子附近,在几个宅子之间徘徊,不知道哪个才是对的。

    哈士奇陷入了深深的纠结,皱着眉严肃思考。它不吐舌头犯憨的时候,其实还挺能唬人,像只凶狠的狼,但当然,得忽视掉他耳朵上的粉色蝴蝶结。

    就在二哈不知道该怎么办,四处打转,穆湛的耐心即将告罄时,这么凑巧的,孙娘回来了。

    行走间,裙摆微动,带起一阵风。

    孙娘每日和闻鸣玉相处,自然也会沾染上些许气味。

    二哈闻到了,飞扑过去,咬住孙娘的裙摆,把孙娘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

    低头看到一只憨憨摇尾巴的狗,她松了口气,笑道:“是闻到烧鸡的香味了吧?行,分你块rou。”

    别人都以为哈士奇是闻到好吃的嘴馋了,因为它的口水都淌下来了,眼巴巴地看着孙娘。

    但穆湛的脸色很不一样,他闻到了熟悉的果香,转头看了孙娘一眼,顺着她走去的方向望去,很快就锁定了正确的屋子。

    穆湛毫不犹豫策马冲了过去。孙娘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骑马跑到了她家门口,后面还跟着好些穿着盔甲的人。她变了脸色,连忙提着裙摆追上去。

    二哈流着口水,发现自己被遗忘了,瞪圆了眼睛,不满地汪汪叫。

    怎么回事?过河扔狗啊!这就过分了啊!

    没几根大骨头棒子,这事是不能好了!

    它生怕自己少了奖励似的,连忙撒腿追了上去,也不知道是追穆湛,还是追孙娘手上拎的烧鸡。

    穆湛骑马在最前面,魏英武等人跟上,孙娘提着裙摆追,二哈吐舌头追着烧鸡在最后面跟上,形成了一条奇怪的串串烧。

    循着浅淡的果香,穆湛在大门口停下,翻身下马。

    这样的情况下,礼貌敲门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没有那样的好耐心。

    穆湛直接命令:“砸门。”

    圣上有令,魏英武二话不说就上前,小山似的身躯,都快要与门同高,大门在他面前,都显得娇小可爱起来。他肌rou绷紧,身上布料被撑起弧度,直接抬脚就用力一踹,砰的一声巨响,门闩断裂,门户大开。

    孙娘追上了看到这一幕,尖叫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温长阑出面安抚,说他们只是来找人,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他长得斯文,语气温和,很容易令人产生亲切感,但孙娘听完他的话,一点都没放心,反而更警惕了,“我这里可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赶紧滚,我要报官了!”

    守门的下人在门被强行破开时,被吓到了,转身就想按照主子的要求去做。但穿盔甲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穆湛已经进屋,温长阑便担起了稳住场面的职责,确实也像他所说的那样,其他人连大门都没进,只是守在了外面,并让开了路,给孙娘进去安抚孩子,但明显隔开了避免他们和圣上碰上。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两个孩子胆子不小,除了被一开始的声响惊了一下,奶娘说没事,他们就又继续玩了起来。

    孙娘见孩子没事,松了口气,但刚才也看见了穆湛朝闻鸣玉那屋大步而去的背影。她像看阶级敌人一般瞪着温长阑和魏英武。

    “你们主子就是那个强取豪夺的变态富商吧!人家相公都死了,竟然连一个小寡妇都不放过,还是人吗?!我呸!”

    温长阑很快就提取了话里的信息,神情逐渐变得僵硬。

    魏英武则一头雾水:“……???”

    什么富商?相公死了,强娶小寡妇?那听起来好像还真挺变态的。

    魏英武茫然地跟着一起唾弃,完全不知道自己心里骂的是自家顶头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