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页

    换谁都要发疯吧。

    白斯乔突然很轻的笑了声。

    林漾怔住,这怎么笑得出来?

    “你看,”白斯乔回握着她的手,唇边的笑意毫无温度,“今晚他们想要的,不是都落空了吗?”

    ?

    !

    林漾忽然有种后背发凉的茅塞顿开感觉,所有的一切突兀巧合的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白斯乔会选择在中秋节搅坏白家所有人的心情,为什么把白学礼和白一希的事抖给白季同听,为什么偷偷拍下白一希出轨的视频然后当着家里人的面播放,还有——

    为什么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她亲昵,堂而皇之宣布自己和她在一起了。

    林漾喉咙发干,她在最初本来有种渺茫的不切实际的猜测,白斯乔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才会不管她的拒绝,固执的要跟她在一起。

    但其实真相无非是利用,她不过是白斯乔用来报复白家的一颗棋子而已。

    棋子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

    原来是这样啊。

    林漾心里一阵阵的发着冷,忽然觉得自己相当可笑。

    白斯乔搂着她在白一希面前耀武耀威,大概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要把他的东西也抢走吧。

    她还傻傻的担心他在夜里吹冷风喝酒伤心又伤身。

    “你要去哪。”觉察到林漾要起身的动作,白斯乔一把扣住她。

    林漾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挣扎着就要走:“睡觉。”

    她不愿意再跟白斯乔待在一起了,刚才因为对方而产生的所有同情或者什么复杂情感,此刻好像都在讥讽她的自作多情。

    白斯乔却不放手。

    两人拉扯之间,睡袍落在地上,酒杯和酒瓶也打翻了。

    林漾被胸前的一片冰冷激得打了个寒颤,那些散发着浓烈气味的褐色液体顺着腰往裙摆滑落,湿哒哒的一直顺着小腿蜿蜒。

    因为洗了澡打算睡觉了,林漾没在睡裙里穿别的什么,白色睡裙的料子本来就轻薄,打湿后紧贴在肌肤上,已经达不到遮蔽的效果,那半透明的视觉冲击,甚至带来种反效果。

    白斯乔的眸色沉了许多。

    林漾无心跟他纠缠,也没注意他的表情变化,甩了手就往楼上走。

    “桃子。”白斯乔在身后沉沉的喊她。

    她没有犹豫,甚至加快了脚步。

    林漾本想故技重施,但对方这次根本没给她机会,在她碰到房门之前,白斯乔一把勾住她的腰,把她压在墙边。

    “听不见我叫你?”他用力捏着她下巴,“躲什么。”

    “我想睡觉,有什么问题吗?你继续喝你的酒就好了。”林漾撇开头,“放手。”

    白斯乔凝视着她,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往下滑,落在她胸口那片水渍上。

    她总不清楚,有时候哪怕是呼吸之间,也能勾起人的无限欲、望。

    “行,”白斯乔勉强稳住呼吸,微微俯下身,“酒都被你洒掉了,那我只能陪你睡觉了。”

    林漾躲掉白斯乔的一个吻,口舌间还能感受到烈酒的味道,又辣又苦:“离我远点!”

    在她的认知中,上、床这种事最好是两情相悦,再不济起码也有一方是有爱的,现在两个人都不爱对方,算个什么事?

    白斯乔眼神里的阴戾因为这句话忽然浓烈了许多,他慢慢掰开她的手抵在墙上:“刚刚是你先抓着我的手,现在又把我推走,林漾,你以为自己在玩角色扮演游戏吗?”

    林漾还没来得及开口,白斯乔又把她的嘴堵上了。

    他的唇温热而呼吸guntang,烈酒的气息强势的占据了林漾的感官,她企图躲避,却遭到更猛烈的攻势。

    她动弹不得,只能去咬对方。

    腥甜的气味夹杂在酒气里,白斯乔的动作只微微一顿,并没有放开她。

    直到眼前开始发黑,林漾才得以松开,本能的抓着白斯乔的衣袖大喘气。

    白斯乔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脸颊,锁骨,辗转着往下。

    嘶啦。

    白色的睡裙被硬生生从中间撕开,霎时变成了几片破布。

    “白斯乔!”林漾还没见过这么失控的白斯乔,她不清楚是酒精放大了他的负面情绪,还是释放了他一向隐藏起来的真实面容。

    白斯乔一手钳着林漾的下颌,一字一顿:“你答应了今晚都属于我。”

    “要反悔?晚了。”

    她总爱随随便便许下承诺,然后轻飘飘的抛诸脑后,或者干脆撕毁约定。

    把人带到天边,又狠狠的一棍子打进深渊里。

    给一直活在混沌黑暗里的人一盏灯,让他适应明亮后,又把灯从他手里夺走,独自离去。

    她的残忍天真而无辜,理直气壮得根本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像刚才,明明是她先握着自己的手,转眼间又冷冷的叫他走开。

    他都已经把最脆弱的那一面给她看了,也换不到她多几秒的暖意。

    怒火和情、欲交织着烘烤白斯乔的内心,让他几乎一刻也忍受不了。

    他抓住身前的人,动作有些粗鲁的把她按到床上。

    “林漾,这都是你自找的。”他的嗓音喑哑,带着难以控制的欲望。

    ......

    林漾勉强挣扎在混沌与清醒的边缘,每当她想开口,努力组织好的话语总会被身后的人撞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