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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杨嗓音还带着暗哑,问她:“怎么了?” “热。” “乖,刚下过雨山间温差大,而且出过汗,怕你感冒。” 孔漫闭着眼挠了挠脖子,很不舒服。 付杨摸了摸她脖间,低声问她:“哪不舒服?” “想洗澡……” 付杨想了想,伸手拿过枕头边上的手机,一看时间十二点多,不是太晚,于是打算起来烧水。 孔漫拉着他,“你去哪?” 付杨给孔漫掖了掖被角,“你先睡着,我给你烧点热水擦擦身子。” 孔漫摇头,不愿意离开他身体的温暖,拉着他不让下床。 现在这个时候,她宁愿自己难受着,也不想他离开她哪怕半步。 付杨没办法起来,只好抱着孔漫,哄着她睡觉。 孔漫临要睡着前叮嘱他:“明早一定要起来烧水。” 付杨笑:“好好好,睡吧睡吧。” 孔漫蹭了蹭男人的胸膛,搂紧他睡了。 孔漫睡着了,他倒反而睡不着了。 想抽根烟,但烟放车上没带上来。 他睡不着,又想起孔漫睡前不舒服的样子,于是轻轻拉开她,把被子给她盖好。他起来穿好衣服裤子,收拾了一下椅子和床铺,把衣服叠好放床头。 他拿了大的那口锅,把铁盆也带着,出去外面皮管那儿,仔仔细细用洗洁精清洗了一遍,接上水端着回来,开了灯,但灯光很弱,白天都在下雨,电量有点不足。 就着昏暗的灯光,他把煤炉点燃了,把锅放上去烧着水。 拿起铁盆,他翻了翻孔漫裤子,找出内裤,把自己的也拎上。拿着手电筒又出去一趟,蹲在皮管旁边认真清洗起来。 手电筒灯光也暗,没有洗衣粉,只有洗洁精,而且还是好早之前带来的一小瓶。 他是分开洗的,洗完孔漫的再洗自己的。女人的小裤子是淡紫色的,小小的还带着蕾丝花边,和男人的完全不一样。他认真洗着,也不知道洗干净了没。 洗完拿回来晾在窗边的竹椅上。 因为来来回回往外走,头发被细雨淋湿了一片。他坐在煤炉前烤着火,等着水沸腾。 半晌后,水开了,他兑入那半盆凉水里,兑成热水,把毛巾放进去泡热,拧干拿着去给孔漫擦身子。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不管付杨怎么折腾,孔漫依旧睡得死死的,半点被打扰的样子都没有。 给孔漫擦完,他自己倒是累出一身汗。干脆脱了衣服裤子,就着孔漫的水也洗了一道。 全部收拾完,一看时间快三点了。窗外雨也早就停了,只剩云雾在翻滚。 付杨爬上床,把孔漫抱在怀里,孔漫反倒醒来了,睡眼惺忪地问他:“干嘛去了?” 付杨无奈,哄她说:“上个厕所。” 孔漫挣扎着起来,“我也想去。” 付杨拉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递给她。孔漫穿上,下床穿好鞋,眼巴巴地看着男人。 付杨好笑,还好刚刚没脱完,披了件外套,带着孔漫往外走。到了外面走了一小段路,深山安静漆黑,山间草木上的雨水打湿鞋面,付杨于是停下,让她在这儿解决。 孔漫犹豫半晌,又把付杨给赶走了。 解决完生理需求,孔漫喊了一声,付杨打开手电筒走过来接她。 孔漫看了看付杨刚刚过来的位置,有点尴尬,猜想他肯定听到声音了。 付杨倒是毫无尴尬的神色,过来拉着她回去。路过皮管洗了一下手,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没穿内裤,而且身上干燥清爽。 诶? 她摸了摸脖间,真的没有一点汗渍黏腻的感觉。 进了屋子,付杨把手电递给孔漫,他转身关门,插上插梢。 孔漫手电一射就看到竹椅子背上挂着的两条湿内裤,她立马转移手电,脸也腾的烧红了起来。 付杨没注意到。 两人到床上躺下,付杨给孔漫盖好被子,孔漫凑过去伸手抱紧他,身子贴着他。 她靠在他胸前,声音低低地说:“谢谢了啊。” 付杨低头,把她脸庞抬起,黑暗中看不清彼此。他缩下来一点,贴着她侧脸也轻声回她:“不要跟我道谢。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要跟我说谢谢,晓得吗?” “嗯。”孔漫靠着他,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心里忽然想起,以后要是哪个姑娘嫁给了他,该多幸福啊。 温柔,体贴,能撑起一方天空。永远顶天立地,永远治愈人心。 她闭眼,隐去眼眶里的酸涩。 这深夜,倒使人脆弱了。 付杨轻拍拍她,低声哄她睡觉:“睡吧。” 孔漫软软地“嗯”了一声。 他低头亲亲她额头,也闭眼睡去。 屋外,万籁俱寂,云雾盘山而绕,山林归于宁静,大地陷入沉睡。 满山烟雨入梦来。 睡吧,我的爱人。 第20章 清晨, 雨后青山被云雾笼罩着,山林恍然一新。 孔漫是被一阵阵鸟鸣声给吵醒的。那鸟儿拉长了嗓子,比阿桃家的大公鸡还能叫, 扰人清梦。 她醒来发现付杨还没醒,这倒是第一次见他睡着的样子。 他搂着她, 一边脑袋埋进衣服里,呼呼大睡,半点没被吵醒的样子。 看着他,指尖碰上他的额头。这人肤色虽然深, 但皮肤确实细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