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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喜庆的新房,陈念慈的心境相较于前两次有?些?不一样。 方长卿缓步走过来,见她早已掀开盖头,有?些?不满:“你怎么?又掀开盖头了?” “你跟莫老?太太达成了什么?交易?”陈念慈抬眸望着他。 方长卿蹙了蹙眉,坐在她旁边,替她把沉重?的头饰摘下来,“你提这个做什么??” 当摘到他送的流苏时,方长卿眸色微暗,她主动戴了这支流苏。 陈念慈抿了抿唇,“你不要伤害沁山庄庄主好吗?” 闻言,方长卿抬起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问:“除了他,你还想让我放过越修齐吧?念念,别说谎,我能感觉得到。” 陈念慈只?是怕那个老?头死后,没人把她送回去?,但她不可能告诉他。 于是她解释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而已,没什么?其他心思。” 方长卿埋首在她的脖子上,呼吸喷洒出来,她此刻更加不自然了,转移话?题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很久,很久了,但他没打算说出来,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带过:“不知?道。” 陈念慈哦了一声,刚想拿水清洗脸上的脂粉,方长卿却比她快一步。 虽说有?些?不习惯,但她还是保持沉默。 待收拾好一切后,方长卿盯着她这张褪去?脂红的脸,有?股想吻上去?的冲动,“念念。” 陈念慈恢复本性,不再像之?前那样讨好他,“做什么??我很累。” 此话?一出,方长卿低了低头,眼眸流动的情绪统统看不到。 沉默了几秒钟后,他道:“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声线很低,低到差点都听不到。 红烛快燃尽,烛影摇曳,周围一片寂静。 忽然,陈念慈发现他们之?间的婚礼好像没有?一次是能够正常举办下去?的。 每一次都会有?意外,这是巧合,还是天注定? 陈念慈微垂眼眸,轻声道:“如果我真的要离开呢?” 话?音刚落,方长卿搂住她,哑声道:“带我离开,念念,上两世是我对不起你,只?求这一世能让我跟你身边。”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摊牌,“可是我不爱你,从来没有?,也没有?喜欢。” 还没说完,方长卿就打断她,“我知?道,念念,我不在意。” 陈念慈僵着手脚被他搂住,见他还是这样子,她顿时语噎,先爱上的人很有?可能成为?卑微的那一方。 幸运的是她没有?动情,幸好。 连方长卿也逃不过,陈念慈觉得很奇怪,他这样的人也会爱人。 她有?点想笑,可不知?为?何,内心却涌起苦涩。 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高兴他爱上了自己,她可以为?所欲为?,伤心他爱上了自己,从此只?能被他圈养起来。 冰冰凉凉的触感自掌心传来,陈念慈低头一看,见是上一世的玉佩,“这个你从哪来的?” 方长卿摇头,“我不知?道,这一世自记事起它挂在我身上了。” 陈念慈总觉得这块玉佩很熟悉,尤其是上面的字,怎会如此凑巧,长情予念。 不过她并没打算深究,只?道:“我困了,睡吧。” “嗯,好。”方长卿替她捻好被子,“我还有?点事,你先睡。” 他看了一眼玉佩,“这个送给?你,上一世是你送给?我的,这一世我送给?你。” 陈念慈手里握住玉佩,没有?说话?,直接闭上眼睛。 梦境中的事情并没发生,方长卿没有?灰飞烟灭,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对,只?是个梦而已。 陈念慈只?能这样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不然心里如泉水般的愧疚快要把她淹没了。 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陈念慈的心微微抽痛,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竹林里,应竹看着衣衫凌乱的越修齐,不忍心的劝道:“主子,你脖子的伤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血痕还在脖子上,抹药能愈合,可心里的伤呢?越修齐惨笑了下,永远都不会愈合。 见对方没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应竹又道:“主子,你这是何苦呢,齐姑娘都为?了方长卿伤害你,你为?何不能放下呢?” 越修齐没有?回答他,正想抬步离开,没走几步就被赶过来的老?头拦住,“修齐,跟我回去?。” 向来尊敬师傅的越修齐用力地撇开老?头的手,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回不去?了,师傅,你明明知?道我会经历这一劫为?何还要把我放下山?” 他苦笑质问道:“因为?我是天选之?人吗?就因为?这个你们就要剥夺我爱一个人的权利吗?” 老?头没想到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此刻会责怪自己,“修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越修齐深深地看了老?头一眼,薄唇被咬出浅浅的血印,他丝毫感受不到疼,脚步虚浮的离开了竹林。 老?头闭了闭眼,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对应竹说;“你跟着他,别让他乱来。” 内院传来些?声响,嬷嬷怕出什么?事,连忙披上衣服起来,却见莫老?太太在修剪盆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