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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感其赤诚之心,允其所请,为忠勇公另赏了府邸,并为两座府邸亲手题了门匾。 昭璧公主之前见过江夏王,可也只是远远的看过而已,谁也不会想到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是在如此尴尬的情形之下发生。 江夏王怀中之人见众人皆沉默不语,不明所以,不由瞪起一双乌溜溜的桃花眼上下打量起这贸然闯入者此人面色白皙、眉眼精致,虽身着粗布男装,可一细看便知这就是个样貌姣好的女子。 她不由得朝着雨竹院的方向扫了一眼,心中警铃大振。 瞧这人衣衫破烂,行为举止也冒失,甚至鞋都没穿就跑了过来,一定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她正要差人将人撵出去,就听见耳边传来冷冷的声音。 你先出去。 听见没?你还不快退出去!她听得王爷如此说,顿时觉得心下大快。 我是说你。 女子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这话是吩咐自己的,她心下不悦,正待向往常一样向江夏王撒娇,却见他脸色铁青,神情严肃。 任她平日里再骄纵,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只是,刚才还好好地,王爷怎么突然为了这么个人变了脸,她愤懑不已,走到林羽乔面前,狠狠白了她一眼才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待女子出门走远,莫廷轶才走了进来,将房门关上。 莫廷轩看了莫廷轶一眼,见莫廷轶只是摇头耸肩,一副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这才微微躬身行礼:公主已经休息好了? 若说被莫公爷看着会发毛,那被江夏王看着则如有刀子刮着一般更为难受,林羽乔竟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点点头移开了目光。 方才那是本王的一名妾室,认不得公主冒犯了。眼下这般情况,也不便暴露公主的身份,有道是不知者不怪,素闻公主待人宽厚,想必不会怪罪于她。 他毫无商量的意思,三言两语便打着她的旗号为方才的女子脱了大不敬之罪。 公主此次出宫受了惊吓,本王已遣人入宫禀告,得了旨意自会护送公主回宫,就委屈公主暂且在王府歇息等候。 林羽乔暗暗咬了一下嘴唇,大约是心虚的关系,她总觉得这二人说话都绵里藏针,让人很不舒服,会不会他们早就知道了昭璧出宫的实情? 可是,为什么要心虚? 昭璧的行为或许为这个时代所不容,可难道占用了她身子的自己也不能理解么?她不过是想和心上人相守,甚至甘愿抛弃荣华富贵和高高在上的地位。别人苛责她倒也罢了,若是自己再由着她那些自我轻贱的念头作祟,那才是万万不该了。 这番想法之下,她坦然了些许,挺身直立,不卑不亢地向江夏王道了谢。 皇上的旨意很快便到了,莫廷轩按照吩咐备好车队仪仗,亲自将人送至端阳门后才回到府中。他换了常服,脑中仍在想着昭璧公主方才反常的表现。 她先是冒冒失失地闯入了书房,然后如受惊地小鹿一般不知所措,最后却又忽然变得镇定从容了起来。 既然是要指婚与他的人,他自然了解过关于她的事情。可无论哪一种反应,都不像是他听说过的内向矜持的昭璧公主该有的表现。 他唤了卫姜进来,道:那张字条还在吗? 卫姜身着蓝色侍卫服,身材高挑身形挺拔,目光炯炯,神色严肃。他点点头,从腰间取了字条奉上。 莫廷轩却并不接,只摆摆手道:烧了吧。 卫姜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王爷,不用再查一查吗? 莫廷轩摇头,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下,道:不查也罢。 卫姜很是不甘地握了握拳,一使劲力,字条顿时化作细碎的粉屑。 莫廷轩那静静地看着那粉屑随风四散,平静地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卫姜抬起头,脸色很不好看,那字条上写着昭璧公主与人私奔,昨日便已离宫。可昨晚皇上私下召见王爷,却说昭璧公主是出宫就医路上遭人挟持了,让王爷务必暗中将人救回来。 孰真孰假没有定论,可若真是被人挟持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逃出来?卫姜总觉得字条上说的才是实情。要娶这么一个不检点女子进门,而且王爷本就对她没有情意,他实在替王爷不值。 卫姜张了张嘴,却听到王爷冷声道:皇上说是出宫就医途中被挟持了,那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好质疑的,字条的事就当从未没发生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卫姜的脸僵了僵,嘴上应了声是,胸口却有股无名火在烧。 说来说去,就差一步而已,当日一切都筹划就绪,若不是王爷临时被召回京中,如今哪还需要这般万事忍让? 更郁闷的是,当时王爷已打定了主意,临走之前借着公爷要去安州赈灾一事,将暗卫都拨走了,如今身边堪用之人只剩了他、成佳和祖英,以后做事来只会更加掣手掣脚。 第4章 回宫 回到昭璧公主居住的霄云宫,刚踏入宫门,一名侍女便迎了过来,行了礼朗声道:公主,您此行辛苦,奴婢伺候您入内室更衣歇息。 此女名叫沐桐,是昭璧的贴身宫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