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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出些钱,找些样貌清秀的贫苦人家女子。流风建议道。 林羽乔摇头:若只是因家贫而来,必定心怀委屈。到时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场,要是一时情难自禁当众掉了泪,反而不好了。 流风点点头,与林羽乔相处不久,他却已不知不觉被她平等交流的方式所感染,现在对她已是知无不言了:那带上斗笠遮住脸,不让她们被看到呢? 展示衣饰身形气场最为重要,而且又有迭影姑娘在后,前面压不住场,蛇头虎尾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林羽乔仍是摇头,可听到遮面一词时,她觉得脑海中浮现出些模糊的想法,一个概念正在逐渐成型,可现在还说不清是什么,她边思索边道,斗笠遮面后不方便行走,可干坐在一旁也不行。 乐师如何?流风迅速适应了头脑风暴的过程,不断地提出建设性意见。 乐师?林羽乔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不由赞道,对,乐师这个主意不错。 老张也赞同,开口道:城中不少富贵人家自己养着乐师舞姬,其中不乏见多识广、气质出众的女子。 各家养着这些女子自然不单是为了才艺,更多是为了交际和场面,如此一来,自是名头越大,面子越足,给了她们展示才艺的机会,也是给了这些人家长脸面的机会。 林羽乔听到舞姬二字又是眸光一闪,脑海中那个模糊的概念陡然清晰了起来那是《西游记》中玉兔精,一双凤眼在薄纱的映衬下灵动异常,颇具风情。 不用斗笠盖脸,而是以纱遮面! 用舞姬的话还解决了另外一个难题,她本也觉得只是在台上来回的走,怕是与时代脱节太厉害,宾客们接受不了觉得无聊。若是排些舞蹈出来,展示便可更加接地气了。 如此一来,难题都迎刃而解。林羽乔大喜,却又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靠了老张和流风才能解决,而他们为自己做事,又从来都是只考虑可行性,却不问目的和结果。这让她十分感动也更有了压力若如此还做不成事,那她真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负了他们的尽心尽力。 又是一个多月没日没夜的忙碌,终于一切都按照林羽乔的要求布置妥当。台子搭建地颇费力气,考虑到这个时代的衣服更换麻烦,来宾视线可能被遮挡等种种问题,她最终采用了回形台,回形中间造一略高点的圆台,与后台相连,在外围圆台的外侧再搭了一圈略矮的台面供乐师就坐。畅和园的园子比她想像的要大,即便搭了这些台子,桌子摆放的稍微密集些,也能坐下近两百人。 主要的勋贵人家都由老张安排着送了帖子,城中由流风组织人发传单造势。效果非常明显,还有半个时辰,原本空无一人的戏园子就已变得热闹了起来,二楼看戏的雅间早已被预订一空,城中的名流勋贵陆续到场。 成败就看今天了。 看到越来越密集地人群,起先信心满满的林羽乔陡然间有了压力,兴奋的感觉一下被紧张所取代虽然这次筹备的银子,她都坚持用了自己带出来的,可若失败了,她就没有能力帮楚申分担什么了,又怎么还楚申的情呢? 更重要的是,她不甘心,她不愿一直靠别人给予资源生存,她想证明自己,总不能脱离了身份和地位,就在这个时代活得一无是处了。 林羽乔带着心情复杂透过窗子往外看。戏台前的位子也渐渐坐满了,戏园外也围满了人,果然如老张所说的,很多调皮的孩子爬上了墙边的大树,大人的吆喝被淹没在熙熙攘攘的氛围之中。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因为新颖的开店仪式来的还是被迭影的盛名所吸引,不管怎样能吸引到关注就是个好的开始。林羽乔安慰自己,毕竟代康是个重商的城市,商业气息浓厚的地区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总是更高一些。 突然响起的鞭炮声打断了在场人交谈。在那安静的空档,园子外不知谁不耐烦地吆喝了句啥时候开始?却正应了景,那话音刚落,乐师们就鱼贯而出,或怀抱丝竹或西子捧心的走姿,加上细纱半掩的朦胧美感,搭配着她们身上或淡雅或秀丽的霓裳马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乐师坐定,热热闹闹地演奏了一段《畅晚》,又陡然静了下来。众人不由诧异。琵琶声轻起,一名舞姬踩着那似有若无的乐声身着淡粉渐变色的长裙娇俏登场,裙身贴合她的身形,愈发趁地腰肢纤细,身材修长,在场众人不由都看得有些直眼。 如此合身的设计,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还是略大胆了些。 那舞姬却很享受众人的啧啧称羡,娇美地一笑,扭身舞了起来,一如灼灼桃花,裙角飞扬,流苏旋起,又似落英缤纷,渐迷人眼。 老张选来的人果然都镇得住场面。林羽乔有些放下来心,目光向二楼扫去,就见女眷们或是伸长了脖子,或是交头接耳,或是面泛红晕拿了扇子掩面轻笑,目光却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园子中央。 对于这些衣服,林羽乔在尊重这个时代整体风格的前提下略加创新,只在剪裁上稍作改进,并加入了像扣子这样日常穿脱更为方便的元素,又融入了更加丰富的装饰图案和色彩搭配。如此,应该还算不得太出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