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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濯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感兴趣,便随手从一叠扑克牌中抽出一张:“过去。” 纪青菱看了一眼,是一颗红桃K。 一般测过去的人,都是不相信算命之人,想要测试一下真假。 纪青菱便按照流程问他:“夫君要测过去的什么?” “人。” 点点头,纪青菱闭上眼睛,煞有其事掐了掐手指,然后再睁开:“夫君想测的这个人,对夫君有好感,而且好感度很高哦。” K,除了大小王外,所有牌中最大的一个数字。 谁知沈千濯听到后居然发出一声嗤笑:“我看你是招摇撞骗,一点也不准。” “怎么不准了!”被怀疑技术,纪青菱有些生气,撅着嘴巴问,“夫君问的这个人是谁,说不定是她暗恋你,一直没有说出口呢!” “所以才不准。”沈千濯拧着眉,伸出一根手指将凑到自己面前的女人推开,看到对方揉额头,才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啊?不知道怎么测,夫君你骗我!” 纪青菱以为他是拿了一个路人来骗人,顿时又对自己的测试能力更加信任:“不行,必须是认识的人,才能够测。” “是认识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她是谁呢?”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但事实上,沈千濯真的不知道。 那段记忆再回忆起来,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触之不及。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若非柳如晏也经历过那段模糊的记忆,他怕真的以为自己疯了。 听到男人的说法,纪青菱第一反应是创伤后的选择性遗忘,从心理学角度来讲,是机体对一些会伤害到自己的记忆,进行有选择性的遗忘,从而达到保护机体的作用。 想到沈千濯少年时期的经历,这种情况不是没可能,她顿时有些心疼,后悔自己谈起这个话题:“咳,夫君不要问过去了,问问未来吧,比如事业啊,财运啊……” 沈千濯便又抽了一张:黑桃3。 “事业。” 纪青菱两眼发黑,黑桃是四个花色中意义最不好的一个,沈千濯的手怎么这么臭啊! 看她半天没有说话,沈千濯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不信这些东西,当初,找贵命女子冲喜全是皇上和属下促成,如今也不例外,他似笑非笑:“怎么,不好?” 纪青菱将纸牌扔到桌子上,耍赖:“哎呀,算了算了,这东西一点儿也不准,夫君千万别相信。” 没想到,放松的游戏反而让气氛尴尬起来,纪青菱耸了耸鼻子,不再多言。 马车外大风刮的黄沙漫天,裹紧被子,缩到榻上装蘑菇。 天气,真的太冷了。 半夜,纪青菱不出意料被冻醒。 身上的毛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地上,裸.露.在外的身体变得冰凉凉的,她捡起来复又盖上,这次却怎么也暖和不过来。 于是,她将目光移到旁边的榻上。 唔,总感觉,沈千濯的毛毯更厚一点。 要不,一起挤一挤? 想到便做,纪青菱动作轻缓地走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榻上睡熟的沈千濯。 原来,他的睫毛有这么长啊,都快要赶上她一个女人的了,还有嘴唇,虽然白了些,但真的很好看。 马车上的床榻很小,纪青菱在沈千濯身边躺下,努力蜷缩着往对方的毛毯中钻。 里面的确很温暖,冰凉的脚得到了慰.藉,她尽量让动作很缓慢,可还是低估了某人的警惕心,对方察觉到的一瞬间,条件反射猛然伸手一推。 这一推几乎没有留余地,纪青菱直接哭了。他推哪不好,非要推她的胸.口,一下子疼得生理眼泪流出来:“夫君,是我。” 夜色中,女人委屈巴巴的哭腔在耳边响起,沈千濯顿了顿,皱眉不解:“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菱儿自己一个人冷。” 沈千濯根本不相信这个借口,于是下一秒,纪青菱把冰凉的手贴到对方肚子上。 沈千濯:“……” 废了好大力气,才没有打颤。 纪青菱恶作剧得逞,心里稍微出了口气,但即便如此,胸口也疼得厉害,她擦了擦眼泪,鼻音重重的:“都怪夫君,肯定弄青了。” “哼,如何怪得了我。”若不是她半夜三更往自己榻上爬,他怎会反应这么大。 “当然怪夫君,”纪青菱很生气,“要不然,你为什么不碰其他地方,偏偏碰那里!” 沈千濯一顿,他刚才没有意识到自己碰到的是女人的匈,如今听着对方的控诉,才渐渐明白。 怪不得那么软…… 心情有些古怪,并非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觉得女人这么正大光明说出来,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 还有,她还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羞耻是何物! 纪青菱听不到沈千濯的心声,否则一定会问: 羞耻是什么,能吃饱吗? 她的手还没有暖和过来,冰冰凉凉的,狠不下心放到自己身上,可是又疼得厉害,便要求沈千濯:“夫君,真的好疼,你帮菱儿揉一揉吧。” 月光无法照亮的黑暗中,听纪青菱的话,沈千濯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起来。 她知道在让他做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