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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庭月希望是第一种,如果背后的人是孙氏,恩怨都在自己家,好解决,如果是第二种……就麻烦了。 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暗,自己在明,怎么都不利。 楚暮眉睫微垂,同意谢庭月的话,自己也在思索。 有个点谢庭月不知道——蓝盈草。 商会那日,禾元奇拍下了蓝盈草,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想包装一上送给瞿齐,但会后不久,禾元奇就大张旗鼓闹腾,说蓝盈草被偷了。 当日人多,要是一错眼盯不住,东西丢了很有可能,但楚暮知道,并非如此。在禾元奇拍下蓝盈草的当时,后面街巷就有人准备好了交接,且这人轻功奇高,秦平都没追上。 蓝盈草……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谢庭月眼眸微动:“要不要引蛇出洞,创造机会?” 楚暮看着他微笑:“正合我意。” 两个人似乎很有默契,每每在一些问题和答案上见解总是相同,心中想法,说出的话,和对方一模一样。 谢庭月指尖一麻。 明明手已经抽了回来,没被楚暮握着,他还是有种麻酥酥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默契的感觉? 你想什么,对方都知道,对方思维的方向,正好与你相同。 他懂我。 我亦知他。 谢庭月突然很想好好看看楚暮这个人,世间怎么会存在这样一个人呢? 可这一瞬间,空气中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情愫缓缓流动,让人很不好意思,他……脸皮不够厚,头下意识扭到了一边。 心跳有点快。 至于互相怀疑…… 楚暮没这个必要,谢庭月则一直想办法圆话撇清自己,时时注意言行不要暴露,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 所有对话,信息量,都是楚暮聪明的结果,怎么可能是重生先知? “所以——” “要不要假装病发?” 二人异口同声。 装病最方便,而且楚暮病了很久,随时发病,别人看不出异样。 可提到这个主意,谢庭月还是沉默了。 他知道楚暮强大坚韧,有独特的力量,可每每看到躺在床上的楚暮,还是忍不住担心,就觉得对方脆弱的让人心疼,需要照顾。 “要不……算了吧,想想别的法子。”他甚至伸手,探了探楚暮额头。 楚暮舒不舒服,体温的表现最为直观,这个动作他都习惯了,好在还行,这回摸着算正常。 楚暮握住他的手,轻轻贴到自己脸颊:“夫人……” 每次谢庭月主动靠近,举止亲密,他都很满足,又不太满足。 满足的是对方的靠近,不满足的是只有这么多。 他并不像所有病人一样无欲无求,他很贪婪。 他想要很多很多。 “你这样,会让我很想抱抱你。” …… 怎么引蛇出洞给对方机会? 肯定不能在太热闹的地方,别人会没机会下手,也不能太偏僻了无人迹,否则对方会迟疑,万一下手失败,凶手本人目标太明显都没有办法跑,一定会被发现。 适当清静再合适不过。 谢庭月不同意楚暮装病,楚暮只能装虚弱,夫夫二人走到一处安静暖阁,视野开阔,一窗之外就是热闹聚会场面,倒是两相宜。 楚暮再一次叮嘱一些事,支开了秦平。 这一回他不会再让秦平枉死,而且秦平在暗处观察,比站在他边侍候好很多,也许能发现一些他没有注意到的事。 谢庭月照顾病中虚弱的楚暮,理解衣服塞手炉喂水,戏演的很足。 因为演戏,不好随便四周观察,只能问楚暮:“来了么?” “没有,”楚暮摇头,“来信说人刚从咱们院子出来,走到这需要时间。” 等一会儿,谢庭月又问:“来了么?” 楚暮:“夫人,要有耐心。” 谢庭月表示夫人的耐心用不了多久,又问:“还没来啊?” 楚暮握住他的手:“紧张?” 谢庭月:“不不不,我不紧张。” 楚暮:“那不要看那只茶杯了,看我好不好?” 谢庭月猛然抬头。 楚暮笑容明润灿烂:“我不比杯子好看?” 谢庭月:…… 默默抚了额。 你跟个杯子比什么美? 不过因为楚暮的玩笑,他心情倒是放松了很多,还瞪了楚暮一眼:“严肃点,不专心是会出事的。” 楚暮:“那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谢庭月一怔,失败的话只有——“一起死。” 别人既是有备而来,自己没足够的本事避开,只有死路一条。这条路他也算走过,并不害怕,也没觉得多可惜,最多就是没弄死林氏,还有……牵挂弟弟。 楚暮修长手指一顿,眸底映着谢庭月的身影,潮汐又浓又暗,似乎卷起危险飓风。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让他怎么抵挡? 抱歉,你来不及逃走了。 楚暮修长手掌换了个方向,握向谢庭月的手。 谢庭月想到弟弟就心疼的很,小心翼翼的转过头,问楚暮:“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们真有意外,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派人去照顾我弟弟?” 楚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