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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奎甩袖子就走了。 如此强行结束游戏,在场也没有谁不高兴。大家又不眼瞎,已经看出来了,什么互市,人家才不是诚心合作做生意来了,心里憋着坏呢!在自家地盘,大安都城都敢搞事,谁知道以后会干出什么事?这次机会是不错,但一个搞不好,就是个死字…… 现场一片安静,太子座上发了话:“今日辛苦大家,既然游戏结束,大家也都回吧,稍后章程,孤自会派人通知。” 众人还能说什么? 太子让退,当然要退,立刻跪下行礼,拜别。 谢庭月却没立刻走,没办法,楚暮还不知道在哪呢! “启禀殿下,在下夫君方才——” 太子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唇角微挑一笑,手指指了个方向:“那不是来了?” 谢庭月一转头,还真看到了楚暮。 这人仍然坐着轮椅,姿态优雅翩然,面带微笑,与之前不同的是,袖口袍角沾了血迹。 走在他身后的是一直相伴的长随,身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只肩上扛了个人。 这种情况换别人会担心,谢庭月一看心里就有了数。楚暮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不大,自己就解决了,长随一向贴心,最懂楚暮眼色,就没插手。 但秦平扛在肩上的是谁? 正想着,秦平走过来,啪一声把人扔到了地上。 谢庭月一看,是陇青临。 就像被人好好虐打了一通,陇青临满身血迹,被暗器扎成了刺猬,偏偏这些暗器很短,扎进rou里并不致命,只是流血点多,看着吓人。 谢庭月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楚暮干的。 只有他轮椅里的暗器才能达到这效果。 陇青临怎么惹着他了? 楚暮向来不会冲动行事,嗯,这刺猬效果可能冲动了点,但他下决定,一定不会冲动,敢这么对待陇青临,必然是看出了什么—— 谢庭月看向太子,若有所思。 因这视野变动,他没注意到,同一时间楚暮朝他看了过来,目光如同实质,把他从头看到脚,确定无事,眸底墨黑潮汐才一点点消退。 果然如他预料,都不用楚暮解释,楚暮刚行了个礼,嘴张开,话没出口,太子就说话了。 “孤正下令寻找此人,恐其奔逃生事,你送来的正好。” 这意思…… 难道与之前的所谓行刺毒杀有关? 太子:“来人,带下去,好生上药,仔细照看。” 谢庭月眉梢一扬。 这一句,又像是施恩了。 太子到底对陇青临是什么态度?他有点看不懂。 思虑中,手被一只温柔大手握住。 谢庭月转头,满眼都是疑问。 楚暮微笑,唇形比了几个字:“回去说。” …… 一路人多眼杂,直到回到家中小院,关上门,谢庭月和楚暮才安静坐下来,放心说话。 楚暮:“太子遇刺……是真的,确有人想对太子不利,但太子有所察觉,避开了,”他制住陇青临,发现了一些事,事实与他猜想非常一致,“然后顺势而为,想调出身边的叛徒。” 这个叛徒是谁,不言而喻。 谢庭月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陇青临背叛太子?为什么?” 要知道如今朝堂没有争储风波,太子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皇上,对他忠心,前途可期,为什么要背叛? 还有—— “你没露馅吧?” 太子那样子明显不够,还想钓更多的东西,局全都摊开就难了。 楚暮曲指弹了下谢庭月脑门:“你男人有那么笨?” 谢庭月捂着额头,瞪了楚暮一眼:“那只有他一个不可能成事,帮手呢?” 楚暮目光微暗:“根苗组织。” 谢庭月:“怎么还有他们的事!” “刺杀行动是根苗组织下手的,”楚暮将之前所有猜测,不小心看到的有关太子的东西,全部说给谢庭月听,“这个组织的人你知道,相当狡猾,全部是死士,非常难抓,太子此次抓到了活口。另外,陇青临很可能与这个组织有瓜葛。” 谢庭月有些意外:“陇青临也跟根苗有关?” 楚暮注意到了他的用词:“也?” “嗯,”谢庭月点了点头,“那个赤满使团首领吴奎给我看了幅画,上面有个罪奴,手上画着根苗组织的图案。” 他把之前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尤其《栖山宴客图》,画上角落里的罪奴,打上的印记,对赤满人来说,这种人是奴隶,是专属于自己,可以随意驱使的人。 画很大,罪奴只占了很小一个角落,手上图案也并不清晰,一点也不引人注目,可谁叫谢庭月对这个很熟悉? 楚暮眸底有暗波浮动:“如此,陇家,使团,根苗组织,就是一体了……” 使团背后站着整个赤满国,豢养如此大的组织,收买朝廷命官,定然所图甚大! 谢庭月也明白了:“别人要搞事,肯定做好了局,找好了替罪羊,太子纵使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抓了几个人,问不出足够供状,找不到证据,就没法下狠手整治。陇青临可以是一个突破口,暂时不能杀,太子要善待,却也不能不怀疑,出了这么大的事,真不怀疑就太假了……” “所以陇青临可能会被无罪释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