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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通,那些深夜里,他给的那些甜言蜜语明明还在耳边,不过是过了几个白昼,他就是别人的了? 出租车拐弯驶向火车站,行到一半,夏渔的手机响了,江枫的助理小郭在电话里语气透着些许焦灼:“夏小姐你在哪?老板被合作方灌多了,怎么摇摇不醒——” “童小姐不是刚好在车上吗?就让她照顾你老板好了。”夏渔的声音冷静到过分,“我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回A市了,等?你老板清醒了,麻烦你转告他一声——” 她顿了顿,将?那股清晰的痛楚强压下,尔后深呼吸。 “我们分手了。” * 这晚夏渔回家的行程颇为曲折,没有赶上回A市的末班车,时间太晚,想要坐客车回去,发现也无票可售。于是只能在火车站附近还算干净的快捷酒店打发一夜,没想到隔壁住了一对彻夜不消停的情?侣,床撞墙的声音时断时续,失眠的她在夜里点灯熬油地听了一夜的壁角,凌晨三点时,突然心里一股无名怒火揭竿而起,将?她的所有理智都烧成了灰烬。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在理智回归之前,把他的微信,电话,通通拉黑。 一夜没睡,第二天她坐了最早的一班火车,风尘仆仆赶回了A市。 明天是公司全体员工去郊区山里团建的日子,夏渔无心工作,借着替大家打前站的名义,赶回家收拾了点东西,便去了郊区。 一夜不睡,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她需要找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等?她睡饱,醒来时山庄外已是暮色重重,她的私人手机关了,用工作机和廖非非打电话。 “江枫找你找疯了,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我估计他要来堵我,找了个外访的借口出来了。” 廖非非告诉夏渔,昨晚童尔心发的那条朋友圈造成的轰动不小,她所在的传媒圈都在众说纷纭男神是何许人也,投资圈认识童尔心的也不少,更别提两人共同的同?学圈了,因?为江枫和夏渔刻意低调没有官宣,老同?学们都以为江枫和童尔心在一起了,点赞恭喜的人不少。 结果酒醒过来的江枫直接炸了,大清早在朋友圈破口大骂绿茶。 廖非非给夏渔截图过来。 【某位绿茶,老子只是昨晚应酬恰好碰到了你,看?在跟你是同学的份上,好心给你搭个便车,结果农夫与蛇的故事就这么上演了,是在下低估你们绿茶的无耻。工作应酬推不掉,喝多睡了一觉,他妈的醒过来天都变了,女朋友要跟我分手,现在人都联系不到,你要是害我没了老婆,我他妈以后每天问候你全家。今天跟朋友们澄清一下,我江枫的女朋友是夏渔,我跟某位童女士不熟,昨晚之前从没联系过,以后也不会有。】 “怎么样?打算原谅他了吗?”廖非非在电话里问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帮着江枫的。 “你也别担心童尔心昨晚把他霸王硬上弓了,什么酒后乱性,那都是小说瞎编乱造,男人要是喝到烂醉啊,那方面是不行的。” 夏渔所在的房间没开灯,落地窗外是沉沉暮霭,触手可及都是黑暗,她的心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转,就连声音也是带着重量,没了往日的轻快利落。 “明知我膈应童尔心,他还要当他的绅士,现在绿茶算计他才晓得喊冤,如果不算计他呢,如果童尔心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高级茶呢,是不是以后我们吵架了,他就要去找她安慰?”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一线山色,心里空荡荡一片,她希望天快亮,让阳光照进心里,但现实是黑夜即将降临,在见到阳光之前,还要度过很?漫长的黑夜。 两天的团建很?顺利,在享受风景的同?时,两家校区的同?事们也增进了解,年轻人们磁场接近,很?快就打成一片。 在这群活跃的年轻人中,方韵显得尤其沉默,她大多数时脸上挂着微笑,但这笑似乎不达心底,总像是为了工作需要而刻意敷衍,因?此总有点融入不了集体的味道。 夏渔和?张菁菁坐一起烧烤,扯东扯西一阵后,聊到了方韵:“方姐最近怎么样?” “方姐是销售好手,促成了好几笔五位数的单子,不过……”张菁菁犹豫了一会儿,见方韵坐得远远的暂时不会过来,才继续说下去,“上回来一个家长,跟方姐应该关系不错,拉着方姐在一边聊了很?久,我刚好就在隔壁的市场部,听到点他们的讲话内容,那个家长劝方姐离职,话里话外意思是咱们这个工作很?丢人,还说现在她们小区里的mama们都避着方姐,说她为了提成杀熟。” “夏总,方姐心里有事的样子,该不会想着离职吧?” 夏渔一琢磨,也不是没有可能,打算回去后就找方韵聊一聊。 团建结束,夏渔的手机也终于开机,到了市区是傍晚六点,她接到了开机后第一通电话,是她妈打来的。 “怎么回事儿?打你几回都关机?急死你妈你觉得很?痛快吗?”她妈在电话里责问她。 夏渔心力交瘁地否认:“不是发微信跟您说了吗?在山里团建信号不好,干脆就关机了。” 这理由她妈勉强接受,随后说:“我都好一阵没见你了,你今晚回家吃个饭,也让我回忆回忆你长什么样,省得以后在路上想不起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