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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无法洗去的犯罪铁证

    第四人民医院,急诊室。

    郑祺,马浩然,影帝和拳王,程稳露和苏天杰,还有老李与冉潇等一众警员,浩浩荡荡的鱼贯冲进了急诊室。

    而在急诊室的玻璃隔断之后,则早已经站满了人,有乔烟,廖壮,林远航,贺岚,许小诺,冯月,还有保安魏大宇,以及数名马浩然不认识的医生,人数超过十名!

    两批人,汇聚到了一起,急诊室内,玻璃隔断之后的区域,立刻变得局促了起来……

    马浩然和郑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二人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到了等候在急诊室中的众位医护人员的身上……

    “今天急诊室值班的医生,还真不少!”郑祺有意无意的嘀咕了一声,言罢,郑祺的目光,便一一扫过了众人,仿佛,他想要将众人脸上所有的细微表情变化,都捕捉到那般。

    当然,郑祺并没有发现,他想要看到的表情变化,急诊室的一众医护人员,皆是脸色惨白无比,神情萎靡不振,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那般,不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反应,看起来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最终,身为急诊室领导的乔烟,站了出来,虽然惊魂未定,但她却仍旧能保持最基本的冷静,以及一如既往的冰山气质,轻声解释道:“因为昨天深夜发生了命案,所以,今天晚上值班的人数,院方就多安排了一些,上午我们就已经得到通知了!”

    郑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着乔烟点了点头,随后,便扭头对老李说道:“老李,你亲自留在这里,为众位医护人员录口供,还有,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你,或者同事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懂了!队长!”老李朝着郑祺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郑祺这道命令,所要表达的含义,很简单,让老李监视所有人,也就是说,郑祺认定,凶手就在众人之中!

    郑祺话中的弦外之音,众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只不过,没有人会反驳郑祺,毕竟,这里刚刚发生了第二起命案!

    而乔烟,她的俏脸上,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与之前极力维护同事的那个乔烟,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乔烟深深的看了郑祺一眼,但她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对郑祺说道:“我带你们去案发现场吧!”

    言罢,乔烟便自顾自的转身,朝着急诊室的深处,走了去。

    乔烟是个聪明的女孩,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比如说现在,郑祺等人经过白天的调查,对急诊室内部的结构,已经是了若指掌,可乔烟却还要多此一举的引着郑祺等人去案发现场,这说明什么?

    说明,乔烟有话要说,对郑祺等警察说!

    郑祺自然不会把乔烟的心思说出来,他只是一言不发的跟在乔烟身后,与马浩然,影帝,拳王,程稳露,苏天杰等几人,鱼贯走过了长廊,来到了案发现场的门外……

    “郑队长!”乔烟站在案发现场的门外,背对着敞开了门的案发现场,冷冰冰的注视着郑祺,“我是第一个发现死者尸体的人,在我发现尸体之后,我可以保证,没有人进入过案发现场,而且,说来奇怪,这起案子的经过,与上一起案子的经过,出乎意料的相似……”

    “出乎意料的相似?你先说说!”郑祺倒是没着急进入案发现场,只是和众人一起站在门口,和乔烟聊了起来。

    乔烟看了郑祺一眼,又将目光落到了全神贯注聆听的马浩然身上,美目中,登时绽放出了一抹异色,盯着马浩然,乔烟的冰山俏脸,也终于闪现出一抹柔和的微笑,这才继续说道:“死的人是沈明旭,伤口的位置与秦山一模一样,都是由两处血洞引发的失血过多,包括尸体身上的痕迹,也都与秦山的死亡现场保持高度一致,身上没有血迹,室内没有挣扎的痕迹,就连鞋底,都没有任何的血迹,这是第一处相似点!”

    “第二处相似点,是我们今天晚上值班的众人,也都吃了外卖,还是私房菜那家的外卖,而且,我们所有人,都闹了肚子!”

    “第三处相似点,休息室里的外卖,不见了!”

    乔烟缓言叙述起了第二起命案的相似点,整个过程,郑祺等众人,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有人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完美的倾听者,就连苏天杰都是如此!

    直到乔烟的最后一个字音落地,郑祺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案发现场,我不是已经贴上了封条吗?为什么还有人会进去?而且,你说休息室里的外卖不见了,难道,有人在休息室里吃外面了?”郑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对这群胡闹的医护人员,很不满意。

    “沈明旭今天没有休息好,有些累,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想去睡觉,于是,他就自作主张,撕了封条,自己去休息室睡觉了!”乔烟有些无奈的耸了耸香肩,“沈明旭平时也是这样,以自己为中心,从不顾忌他人感受和外在的束缚条件!”

    乔烟话音落地,程稳露便气冲冲的说道:“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刚死过人的地方也敢去睡?而且连我们警方的封条都敢撕?他不知道案子还没破,他的做法,已经属于破坏现场,扰乱办案的程度了吗?”

    “先不说这些事!”郑祺挥手打断了程稳露的话,再对乔烟发问道:“乔姑娘,把你经历过的过程,详细的给我们说一下!”

    乔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晚上十一点左右,沈明旭从休息室中,给林远航打了一个电话,让林远航订外卖,说他有些饿了,十一点三十分,外卖送到,林远航把外卖分好之后,就送进了休息室,不到一分钟就回到了大办公室,这段时间,沈明旭应该没有死,而且林远航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犯案,应该不是真正的案发时间!”

    “大概十一点四十五分,我们吃过外卖之后,开始闹肚子,大家就各自去了卫生间,一楼二楼,甚至三楼,都有人去,在去卫生间的过程中,我没见到沈明旭,而且其余人,相互之间,应该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明,毕竟我们人多,医院内的卫生间分布在各个区域,有几个人看不到同伴,也是正常的。”

    “当大家再聚齐到大办公室,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而沈明旭,仍旧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因为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和第一起命案发生之时的那些事,太过相似,也太过巧合,所以,我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想看沈明旭一眼,毕竟,当时的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见到沈明旭了!”

    “当我们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我们闻到了血腥味,这种味道对于医生来说,并不陌生,所以,我们一起打开了房门,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断了气的沈明旭……”

    乔烟洋洋洒洒的说完了案件的大概经过之后,下意识的缓了几口气,并且做出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看得出来,第二起命案的爆发,对于乔烟的触动很大,甚至,已经让乔烟改变了最初的看法……她似乎已经同意了郑祺的观点,凶手,就在急诊室的众医护人员之中!

    “凶手似乎吃定了我们无法解开那些谜团,竟然再次堂而皇之的杀人?”郑祺眯起了双眼,沉声说道:“这凶手,真的很嚣张!”

    “嚣张?队长,我怎么感觉凶手是个变态?而且还是心理扭曲的变态!”程稳露啐了一口,咒骂道:“命案的布局虽然周密,但犯案的方式有些太过火了,就像是,要一下子将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全都释放出来似的!”

    “心理扭曲的变态……”马浩然出人意料的发出了声音,“过度的心理扭曲,会让人产生人格分裂,干出平时不敢想,更不敢做的事情,就比如,杀人!”

    马浩然的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只不过,马浩然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扭头望向乔烟,问了一个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乔姑娘,医院这边的雨,大概什么时候停的?”

    “十一点左右,我们叫外卖的时候就停了!”乔烟如实答道。

    “看来,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并没有洗去凶手犯罪的铁证!”马浩然朝着乔烟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后,他便迈出了坚定的脚步,自顾自的走进了案发现场。

    众人跟着马浩然,鱼贯走进了案发现场,唯二没有动的人,便是郑祺和乔烟!

    乔烟不进去,那是因为,她已经进去过了,没必要再进去了,而郑祺没进去的原因,很可能是,他已经知道了最终的谜底……

    “郑队长,你不进去排查现场吗?”乔烟收回了定格在马浩然背影之上的目光,转而望向了郑祺,好奇的问道。

    “已经没有进去的必要了!”郑祺耸了耸肩,微微一笑,“我和小马,已经知道了凶手的身份,也破解了所有的谜题,只是,我和小马都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敢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继续杀人,如果凶手正常一点,恐怕,沈明旭也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