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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鸟妖在妖族地位不低。 陈老五头颅更低,恭敬道:“禀告殿下,小殿下她……似乎不愿意回族中去。湘儿说,小殿下喜欢赤霄门,只想在这里呆着。” 他体内有稀薄的妖血,似乎是祖上曾经同妖族混血过,他原本不知晓此事,两年前的一天,这鸟族大妖忽然降临,将自己一家人的小命都捏在手中。 陈老五迫不得已,他只有一个女儿,断断不能让女儿出了事。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答应这大妖的要求,做了宗门的内应。 而他的女儿也进了杂役所,一番安排之后送到了小殿下的身边,监视她的动静。 青年嗤笑一声,一双浓绿眼瞳寒气森森。 他咧开阴沉笑意,“让你女儿给我看好她,有什么动静就及时汇报。享用我妖族资源这么久,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跑,怎么可能呢。” 陈老五只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也不敢反抗这妖族青年,对方脾气喜怒无常,手段又十分残忍。 宗门待他不薄,每每偷着来给这鸟妖传递消息时,他心中都煎熬无比; 好在这鸟妖的目标不在宗门上,一直以来也没做出什么危害宗门的事情,这才让陈老五焦灼不安的内心平缓些。 只是愧对于小殿下,她对自己的女儿湘儿那么好,可他们一家却要出卖小殿下…… 陈老五何尝不知这妖族青年的手段厉害,若是让小殿下落入他手,定没有好下场。 可他却别无选择。 陈老五在心中,给那小殿下说了一句抱歉,又同那青年妖修恭恭敬敬说了几句话,连番保证之后,跪在地上将人送走。 此时天际已经有些鱼白,淡淡的青光从东方慢慢散开,很快,天就要亮了。 虽然这几日是天下大比 ,宗门中外来修士众多,可私通外族传递宗门内的消息是重罪,陈老五这两年一直过的战战兢兢。 他修了一身逃命的功法,就怕哪天事情败露了,被宗门捉拿,而这躲躲藏藏提心吊胆的日子,也让他变得十分多疑。 他一直记得那大树之下的诡异枯植,或许是什么野生的天材地宝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想法,等将那妖族的煞神送走之后,陈老五又提着短刀去往了树后,想要将那植被剖出来。 谁知刚刚转到树后,他的眼眸登时瞪大,一股子凉意泛上心头。 树后头哪有什么东西! 别说是大半人高的枯植,地上连个坑都没有。 这一瞬间陈老五想了很多,冷汗一层层地从额头上渗出,他已经猜到了,恐怕自己听到的动静就是一个躲在树后的人发出的! 只是不知道修士用了什么法子,装成了一株植被的样子骗过了他。 陈老五心知自己做的都是些不干净的勾当,若是被人检举给宗门,是能被废了修为驱逐出山的,就连自己的女儿也要跟着遭殃。 他要赶紧回去,让家里人收拾细软随时准备跑路,赤霄门不能呆了! 至于那鸟妖,陈老五又怎么敢将此事告诉他。 若是让他知道了有人偷听,定会将责任怪罪在自己身上。 打定主意后的陈老五一脸惨白,踉踉跄跄回了自己的洞府。 此时内门山洞府之中,陈隐正在打坐恢复。 她的精气神有些差,脸色看起来很白,但这已经是恢复后的状态了。 没有修至大成的天级功法消耗极大,她回来的时候久违地感觉到了饿意,身体里的灵气都被抽空,差点没昏厥过去。 等状态稍微好上一些后,唇色发白的陈隐慢慢睁开双眼,心中的震惊依旧无法平静。 刚刚那二人的谈话,说到有一位妖族的小殿下就在赤霄门中修行,还光明正大拥有杂役房的随从。 而整个赤霄门中,符合身份的便只有内门那个小姑娘:妖族红离。 再联想到她是妖族现任妖王的义女,被称为小殿下也无可厚非。 那么既然如此,陈老五称呼那羽袍绿眼的阴柔妖族为‘殿下’,身份也不言而喻。 那人是妖王之子。 按理说,妖王收养极具天赋的妖当做义女,应该是一桩美谈。 但是从那妖族殿下的口中,陈隐隐约察觉到了一个惊天大阴谋。 很可能这妖王收养红离,目的并不单纯,而且在谋划着什么; 又或许红离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才在赤霄门中不愿意走。 但如果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今夜之事告诉她呢? 若是她不相信自己,反而认为是自己在挑拨离间,讲此事告诉妖王,那自己今夜偷听之事不就暴露了,恐怕麻烦也会找上门。 自己和红离,好像也没哟那么熟,只不过有几面之缘而已。 陈隐脑海中浮现了双髻少女在外门集市上时的场景,又想起了她站在高台上朝着自己笑眼挥手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 她长长叹息,再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大晚上出去晃荡。 这麻烦事儿她是真的不想掺和,可若是不管不问,那妖族小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又良心难安。 就在陈隐无法抉择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周敦恒的声音从洞府外传来,“陈隐你怎么还不出来?今天挑战赛开始了啊!” 纠结中的陈隐这才想起,天下大比还没结束呢,自己还有挑战赛要参加。 --